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水下玄機
- 以命換命:我死后全村跪求復活
- 張吒
- 2421字
- 2025-05-29 20:20:14
"爹?"我下意識前探,趙綰綰猛地拽住我后領。
霧影的"臉"突然裂開,露出里頭蜂窩狀的痋蟲巢,蟲翅振動的頻率與鎮魂鐘聲詭異地同步。
"是痋術捏的幻象!"張思朔咬破舌尖噴出血霧,犀角符在血光中燃成青焰,"離火焚心,諸邪退散!"
幻影在火中扭曲消散,露出槨底真正的機括——九宮格狀的青銅盤,每格嵌著枚算珠,珠面刻著天干地支。
趙綰綰的銀針在格縫間游走,忽然定格在"癸卯"位:"公子,這是你生辰對應的宮位。"
指尖觸及銅珠的瞬間,整片河床劇烈震顫。
三百具浮棺從上游沖來,棺蓋縫隙垂落的紅繩系著青銅鈴,鈴聲竟與天師府的《清心咒》曲調相合。
水生一鏟劈開撞來的棺槨,腐尸手中的陶燈映出棺內壁刻字:"懷義歿于癸卯,因果始于甲子。"
"哥,這痋蟲不對勁!"張思朔突然驚呼。
她劍尖挑起的蟲尸腹部泛著金光,翅膜紋路與斬蛟劍的云雷紋如出一轍,"它們在模仿天師府的符咒!"
趙綰綰突然悶哼一聲,頸后銜尾蛇紋滲出黑血。
她迅速用銀針封住穴位,嗓音發顫:"公子,九宮盤要塌了!"
青銅盤齒輪發出刺耳摩擦聲,九枚算珠同時彈起。
我并指抹過劍脊,以血為媒在空中畫出倒懸八卦。當最后一筆雷紋成形時,玄鐵槨轟然洞開。
槨內沒有尸骸,只有枚三寸長的青銅釘懸浮在水中。
釘身纏繞的雷紋如活物游動,釘尖一滴金紅色液體正與我的掌心血共鳴。
"太陽精血......"趙綰綰的羅盤突然炸裂,磁針直指銅釘,"原來龍骨釘只是容器,真正的極陽之物是這滴血!"
暗流突然變得狂暴,三百條痋蟲凝聚成銜尾蛇虛影撲來。
張思朔燃盡三張雷符織成電網,厲聲喝道:"哥,取血需用純陽器皿!"
我扯下頸間掛著的小玉葫蘆——七歲那年父親親手雕的壽禮。
葫蘆口剛觸到精血,整條黃河突然響起龍吟般的哀嚎。九條鎖龍鏈盡數崩斷,玄鐵槨在漩渦中碎成齏粉。
"小心水下暗門!"水生拽著我和趙綰綰沖向巖縫。
張思朔殿后劈開追來的蟲群,桃木劍在煞氣侵蝕下寸寸龜裂。
巖縫后竟是個干燥的祭壇,壁畫上的初代天師正在降服惡蛟。
趙綰綰癱坐在八卦陣中央,衣襟被冷汗浸透:"公子,精血在改變地脈......"她忽然盯著我掌心低呼,"你的雷紋在吞噬精血!"
皮膚下的青紫色紋路正如樹根蔓延,每道分枝都精準地避開要害穴位。
記憶閃回七歲那夜,父親用煙桿蘸朱砂在我背上畫符:"晦娃子,雷池不在靈臺,在血脈筋骨。"
祭壇突然塌陷,露出底下深不見底的豎井。
井壁釘滿桃木牌,每塊都刻著生辰八字——全是歷代天師府嫡傳弟子的命格。
"癸卯年七月初七......"張思朔劍尖挑起最新那塊木牌,聲音發顫,"這是哥的生辰!"
井壁的桃木牌在火折子下泛著油光,霉斑順著生辰紋路生長,像極了皮膚下的青筋。
張思朔的劍尖挑起最新那塊木牌,刻痕邊緣的朱砂還未褪盡:"癸卯年七月初七......這刀口走勢,分明是懷義叔的手筆!"
水生用鏟子刮了刮井壁青苔,露出底下暗紅的卦象:"這鬼畫符咋跟天師府祠堂梁上的鎮煞符一個樣?"
他忽然頓住,鏟刃在某個卦紋處卡住,"小晦哥,這符腳多了一撇!"
