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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二妹,使不得啊

蕭婉兒和蕭驚鴻聯(lián)袂進入清凈宅拜訪老侯爺。

周遭十丈內(nèi)便無一人能靠近,連乾國公張瑄和前任布政使孫輔都被暫時請出。

沈畫棠、蘇枕月和小蝶等人將兩位小姐帶回的禮物放進宅子后,走出宅子,守在門外。

張瑄面對著清凈宅,坐在中院正堂前的池邊,和孫輔下著棋。

兩人面前的棋盤黑、白子各占四角,顯然這盤棋剛開始不久。

張瑄看著清凈宅門外,嘴里嘆氣:“不羨慕是假的。”

孫輔瞧了他一眼,回身看了看,笑呵呵的說:“你乾國公府人丁興旺,羨慕老蕭什么勁兒?”

“呵,人丁興旺,能人卻不多。少杰他勇武有余,謀略不足,剛愎自用往后有的苦頭吃。”

“這就是你賴在老夫這兒的緣由?”

“你個老貨倒是看得明白。”

張瑄啪得將白子落在棋盤上,嘿笑一聲。

他的確存了將孫輔拐帶回交州的心思。

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論智謀或許孫輔差點兒意思,但是布政使出身的孫輔處理內(nèi)政是把好手。

若是有他幫襯,起碼十年內(nèi),乾國公府不會因錢財糧食生亂。

“同不同意,給句話。”

“不去。”孫輔以黑子攔在白子氣口處,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理由呢?”

“富不過三代,何必折騰?”

聞言,張瑄瞪著他:“說誰呢?”

孫輔絲毫不懼,注視著棋盤平淡的說:“與其在老夫這兒空耗,你不如想想怎么教育好你家恒兒那一代。”

張瑄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回過味兒來:“你是說,少杰廢了?”

“一沒胸襟,二沒魄力,三沒頭腦,你說呢?”

“嘿,你個老東西又好得到哪兒去?你家那位……”

“平民布衣,一輩子無憂,足矣。”

張瑄翻了翻眼皮,氣哼哼的下了一子,罵罵咧咧。

“他娘的,老子回去就給恒兒找位好老師,非讓你這老貨刮目相看不可。”

孫輔笑了笑,回敬一顆黑子。

“所謂三歲看老,以老夫之見,無戈這孩子未來一定比你家恒兒有出息。”

“你閉嘴,下棋下棋……”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很多事情不足為外人道。

清凈宅內(nèi)堂中,蕭老侯爺見兩位孫女前來,老懷欣慰的心情也僅持續(xù)片刻罷了。

“驚鴻,三鎮(zhèn)新軍訓(xùn)練如何?”

“精氣神有,修為略低,新制武器、鎧甲不足,馬匹不足,錢糧短缺。”

蕭驚鴻說得簡潔,卻無一個詞表達出“滿意”。

老侯爺聽得皺眉:“都護府、監(jiān)軍院都去問過了?”

蕭驚鴻點頭:“折子遞上去后,地卿反對,說是戶部今年籌措的錢糧都有用,無法撥付我定遠軍。”

“兵卿幫咱們說了幾句話,效用不大。”

“最后圣上采納了地卿意見,調(diào)撥蜀州鹽鐵一成稅利用于新軍籌建。”

老侯爺眉頭緊鎖,靠坐在太師椅上,按著扶手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幾下。

旁邊的蕭婉兒瞧見后有些不忍,但也清楚此刻商議的是定遠軍大事,便沒有開口多言。

沉默片刻。

老侯爺嘆息一聲:“這么點兒錢連軍餉都不夠啊……都護府那邊如何說?”

蕭驚鴻端坐椅子上,平靜的回:“愛莫能助。”

她頓了頓問道:“祖父,如今我定遠軍三十萬軍士人吃馬嚼,錢糧已是捉襟見肘,那些退下來的……”

話沒說完,她便看到老侯爺眼神閃過一絲痛苦,心中已然明白。

“退下來的老兵,我會妥善安排他們?nèi)ヌ帯!?

蕭老侯爺微愣,“你有辦法?”

“日前山族等派人來找我共同建造一處互市,若是經(jīng)營得當(dāng),孫女想將一部分老兵安排過去。”

“好,好好……互市好,有利十三部族,也有利我定遠軍三鎮(zhèn)。”

蕭老侯爺聞言,神色不由得松緩下來。

不過思索片刻,他問道:“此事你打算知會都護府?”

蕭驚鴻搖頭:“他們手中已握著鹽鐵經(jīng)營,孫女不打算再讓他們插手互市。”

蕭老侯爺輕輕頷首:“也好,我蕭家如今內(nèi)憂外患,想要支撐偌大的定遠軍,的確該有些私心。”

蕭驚鴻眼眸閃爍,她很想扭正一句。

定遠軍并非蕭家私兵,而是朝堂軍馬。

可朝堂不撥錢糧,一切由他們自處,哪有這樣的道理?

不過想了想,她最終沒有說出來。

半晌。

蕭老侯爺看向蕭婉兒,“家里境況如何?”

