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問畫于她
- 穿成下堂婦?不怕,她有金手指!
- 一口十二個餃子
- 2387字
- 2025-06-02 15:36:11
小寧伸手接過,遞與南引枝。
南引枝徐徐展開這小幅畫卷。
一枚玉佩、一柄劍,跳入眼簾之中。
她掩在畫卷下的左側(cè)小指微微蜷動。
紙上繪著玉佩的雙面雕刻紋樣。
一面繪著疊山環(huán)隹圖案,另一面則是北斗七星。
而劍,卻只繪出劍柄的浮雕紋,乃雙螭虎纏繞紋。
其余的細節(jié)之處,均未展露。
說不清是因為這劍的詳情,不好為外人得知全貌。
還是因繪這劍的畫者,也無法得知其余的細節(jié)之處。
南引枝眸中掠過一抹疑惑,心念微動,不經(jīng)意間攤開左掌心,瞧了一眼。
【兇,你二十二天后去赴宴,溺水而亡。】
她罵人的心情都有了。
但她卻左手指著這紙上繪就的劍圖,佯裝有話要說的神情。
還得先過了眼前這關(guān)。南引枝心中又悲又憤。
沒人想接連幾次模擬,得到卻是自己要掛掉的結(jié)果。
偏她還只能繼續(xù)演戲。
崔敘倫眸中閃過一抹暗光。
他身側(cè)的清露急迫問道:“難道娘子有所發(fā)現(xiàn)?”
她期待看向南引枝,然而,只不過一瞬,她便后悔剛才的問話。
只因南引枝雙眼清澈,指著畫道:
“怎么沒有列明這劍的尺寸?”
劍的尺寸?
清露只想倒仰在地,猛掐自己的人中。
要是有疑惑,難道不先留意劍身的材質(zhì)和刻文、劍格的材質(zhì)和造型、劍柄的浮雕紋和纏緱,以及劍鞘鞘身的細節(jié)么?
偏偏是劍的尺寸。
還好是她來此,要是換了采苓,只怕要狠狠嘲笑一番南娘子。
到時定會產(chǎn)生不愉快。
不過,她心里如此想。
但她卻不會拂了南引枝的顏面。
這劍她雖未上手觸摸過,但她卻對尺寸有所了解。
于是她不走心道:“長約三尺四寸。”
南引枝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這真是一柄好劍。”
這落在崔敘倫和清露眼中,他們默契對視一眼,幾乎同時生出一個想法:累了。
他們徹底對南引枝不抱有希望。
如走流程一般,崔敘倫又提及玉佩,不出所料,他得到南引枝對這玉佩紋樣的誠心夸贊。
還認真夸了繪這畫的人畫藝高超。
若換成旁人的稱贊,崔敘倫心里多少會有些得意。
但此人換成南引枝,他登時失去興致。
南引枝夸得興起,從紋樣設(shè)計夸到畫技精妙,又提及假使這玉佩雕刻出來,定是一枚極其稀有貴重的玉佩。
她越說越來勁,隱約有要將這紋樣臨摹帶走的意愿。
這哪行?
清露本一臉假笑,聽到南引枝問出聲,她連忙委婉拒絕:
“南娘子,這玉佩樣式中的環(huán)山繞隹,乃博陵崔氏獨有的設(shè)計。”
言下之意,你別肖想了。
這是博陵崔氏身份的象征,你要是不怕得罪我們,你就提吧。
果然,南引枝聞言,臉上顯露一抹歉意,又適時露出一抹遺憾。
崔敘倫失了興致,干坐在這,如坐針氈。
但他和清露沒有想到,南引枝還能讓他們大開眼界。
本以為南引枝看中這玉佩樣式,乃為自己珍藏。
誰知南引枝開口說:
“看來給老夫人準備的賀壽禮,得另花心思了。”
崔敘倫喉頭頓時堵上一口氣,停在那兒不上不下,手中揮扇的動作也停滯幾息。
假如有人得了和博陵崔氏同款式的玉佩,只怕恨不得白日里時刻佩戴在身,夜晚里也要找匣子鎖住。
居然還會想著送人?
