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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結(jié)發(fā)禮

恭送朱元璋、朱標(biāo)及朱棣等人離開之后,陸瀾信步走到書場中央。

此時,聽眾皆已離場,連歌妓都已退場。

書場里,管家陸添正指揮著下人清理場地。

陸瀾抬頭,掃視一周,尚有乾甲號、兌甲號、巽丙號和坎甲號雅間亮著燈光。

他心里疑惑,乾甲號、兌甲號、巽丙號分別是朱元璋、朱標(biāo)和朱棣所在的雅間,他們剛走,亮著燈光那是有人在清掃。

坎甲號雅間是李祺長期訂下的房間,他們還沒走?

遂喚來陸添詢問。

陸添答道:“駙馬他們早離開了,只有三夫人尚在等三公子。”

陸瀾一愣:“你怎不派人送她回去?”

“稟三公子,三夫人堅持要等三公子一起回去。”

陸瀾無語,這李琰,就是死心眼。

過了一會,李琰來到書場中央。

滿眼新奇。

這是她第一次走進(jìn)書場內(nèi)。

她一會看看那些音響銅管,一會仔細(xì)觀看那些樂器。

陸瀾見她停留在一張仲尼式古琴前,便走了過去,打趣道:“會彈奏古琴?”

李琰抬眸,臉上飛過兩片紅云,小聲道:“夫君,大家族的小姐,琴棋書畫是必須要學(xué)的。”

陸瀾今晚心情極佳,便笑道:“娘子,何不為夫君彈奏一曲?”

李琰驚喜道:“夫君想聽?那妾身獻(xiàn)丑了!”

隨即,她扭捏道:“彈得不好,夫君不許笑話。”

陸瀾微微一笑:“不會,不會。”

李琰見陸瀾燦爛的笑容,不由得泛起一臉笑意。

今日雖是她與他第一次相見,卻感覺此時的他,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

遂問道:“夫君有何開心之事,何不告知妾身?”

陸瀾笑道:“我方才獲皇上召見,他封我為東閣大學(xué)士,留在京師。”

李琰輕笑:“恭賀夫君!妾身撫上一曲,為夫君助興。”

她對夫君擔(dān)任什么官職,并不感興趣,但只要夫君高興,她便支持。

陸瀾目送她走到古琴前,輕輕坐下,雙腳平放于地面,背部挺直,彈奏起來。

她手腕靈活,手指有力,挑、勾、抹、托、摘、輪、拂等動作嫻熟自如。

陸瀾細(xì)細(xì)聆聽,她彈奏的是古琴曲《瀟湘水云》。

前世是燕京戲曲學(xué)院的教授,自然對此古曲非常熟悉,只是,后世的流傳版本,與明朝的略有不同。

李琰彈奏完第一段《洞庭煙雨》。

陸瀾鼓掌道:“甚好!”

李琰抿嘴一笑,調(diào)皮道:“夫君也精通音律吧?何不稍作指導(dǎo)?”

她只在書場聽過陸瀾說書,從未見過他演奏樂器,但說書是曲藝的一種,會說書的理應(yīng)會音律。

她自幼便練習(xí)古琴,對自己的彈奏極為自信,此次可借請求指導(dǎo)為名,向夫君炫耀炫耀。

豈料,陸瀾竟走到古琴前,直接指出她在指法、情感表達(dá)及結(jié)構(gòu)上的瑕疵。

李琰越聽越心驚。

她以為夫君略通音律而已,卻想不到造詣如此之高,略加點撥,讓她茅塞頓開,受益匪淺。

陸瀾說罷,隨手彈奏起來。

連續(xù)空弦音的響起,快速將李琰拉到瀟湘江畔,目睹云霧聚散、潮汐漲落。

琴聲如墨。

李琰如置身于南宋的殘山剩水之中。

忽然,七弦震顫,陸瀾停止了彈奏。

李琰神態(tài)肅穆,眼簾輕垂,還停留在空靈的意境之中。

良久,她才輕呼一口氣,抬頭凝視陸瀾,眸光迷離。

這是自己的夫君嗎?