趙綰綰的銀針突然扎進卦紋缺口,針尾金鈴無風自鳴:"不是多筆,是被痋血腐蝕了。"
她指尖捻起點暗綠碎屑,"公子細看,這符是用尸蠶卵混著雄黃寫的,遇水就會......"
井底突然傳來鐵鏈絞動的轟鳴,潮濕的陰風裹著腐臭味沖上井口。
我并指抹過劍脊,雷紋在幽暗中亮如螢火:"坎位三丈,有活物!"
火折子墜入深淵的剎那,照見井底盤踞的龐然大物——九條青銅鎖鏈纏著具三丈長的蛟骨,
頭骨天靈蓋處釘著枚桃木劍殘片,劍柄紅繩正是我七歲那年系上的平安結。
"是爹的劍......"我喉頭發緊。記憶里那個暴雨夜,父親將斷劍埋在祠堂槐樹下:"晦娃子,劍斷不怕,怕的是斷了念想。"
趙綰綰突然拽住我手腕:"公子看蛟骨第七節!"
森白的骨節間卡著個青銅匣,匣面云雷紋拼出老鼠打洞的算題。
張思朔燃起犀角符貼近細看,火光中浮現父親潦草的批注:"相逢時各穿三尺四寸六分,當取天璇位。"
"是當年那道算術題的答案!"水生掄起鐵錘砸向井壁,"可這跟找極陽之物有啥關系?"
"數理通陰陽。"我并指在虛空中畫出解題的算紋,"三鼠穿五尺墻,答案指向的正是地脈煞眼。"
雷紋觸及井壁的剎那,三百塊青磚自動移位,露出藏在夾層中的青銅算盤。
趙綰綰的銀針突然扎向算盤第七珠:"公子,這算珠浸過尸油!"針尖挑起的瞬間,井底蛟骨轟然坍塌,九條鎖鏈如活蛇竄起。
張思朔的桃木劍燃起本命精血,在鏈網中劈出條裂隙:"哥,鏈頭拴著東西!"
鎖鏈末端墜著具青銅棺,棺面饕餮紋的獠牙間塞著團發黑的棉花——正是我換牙時掉落的乳牙。
父親的聲音突然在耳畔炸響,混著鐵鏈拖拽的回聲:"晦娃子,梁上乾坤大......"
"坎水潤下,離火上炎!"我咬破舌尖將血噴向棺槨,雷紋順著青銅紋路游走。
當第七道電光沒入棺縫時,三百顆桃木釘從井壁迸射而出,釘身刻著的生辰八字在空中拼成倒懸的八卦。
趙綰綰突然咳出大口黑血,頸后銜尾蛇紋裂開細縫:"公子,棺內是......"
青銅棺蓋轟然掀開,腐臭的蜜漿中浮著枚玉卵。
卵殼表面血管狀的紋路正與我的掌心血共鳴,內里隱約可見跳動的金芒。張思朔的劍尖剛觸及玉卵,井底突然地動山搖。
"是地脈在改道!"水生用鏟子卡住崩裂的井壁,"小晦哥,這玉卵在吸你的雷紋!"
我攥住玉卵的剎那,二十三年記憶如潮水倒灌。
七歲那夜,父親佝僂著背在油燈下刻玉:"晦娃子,這是用昆侖墟的陽玉髓雕的,能鎮......"
后半句話被雷聲劈碎,玉卵此刻在我掌心發燙,燙得皮膚下的雷紋滋滋作響。
井壁突然滲出瀝青狀黑液,裹著無數痋蟲傾瀉而下。
趙綰綰甩出雄黃粉織成火網,灰瞳在煙霧中忽明忽暗:"公子,這玉卵要喂血才能鎮住!"
張思朔突然劍指我身后:"哥,井口封死了!"
抬頭望去,三百塊刻著生辰八字的桃木牌正自動拼合,將井口封成個巨大的太極圖。
水生掄起鐵錘猛砸,木屑紛飛中露出底下的青銅板——板面刻著道未解的算術題,正是父親教我解的第一題。
"雞兔同籠......"我撫過凹凸的刻痕,斷劍殘片在掌心發燙,"頭三十六,足百數,問各幾何?"
趙綰綰的銀針突然扎向我虎口:"公子,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解法!"
血珠順著針尖滴入算題,青銅板應聲裂開,露出底下蜿蜒的地道。
腐臭味中混著縷熟悉的旱煙味,父親的聲音在地道盡頭飄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