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接旨,同沐天恩
- 大明:開局鎖定朱標,朱元璋慌了
- 江東趙括
- 2171字
- 2025-05-18 12:10:34
陸瀾方踏入李府門檻,迎面便撞見行色匆匆的大哥陸湛。
“三弟,你怎的溜到外頭去了?我等正四下尋你,快隨大哥回正堂!”
陸湛語速急促,語氣里滿是焦灼。
陸瀾面露疑惑:“大哥,究竟出了何事?”
“皇上的賀壽圣旨已到,你須隨李家上下接旨。”
片刻后。
李府內外人等,皆按禮制跪地。
正堂內,李家宗親與三品以上官員肅然列于香案前。
堂外,其余官員面北而跪。
庭院角落,則是李府下人整齊的跪影。
接旨規儀森嚴,《大明律》明載“大不敬”之禁,眾人皆垂首斂目,不敢稍有逾矩。
李家嫡系正對香案跪于前列,女眷依“男東女西”之制,在側后方錦墊上依次跪定。
陸瀾位列官員隊列,位次在李氏子孫之后、其余官員之前。
他余光不經意掃向西側,卻見李琰跪于女眷后排,正朝他望來。
二人目光相接,皆心照不宣地輕輕一笑。
此時,負責宣旨的禮部賈侍郎,在李祺引領下,緩步行至陸瀾近前。
“陸指揮使,請上前三尺,與李氏子孫同列。”
陸瀾聞言一愣,下意識抬頭望向賈侍郎,眼底盡是錯愕。
自己身為外姻,按禮制斷無資格與李氏嫡系并列。
李祺見狀,低聲催促:“還不速速上前?圣旨里提及了你,故有此殊榮。”
話雖如此,他心中卻暗生惱意:自己身為皇上女婿,圣旨未著一字,這小子反倒被單獨點出?
皇上為何對此子如此眷顧?
賈侍郎笑意溫和:“陸指揮使,待宣旨畢,你需補行叩謝天恩之禮。”
“是。”
陸瀾應下,膝行幾步,跪至李祺之子李芳身側。
他抬眼環顧,這才驚覺自己已成全場焦點。
眾人目光中,羨慕與妒忌交織,如浪潮般向他涌來。
他心中暗忖:朱元璋此舉,莫不是想借由抬高自己,好讓他打入李家核心?
定是如此。
賈侍郎高舉圣旨,全場屏息凝神,盡皆垂首恭聽。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賜爾孫婿陸瀾同沐天恩。欽此!”
話音落畢。
李善長率眾人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同時行“一跪三叩”禮。
繼而,陸瀾膝行出列,單獨叩謝皇恩。
隨后,李善長膝行至香案前三尺處,雙手舉過眉際,鄭重接旨:“臣草莽遺骸,蒙天語褒嘉,雖肝腦涂地,不足報圣恩萬一!”
他將圣旨供奉于香案后,率眾人再行“二跪六叩”禮,此次需在每聲“萬歲”后追加祝禱:“恭祝吾皇圣躬康泰,國祚綿長!”
禮畢,李善長以黃綾托底,將圣旨收入紫檀雕龍匣中,由嫡長子李祺捧入祠堂。
李氏宗親于祠堂內行“三跪九叩”禮,點燃御賜龍涎香,祝曰:“祖宗積德,圣主垂憐,臣門永戴皇恩。”
陸瀾隨眾人亦步亦趨,心底卻暗自感慨:不過幾句賀壽之語,竟要這般大張旗鼓。
這皇家禮儀,當真是繁瑣至極。
待李府壽宴開席,高朋滿座,觥籌交錯。
陸瀾因蒙圣恩,被邀至主桌,坐于李祺下首。
席間,院內賓客絡繹不絕地至主桌敬酒。
陸瀾身邊人潮不斷,他只得強撐笑臉一一應對,也不知灌下了多少杯酒。
他心中暗罵朱元璋:好你個老頭子,搞什么蒙受天恩,連累我遭此罪!
酒過三巡,陸瀾只覺雙頰發燙,頭重腳輕,腹中翻江倒海卻偏吐不出半分。
恍惚間,眼前景象漸漸模糊,終是人事不省,癱軟在座椅之上。
......
次日。
陸瀾緩緩轉醒,撐著身子坐起。
只覺頭痛欲裂,喉間干渴如焚,連開口喚水的氣力都險些耗盡。
“水......!”
聲音嘶啞。
“夫君且慢,”李琰話音未落,已雙手捧起案頭的溫水,快步遞到他身前,“先喝些溫水潤喉。”
陸瀾接過碗盞一飲而盡,扶著桌沿弓下身,胸腔劇烈起伏著喘氣。
“日后莫要再貪杯。”
李琰指尖輕輕替他順氣,眼尾微垂,模樣雖帶嗔怪,眉梢卻凝著心疼。
陸瀾扯動嘴角苦笑。
若不是無法推卻,誰愿喝那苦辣燒喉的黃湯?
“昨夜夫君醉得人事不省,嘴里總模模糊糊念著什么,”李琰忽然湊近,指尖替他拂開額前冷汗,“妾身細聽良久,好似在咒罵......皇上?”
“胡......胡說!”陸瀾猛然抬頭,后頸瞬間沁出細汗,酒意也醒了大半。
恍惚間憶起昨晚喝醉前,心里似乎在咒罵朱元璋。
他掌心發黏,忙攥緊袖口問道:“可有他人聽見?”
“夫君醉倒后,爺爺立刻上前扶你,”李琰見他神色驚惶,忙握住他冰涼的手,“并命大伯送你回府。”
聞言,陸瀾松了口氣。
縱然爺爺與大哥聽見他的醉話,也定會守口如瓶。
忽然間。
他想起與朱玉的約定,猛地掀開錦被:”娘子,此刻何時了?”
“已過午時三刻。”
李琰望著他慌亂的模樣,忙取來外袍,給他披上。
“夫君,可是餓了?待妾身吩咐廚房......”
“來不及了!”
陸瀾匆匆套上靴子,冷汗順著下頜砸在衣襟上。
他與朱玉約定,今日在定遠會面。
定遠縣離鳳陽府一百里,要一天才能趕到,如今半日已過。
“我去前院尋爺爺議事。”
話音未落,青石板上已響起他倉促遠去的腳步聲。
陸亨住所。
陸瀾向爺爺細說與朱玉的約定,隨后便打聽起定遠縣的情況及朱玉的底細。
陸家世代扎根定遠,直到陸亨獲封侯爵,才舉家遷至鳳陽府。
不過,陸家在定遠仍留有大片田地、物業和作坊,正因如此,陸亨對定遠的情況了如指掌。
他雖被封為定遠侯,卻是“虛封”,只領朝廷俸祿,并無實際治理之權。
但即便如此,他對定遠的關注度絲毫不減。
所謂“虛封”,即“食祿而不臨民”,與秦漢至唐朝前期的“實封”截然不同,彼時的公侯掌控封地賦稅。
陸亨特意提到,定遠縣的情況頗為特殊。
定遠縣始建于南朝梁武帝時期,取“安定遠方”的寓意。
元至正十三年(公元1353年),朱元璋占領定遠,這是他脫離郭子興勢力獨立發展的關鍵節點。
他在此招撫民兵,擴充兵力,定遠成為他的根基,自此,定遠一直在其統治之下。
打江山之時,為籠絡謀士戰將,朱元璋常以土地、宅邸為賞賜。
定遠縣城的大量土地房產,大多落入李善長、馮勝兄弟、陸亨、吳良兄弟、鄭遇春、陳德等定遠籍將官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