蕭婉兒笑著說:“祖父無須擔(dān)心家里,如今藥材生意經(jīng)營得好,每月都有幾千兩銀子進賬。”

“日前東辰堂哥出了些力,托關(guān)系從北州運來了一批藥材,足夠那幾間藥堂半年用度。”

蕭老侯爺點頭,“如此便好,有你在,還有二房幾位幫襯著,家里的事不用我多操心。”

蕭婉兒和蕭驚鴻對視一眼,又說了幾句閑話,便起身準(zhǔn)備離開。

“驚鴻啊,回來之后就在家多待一段時日,你那夫君陳逸……”

蕭老侯爺老臉上笑容浮現(xiàn),“他人還不錯,先前逃婚的事情過去就過去吧。”

蕭驚鴻欠身道:“孫女記下了。”

蕭婉兒頓時又想起那首《婉神賦》,蒼白臉上浮現(xiàn)一抹暈紅。

她的心情吧,大概是又羞又氣又惱,不知該如何處置。

兩人告別老侯爺,一同走出清凈宅,準(zhǔn)備回春荷園。

便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驚鴻,婉兒,許久不見,為兄甚是想念。”

蕭驚鴻眉頭微皺,以她的耳力早就知道來人,本想和姐姐躲回去,沒想他會這般不依不饒。

蕭婉兒看了看蕭驚鴻,見她不打算開口,便朝來人欠身道:“兄長別來無恙。”

“無恙無恙哈哈……”

人未到,聲音傳來,便見一名身材高大,穿著墨綠錦服的年輕人正快步走了過來。

他的樣貌端的俊朗,方正臉,濃眉大眼,只是他的皮膚呈古銅色,顯然是久經(jīng)風(fēng)吹日曬。

沈畫棠、蘇枕月等人看到他,都躬身行禮:“見過李將軍。”

定遠軍鐵壁重鎮(zhèn)守將李長青擺擺手,“無需多禮,都是自家人。”

說著,他看向蕭驚鴻、蕭婉兒,笑道:“你們剛?cè)ヒ娺^老太爺?”

“是。”蕭驚鴻瞥了他一眼,“我們還有事,兄長自便吧。”

見她要走,李長青伸手?jǐn)r了一下,“驚鴻妹妹,前些日子我沒趕上你大婚,不妨稍后給你補上?”

“不必了。”

蕭驚鴻冷淡開口,便攙扶著蕭婉兒轉(zhuǎn)身離開。

李長青看著她們遠去,仍笑著遠遠的喊了聲:“替我跟妹夫問聲好。”

蕭驚鴻兀自不去搭理,蕭婉兒卻是欲言又止。

“二妹,你跟長青兄長……”

“不用理會,他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事就好。”

“哦。”

一行人穿過中院,進入后院長廊,蕭驚鴻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只見盡頭蕭望、蕭秋韻帶著幾名甲士等在那里。

蕭婉兒心中一嘆,臉上卻是浮現(xiàn)笑容:“二爺爺,許久不見,您身體安康?”

“勞煩婉兒記掛。”

“婉兒見過秋韻姑姑。”

等她們見禮后,蕭望雙手撐著拐杖,平淡開口道:“驚鴻啊,許久沒有回來,我有幾句話不得不說。”

蕭驚鴻欠身道:“二爺爺請講。”

“你那夫君近日所為有些過火了,你打算如何處置?”

旁邊的蕭秋韻見蕭驚鴻眼神冷淡,當(dāng)即打圓場道:“父親的意思是希望你多加管教,省的他做些出格的事情。”

蕭望面容一肅:“我的意思是——嚴(yán)懲!”

蕭婉兒拉著蕭驚鴻的手,生怕她頂撞了長輩。

只是在蕭驚鴻卻已經(jīng)開口道:“夫君雖說孟浪了些,但沒有二爺爺說的那般嚴(yán)重。”

蕭望微微皺眉,剛要再說,就聽她繼續(xù)道:“驚鴻知道二爺爺如今掌管刑堂,許多事都為蕭家著想。”

“但您不妨聽驚鴻一句勸,夫君的事,您就當(dāng)做沒看到吧。”

“你……”

沒等蕭望開口,蕭秋韻連忙拉住他的手,笑著說:“父親還是聽驚鴻的吧,他們小兩口的事,您何必操心?”

說著,她話鋒一轉(zhuǎn):“不過驚鴻,你應(yīng)是聽說陳逸近來做的那些事了吧?”

蕭驚鴻點頭:“知道。”

蕭秋韻微笑道:“那不妨聽聽姑姑想法。”

“就如你剛剛所說,陳逸只是有些孟浪,本質(zhì)不壞,加之他有些才學(xué),不如讓我和你東辰叔給他找些事情做?”

“剛好布政使司有個主簿的缺兒,官職不大……”

沒等她說完,蕭驚鴻不冷不淡的打斷道:“姑姑如今已是乾國公夫人,家里的事少過問為好。”

說完,她不再搭理這幾人,帶著蕭婉兒徑直穿過長廊。

蕭秋韻臉色一沉,蕭望更是氣得眼睛都紅了,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蕭婉兒心下微嘆,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二妹。

而沈畫棠、小蝶等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等幾人走到春荷園外。

蕭驚鴻似是想了一路,突然開口道:“姐,仔細想,秋韻姑姑所說有幾分道理。”

“夫君一直待在家中的確徒耗他的才學(xué),但是去布政使司實在不妥,不如讓他給你幫忙?”

蕭婉兒聞言,張了張嘴,“這,這個……”

二妹,使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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