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兩日的奮戰(zhàn),云昭終于繪制完成了飼獸園區(qū)域規(guī)劃圖。
她之所以能如此神速地完成還多虧了一個玉簡。
那個玉簡里面詳細地記錄了各個靈獸的棲息地,還有朱砂筆跡標明了各個區(qū)域的禁忌事項。
只是她不知道這么珍貴的玉簡是誰給她的。
云昭把繪制好的圖卷起,正準備去找周長老,還沒踏出門,就看見寇小希慌慌張張地沖進房間,邊跑還邊喊道:“云昭!不好了!你的靈植全死了!”
死了?!
云昭不可置信。
她昨天才去看了,明明都還好著,而且長勢很猛,今天怎么突然就死了?!
“還愣著做什么?”寇小希一把攥住云昭的手腕,“快去看看吧!”
云昭這才如夢初醒,她胡亂將圖紙塞進儲物袋,跟著寇小希疾奔而出。
“等等我啊!”
讙被寇小希一嗓子吵醒了,才睜眼兩人就已經(jīng)跑遠了。
它甩了甩蓬松的尾巴,認命地躍上窗臺,用爪子勾著窗欞一一關(guān)好,而后才出門去追云昭。
到了藥田,云昭遠遠地就看見自己負責的那片藥田圍了不少弟子。
他們有的指指點點,有的幸災樂禍:
“看啊,這就是不懂裝懂的下場。”
“我看八成是糞便澆多了,把根燒爛了。”
“沒靈力還敢不懂裝懂,自作自受!”
云昭撥開人群,沖到田邊,只見原本郁郁蔥蔥的月華草,此刻全部發(fā)黑枯萎,還散發(fā)著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云昭的臉色瞬間褪去血色,蒼白如紙。
她死死盯著藥田里成片發(fā)黑的月華草,手止不住地顫抖。
死了?!
真的死了!
難道真的是她施肥出了問題?
可明明每一株的用量,她都是遵照夜明鸮所述而施的啊!
藥田里,江昱白也在,他正蹲著用指尖沾了一點泥土放在鼻尖輕嗅,聞著聞著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見云昭來了,立馬站起身,在云昭身邊低聲道:“不是肥料的問題。”
云昭立馬蹲下身拔起一根月華草。
只見那草從根到葉尖都黑透了,尤其是根部,已經(jīng)爛透了,一摸就化成了一攤臭水。
“是泥土有問題。”江昱白蹲下?lián)荛_月華草,云昭亦蹲下來,順著江昱白的手才發(fā)現(xiàn)土壤呈現(xiàn)不正常的暗紫色,隱約還能聞到一股腥臭氣。
“這是……”她心頭一震,猛地抬頭看向江昱白。
江昱白微微點頭,聲音壓得更低:“像是人為下毒。”
“下毒?!”也蹲在旁的寇小希驚呼出聲,隨即被云昭一把拉住。
“噓,別聲張。”
云昭現(xiàn)在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
他們現(xiàn)在不能聲張,免得打草驚蛇,讓對方有所防備。
她快速掃過周圍看熱鬧的弟子,果然在人群邊緣看到了蘇靈兒。
蘇靈兒正和趙虎站在一起,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見云昭看過來,立刻裝作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是她!
云昭可以確定,但沒有證據(jù)。
云昭強壓下怒火,繼續(xù)仔細檢查,果然不負有心人,她在一處土壤中發(fā)現(xiàn)了一小片未被完全溶解的淡黃色粉末。
“江師兄,你看這個。”她悄悄將那點粉末捏在指尖。
江昱白湊近觀察,眉頭皺得更緊:“像是枯榮散的殘渣。”
“枯榮散?”
