第17章 暗流涌動的關懷
- 沙俄1745:我的老婆是葉皇
- 星辰螻蟻
- 2062字
- 2025-05-02 11:18:00
伊萬從冬宮內離開時,分布在冬宮的眼線,第一時間向舒瓦洛夫匯報。
“呵呵,意識到威脅,拿列昂季撇清與普魯士的關系……現在,又對這個普魯士公主如此上心,”
秘密警察的頭子摩挲著光滑的前額,露出陰鷙的笑容,“我們的皇儲殿下,還真是反復無常呢!”
剛把消息遞去女皇面前,就得到了她的傳召。
此時冬宮寢殿內,女皇伊麗莎白剛剛卸下沉重的鉆石王冠,侍女正為她梳理散落的金發。
鏡中的面容雖仍美艷絕倫,卻已掩不住眼角悄然細紋。
“陛下。”
舒瓦洛夫的聲音在半遮的帷帳外響起,那光頭泛著一如毒蛇般的青光。
他將彼得身在葉卡捷琳娜處的消息報告,連對話細節都絲毫不落……難怪彼得一直冠以其“廠公”的蔑稱,此人的情報脈絡,幾乎貫通整個沙俄帝國。
慵懶地抬起一手遣下侍女,女皇拿起一支雕琢精巧的瓷瓶,里面來自東方的珍珠霜散發著迷人的清香。
“呵,我那向來粗心的外甥,什么時候學會關心人了?”
她閉著雙目,一臉享受地往面頸涂抹,言語似乎對這些“小事”并不關心。
舒瓦洛夫跪著遞上一張紙條,小眼睛里閃著精光:“陛下,更可疑的是,他直至現在還在葉卡捷琳娜處,還派了那個農奴出身的伊萬,去搜羅這些——”
女皇的動作驟然停住,緩緩從這雙自帷幕伸來的手接過紙條。
“這是什么?”
她凝望著那潦草的字跡眼神異動,“看上去,是,”驟然抽了口涼氣,“這些,不都是教會早就明令禁止的東方異端嗎!”
由于宗教與文化的偏見,歐洲中世紀至18世紀,教會對醫學有極大影響力。
許多非歐洲本土的東西,例如這張紙條上彼得寫下的藥材,都被視為“異教徒的巫術”或“魔鬼的造物”……教會認為,這些藥材的療效無法用基督教教義解釋,因此禁止使用。
舒瓦洛夫趁機湊近:“據說,這些藥材在東方被用來治療肺癆,”他故意停頓幾秒,“而御醫報告,而公主的癥狀,恰好是咳血。”
女皇突然攥緊睡袍的蕾絲領口:彼得出生后不久,她的姐姐安娜,也是死于同樣的癥狀。
“這孩子,最近是著了魔嗎?”
沉吟著思慮片刻,女皇還是把這張紙條投入燭臺,“好了!反正是他自己的未婚妻,就由著他折騰吧!別攔著那農奴,想干什么由著他們年輕人,但任何事都不要漏過。”
說到這里,鏡子里的美艷女皇露出幾絲笑容,“反正……腓特烈那里多的是想要求親的公主。”
天明時分,氣喘吁吁的伊萬回來了。
彼得這時正和米莉亞一道,為葉卡捷琳娜擦拭額頭,并喂她喝姜糖水……經過他悉心的照顧,公主慘淡的面容恢復了些氣色。
“殿下,這些東西能行嗎?”
看著彼得指揮宮人把藥材整理切好,并告訴他們熬制的方法,伊萬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遲疑問道。
“試試看吧……總好過被那些神棍割傷了放血強。”
彼得一向不吝對于封建愚昧的鄙夷,“要相信科學!”
伊萬苦笑:“殿下您說的什么我不太懂……可我似乎有點印象,這些大多都是教會認定的異端啊!”
聽出自家團長的擔憂之意,皇儲卻叉著腰挑眉:“什么話,明明全部都是異端!”
對著他立時抽搐的表情哈哈一笑,彼得拍了拍他肩膀讓他去盯著熬藥,轉身回到葉卡捷琳娜的房間去了。
他怎么不知這些東西是“異端”?所以才派出伊萬親自置辦這些事……他甚至都想好了后招,卻沒想到找藥這事能這么順利。
可見俄國因為波羅的海出海口的打通,航運和商業正如史書記載的,變得的更加順暢和豐富——
自己的外祖父,也因此獲得了目前沙俄歷史上,第一位擁有“大帝”之稱的君主。
那么,我就來做這第二個,如何呢?
替代她,彼得緩緩垂下灰藍色的眼眸,悄無聲息地凝視著病床上的美麗女孩。
大約一個小時后,彼得從侍女手中接過藥碗,銀匙在琥珀色藥汁中緩緩攪動,蒸騰的苦香里混著一絲蜂蜜的甜。
他擔心藥水太過苦澀,對方喝不進去,所以讓米莉亞調了些蜂蜜進去。
“喝下去。”
他托起葉卡捷琳娜的后頸,動作輕柔卻不容對方半分抗拒,“我找人專門弄來的,應該能治好你的病。”
藥汁滑過喉嚨時,葉卡捷琳娜的指尖在他袖口一顫——
盡管加了蜂蜜,但甜蜜依舊難以掩蓋湯藥的苦澀;再加上多日未進食,從喉嚨到身體都有種強烈的灼燒感。
“好苦。”
咽下最后一口藥水,美麗的女孩忍不住嗚咽了一聲。
用繡有名字和雙頭鷹的手帕拭去她唇邊的藥漬,彼得突然壓低聲音:“知道嗎?你昏迷時一直在說德語。”
他滿意地看著女孩瞳孔驟縮,“幸好……只有我聽見了。”
窗外風雪呼嘯,彼得微笑著直起腰身,回身往壁爐又添了塊檀香木。
火星噼啪炸響,就在他回到床邊的瞬間,葉卡捷琳娜突然掙扎著起身抓住他的手腕,高熱幾乎讓那指甲掐進他皮膚,“那,為什么救我?您明明可以借機除掉我——”
彼得挑起下巴,對站在遠處淘洗毛巾的米莉亞背影眨眼,他在用這種方式,對未婚妻示意隔墻有耳,可重病的她卻還是虛弱地說了下去:“您明明知道……我可能是普魯士的棋子。”
彼得低笑,指尖輕輕梳理著她散亂的金發:“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葉卡捷琳娜沉默。
“我是被女皇從瑞典接回來的‘外人’,”他繼續道,“整個圣彼得堡都在等著我犯錯,都盼著我出什么笑話。”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自嘲:“可你知道嗎?當我第一次見到你,看到你拼命學習俄語的樣子,我就知道——我們是一樣的。”
對方的呼吸微微一滯。
“你我,都是被命運推到這個位置上的棋子,”彼得輕聲道,“但我不甘心只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