演奏古琴的水平,實為平生未見。

李家為了栽培她,曾請了不少當(dāng)代名家授課,可那些名家,比夫君差遠(yuǎn)矣。

她感覺,夫君就如寶藏那般,身上藏有許多寶石,隨手拿出一顆,都讓她目眩神迷。

此刻,夫君在她心中的形象,又拔高了許多。

她朱唇輕啟:“夫君,還有什么才藝,都給妾身展示,可好?”

聲音軟軟糯糯。

陸瀾笑道:“夫君可是多才多藝,一晚都展示不完。”

李琰眼眸微瞇,目光盡是仰慕,嬌笑道:“那就展示完畢再回去。”

此時,陸添走了過來,道:“三夫人,三公子今日剛回來,還是早點回去吧。東廂房已按夫人吩咐,準(zhǔn)備妥當(dāng)。”

陸瀾驚訝問道:“準(zhǔn)備什么?”

李琰猛然醒悟,臉上飄起兩片紅霞,慌忙朝陸添擺擺手。

陸添識趣地退下。

面對陸瀾疑惑的目光,李琰嬌羞道:“夫君,回家。”

......

陸家貨鋪,后院。

陸瀾一走進(jìn)小院,頓覺異樣。

小院張燈結(jié)彩,掛滿了“囍”字宮燈,門楣及回廊裝飾著龍鳳彩綢,通道覆蓋著紅毯。

他感覺像回到了當(dāng)年在陸家大婚時的場景。

他停下腳步,眉毛微蹙,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李琰和陸添,問道:“這是什么情況?”

李琰垂頭不語。

陸瀾眼光掠過,她的脖子,泛起了一片潮紅,心中更為驚疑。

陸添道:“公子,當(dāng)年你與夫人大婚,尚有一道儀式未完成。”

陸瀾驚訝地睜大眼睛:“竟有此事?還有什么儀式未完成?”

“結(jié)發(fā)禮尚未完成,今晚須補(bǔ)全。”

陸瀾脫口而出:“都過去甚久,何必大費周章!”

他來自現(xiàn)代,對這些古老的禮儀,本就不太熱衷。

李琰小聲道:“都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且公主伯母已等候多時。”

臨安公主來了?

又關(guān)她什么事?

陸添解釋道:“結(jié)發(fā)禮于新房舉行,房內(nèi)只有新人及一位全福婦人(兒女雙全的女性長輩),在京師中,唯有臨安公主合適。”

事已至此,陸瀾只得服從安排。

前廳。

臨安公主望向李琰,佯嗔道:“琰兒,為何亥時將過才回來?伯母等候一個時辰了!”

陸瀾看著李琰窘迫的樣子,搶先說道:“讓公主久等,見諒。方才皇上召見,故遲了回來。”

一句皇上召見,果然轉(zhuǎn)移了公主的注意力。

她驚訝問道:“父皇召見你了,所為何事?”

“皇上任命我為左軍都督府的指揮使和東閣大學(xué)士。”

臨安公主輕笑道:“甚好,今晚就是雙喜臨門。”

東廂房。

古代以東廂房為新房,取紫氣東來吉兆。

千工拔步床,懸著大紅銷金帳,帳頂綴鎏金銀薰球,床楣雕“榴開百子”圖案。

房內(nèi),只有臨安公主、陸瀾及李琰三人。

在公主指導(dǎo)下,陸瀾才笨拙地完成了結(jié)發(fā)儀式。

他取下左鬢發(fā)一束,李琰取下右耳后發(fā)一縷。

以五色絲線(青赤黃白黑象征五行)纏繞發(fā)束。

裝入雙魚戲蓮紋金盒,置于枕匣底層。

公主再三叮囑,待首子誕生后,方可移供祠堂。

說罷,公主退出房間,并帶上房門。

李琰低著頭,輕輕退至床邊,緩緩坐下。

陸瀾有點不知所措,只好抬頭細(xì)細(xì)打量著房間的布置。

與當(dāng)年婚房的陳設(shè),一模一樣。

二人都沒說話。

寂靜,針落可聞。

良久,陸瀾搖了搖頭,自己來自現(xiàn)代,什么場面沒見過,怎也會覺得尷尬?

在向朱元璋為她求情之時,自己內(nèi)心已認(rèn)可了她。

既然決定了,那便攜手面對未來。

自己是男子,理所當(dāng)然要是主動的一方。

他站了起來,吹熄了房內(nèi)的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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