“一種毒藥,能夠腐蝕靈植根系。”江昱白面色凝重,“但此藥煉制復雜,普通弟子根本拿不到。”
那也就是說,能接觸到這種毒藥的,要么是藥堂核心弟子,要么是……
她的目光再次掃向蘇靈兒,而后者正故作關(guān)切地向這邊張望,眼中卻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云昭咬緊了后槽牙。
她明知道是蘇靈兒,卻無法證明這藥粉就是她下的。
此時,裂空貂從江昱白肩頭跳下來,小鼻子湊近那粉末嗅了嗅。
云昭眼睛一亮。
是啊,靈獸的嗅覺都是非常靈敏的。
“你聞到什么了?”云昭輕聲問。
裂空貂沒有回答,而是專注地嗅探著地面。
突然,它的頭頂出現(xiàn)一只繡著金絲的錦靴,正朝著它的腦袋踏下,裂空貂驚得“吱”地一聲尖叫,快速縮了回來,免遭一難,炸著毛竄回江昱白肩頭。
江昱白眸色驟冷,修長的手指撫過靈貂顫抖的背脊,抬眼時目光如刃:“蘇師妹這是要踩死我的靈寵?”
蘇靈兒故作驚訝地掩唇:“哎呀,江師兄對不住。”她歪著頭,眼中卻毫無歉意,“這小東西灰不溜秋的,我沒看清。”
“師妹你練氣三層竟連活物氣息都感知不到?”寇小希抱臂嗤笑,“這眼力見兒,不如改修盲道!”
蘇靈兒臉色一變,但又轉(zhuǎn)念想到自己是來羞辱云昭的,于是又朝著云昭露出了甜膩的笑容:“唉,我還以為能和師姐你一較高低呢,真可惜,失去這么個對手。”
云昭冷笑:“師妹這么想比,以后有的是機會。”
蘇靈兒丹蔻鮮紅的指尖一點那片死寂的藥田,唇角蕩起一絲譏誚:“先想想你的丹修課怎么過再說吧。”
說完她轉(zhuǎn)身飄然離去,邊走邊得意地說道:“走吧,趙虎,咱今天去紅昭閣看戲去。”
趙虎一聽,樂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跟在身后樂哈哈地走了。
寇小希朝著蘇靈兒離去的背影泄憤地呸了一口。
而裂空貂趴在江昱白肩頭心有余悸地小聲說道:“她的裙角也有這個味道。”
聽懂獸語的云昭和會意的江昱白頓時異口同聲:“你是說她也有這個藥?”
“果然是她!”寇小希氣得跳起來,“我這就去揭發(fā)她!”
“等等。”云昭拉住她,眼里冷光盡顯,“光靠氣味不行,我們需要更確鑿的證據(jù)。”
回到寢室,云昭冷冷地看著桌上放著的一捧土,那土里還帶有淡黃色的粉末。
寇小希在屋里焦灼的走來走去:“我們都知道是她了,卻不能告她,真是窩火。”
“裂空貂是我救的,以裂空貂來指證缺乏說服力,讓我再想想,還有沒有遺留下什么線索。”
就在這時,讙從門外大搖大擺地走了回來。
它輕盈地跳上桌,腦袋高傲地抬著:“喂,你想不想知道她把毒藥放哪的?”
云昭疑惑:“你知道?”
“這對本王來說再簡單不過。”讙得意地抖了抖蓬松的毛發(fā),而后從尾尖間勾出一小塊布料,那布片上有同樣的淡黃色粉末。
寇小希搶過布片細看:“是外門弟子服。”旋即她又皺起了眉,“可是宗門上下百人都穿這個啊。”
讙慵懶地舔著爪子:“本王親眼看見那個綠茶精在藥堂后山的破屋里鬼鬼祟祟,這塊布是她走時不小心被勾下來的。”
云昭立即會意:“你是說,她把毒藥藏在廢屋?”
寇小希眼睛一亮:“只要我們拿這個和她衣服一比對,就能確認她了!”
寇小希說著就要出門找長老說理,卻被云昭攔下。
“等等。”云昭看著布料上的粉末,心里卻有其他想法。
既然蘇靈兒敢藏毒在那里,也許還能在那找到蝕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