崔敘倫既震撼,又有些說不出的心梗。
清露有些同情自家公子,她主動開口解圍:
“公子,快到未時末了。”
言下之意,你們該走了。
但南引枝少了點眼力見,她似乎有話憋在肚子里要問。
這神色,明眼人一瞧就明白,清露無奈地遞話過去,
“南娘子,您有話直說。”
南引枝再三躊躇,終于說出口:
“請放心,此事我一定保密。”
保密她見過這幅畫的事。
清露神色微怔,瞧一眼自家公子的模樣,才失笑道:
“這是賊人從府里盜走的物件,說重要也沒那么重要。但博陵崔氏的東西,不好隨意流落在外頭。
不過,還是多謝南娘子的心意。”
南引枝舒了口氣,擺擺手說:
“你們這樣幫我,我總覺得要替你們做些事才心安。”
幾人再寒暄幾句,南引枝也將畫遞回,識趣地告辭離開,小寧緊跟其后。
等她一走,清露嘆道:
“和這南娘子打交道,比和聰明人打交道辛苦多了。”
你永遠猜不到,南娘子下一刻會說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話。
崔敘倫也有同樣的感慨。
但他不喜在不值得的人身上多耗費心神。
他目光幽深,良久才道:
“有一人出身尚可,且和南氏一族有些牽扯,就讓那人去吧。”
清露回神,把公子的話在嘴里咀嚼兩遍,才憶起公子所說的那人。
出身尚可,為吳郡士族,曾顯赫一時。
但氏族已沒落,且為遠房旁支。
和南氏一族有牽扯,可父母雙亡,沒銀錢度日,只能靠南家接濟。
這人身份的確合適。
清露面上略過一抹笑意,福身應(yīng)下,又提及畫卷。
崔敘倫起身,輕搖扇面,沉吟片刻道:
“……燒了吧。”
另一廂,南引枝和小寧一道離開,又同秦照臨匯合。
得到秦照臨的關(guān)切問詢后,南引枝決定今晚在莊子上落腳。
待進了莊上的院落,一行人歇腳后,小寧邊收拾正房,邊翹著嘴角道:
“姑娘,如今有人來幫咱,實在太幸運了。”
那可是博陵崔氏誒!山東士族之首!
小寧越想,唇角笑容越大。
今天人家可以提建議,還愿意派人來幫姑娘。
一來二去,有了來往。
說不準人家也愿意繼續(xù)提供幫助,幫姑娘扳倒昭明侯府。
小寧心中美滋滋。
南引枝不忍心戳破小寧的美夢,但為了他們的小命著想,不得不道:
“人家連名姓也不愿意透露,瞧著來幫咱們,實則是來索命的。”
小寧聞言,手中的被子一滑,連聲音也發(fā)顫:
“來索……命?”
南引枝自顧自倒了一壺?zé)岵瑁瑖@道:
“那崔公子言辭犀利,直指朝廷的國舅,及其背后的關(guān)隴勢力。
而國舅勢大,他想借助咱們和右金吾衛(wèi)的矛盾生事,作為投石問路的石子。
無論此事成敗,咱們都是墊腳石。
不管輸贏,都會得罪關(guān)隴勢力。
那崔公子嘴上說著為咱們擔(dān)憂,還說去年我被擄走,是因為右金吾衛(wèi)故意不幫咱們。
實則只怕他沒留意到,我去年是在東市附近被擄走,負責(zé)追查的是左金吾衛(wèi)。
而不是和咱們有沖突的右金吾衛(wèi)。
可不是不安好心,著急來索命么?”
南引枝雙手捧著茶碗,一口一口啜飲,熱茶下肚,她身子才暖和一些。
小寧急了,連手中杯子也顧不下,一把放下,連忙問道:
“那怎么辦?咱們可以后悔嗎?”
南引枝側(cè)目瞧一眼小寧,笑了笑:
“先不管這個,你先去叫一桌席面,看姨丈和阿臨愛吃什么,我要請他們吃晚飯。”
小寧猜想,或許姑娘有了應(yīng)對的主意。
她松了口氣,連忙應(yīng)下吩咐,拾掇好床鋪以后,連忙快步離開房間。
是她著相了。
姑娘既然看出對方的謀算,定然也能有法子應(yīng)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