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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魁首

仇三卞的腳裹著勁風,直直地跺向白向平胸膛。

生死剎那,白向平如蜷縮的猛獸驟然爆發。

胸懷中,層層包裹的石塊被他用力捏碎。一股巖漿般的灼流自胸口炸開,瞬間灌滿四肢百骸!碎裂的肩骨被無形巨力粘合,翻江倒海的五臟被強行鎮壓!瀕死的身軀硬生生拽回懸崖邊緣!

僅剩的那塊馬符咒,一直放在身上,終于發揮了作用。

這就是自己的底牌!

與此同時,茶樓三層,人群中,以及久久佇立的朱教頭,竟同時向著白向平飛身而來。

“呵,人還不少。”王夫人慵懶地靠下,目光卻是緊緊地看著白向平與仇三卞兩人。

“咦,好像有變故。”

“吼!”

白向平一瞬間似乎有了活力。雙腿彈身而起,眼中只有仇三卞放松而空門大開的褲襠。

左手化爪!

凝練了所有觀摩、生死間迸發的狠絕!直搗黃龍!

“噗!”

重擊!

“咯咯咯……”

仇三卞的嘶吼被掐死在喉嚨里,眼白瘋狂上翻,捂著褲襠像離水的魚,痛苦地抽搐、蜷縮。

臺子周邊圍觀的人群,艱難地吞咽著口水,無不褲襠一緊。

朱教頭三人停住身子,不可思議地望著傷痕累累的白向平。

擂臺上,白向平如血染的標槍,搖搖欲墜,卻死死釘在那里。

指縫間無人留意的符咒粉末悄然融入血跡與塵土。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吸氣都牽扯著筋骨劇痛,眼睛中的光終于黯淡下來。

“十……”

“九……”

“八……”

……

“一……”

死寂!

絕對的死寂吞沒了武館街!萬千目光聚焦臺上,仿佛被無形之手扼住了喉嚨。

“……魁……魁首……”裁判的聲音干澀變調,這不是定榜之戰,但聲音中帶了一份敬佩。

“白!向!平!!”

三字如驚雷!

“轟——!!!”

海嘯般的聲浪瞬間炸翻全場!

“贏了?!真他娘的贏了?!”

“仇三卞倒了!我的老天爺!”

“白向平!五十兩魁首!!”

“最后那一下!神了!雖然我看的蛋疼,但絕對是神之一抓!!”

“扛了貼山靠還能反擊?!這他媽是人?!”

“妖孽!天才!看那眼神!閻王爺都不敢收!!”

“白家坳!白向平!”無數目光如同烙鐵,死死釘在那個浴血的身影上,此時打敗白向平是最后的機會,但卻沒有一個人去嘗試。

朱教頭三人彼此抱了抱拳,各自回到了自己位子上。

茶樓上。

“咝——”王夫人鳳目慵懶含笑,眼中的亮光,如同發現了稀世奇珍。

“天生戰胚!”

她身邊,那位一直垂手靜立、氣息淵深的老仆第一次失聲低吼,渾濁的老眼精光暴漲,“硬抗貼山靠不死,傷而不餒,絕地反擊取其死穴。夫人,此子筋骨是鐵打的,膽子是鐵鑄的,心思更是毒蛇般致命。若不能為夫人所用,恐怕會成長為大患。”

王夫人笑了笑,“恐怕陳家小兒也想把這小子收入麾下。此子倒頗有心計,乙等天賦,不打丙字榜,來丁字榜砸場子。”

老仆躬身向后一步,不敢多言。

甲乙丙丁,看似如規則一般排序,實則丁字榜的含金量可遠遠高過丙字榜。

王夫人手下不缺高手,這丁字奪魁,就是為了殺雞儆猴,告訴平頭百姓,你們招惹不起的人,只配在王府當一條看門狗,以此在青州城立威,避免有膽大包天的蚊蟲叮咬。

“不過這恢復力,我倒從未見過。”王夫人站起身,旁邊丫鬟立刻為其整理衣襟,“派人仔細查查,可別混進來個妖族,偷我大夏武學,為人恥笑。”

老仆松了口氣,看來夫人并未介意白向平擊敗仇三卞的事,自己的擔心反而多慮。這白向平,肉眼可見的從生疏模仿到精巧化用,加以培養,絕對有機會青史留名。

“夫人,那仇三卞?”

“一個看門狗還敢不聽話,廢了元陽正好,從王府攆出去吧。”

“是,夫人。”

……

臺下人潮沸騰,白向平的名字被瘋狂吶喊。陳石頭擠在狂熱的人群邊緣,那雙總是帶著三分玩世不恭的桃花眼此刻亮得驚人,緊緊鎖定擂臺上那搖搖欲墜的血色身影。

震撼!

陳石頭心底只剩下這兩個字。

他看得分明,白向平硬抗那記貼山靠時,胸骨必然碎裂。尋常武者此刻早已氣絕身亡,他卻能在須臾之間爆發出如此精準、狠辣的反擊。這不僅僅是天賦異稟,更是對自身極限的可怕壓榨。那份在生死之間榨取生機的狠勁,讓見慣了高手的陳石頭都感到心悸。

“天生的武者。”陳石頭低聲喃喃,心頭一片火熱。他陳家在青州根基深厚,但近年來能真正扛起家族未來大梁的年輕俊杰卻少之又少。白向平的橫空出世,若能將其收入麾下,悉心培養……

他目光銳利地掃向茶樓,正對上王夫人那雙饒有興味、同樣充滿審視的鳳目。兩人視線在空中無聲地碰撞了一下,仿佛有電光噼啪閃過。

“哼,這女人果然也動了心思!”陳石頭眼神微沉。論勢力,陳家不懼王家,但王夫人向來以詭譎和強橫的手段聞名。

近水樓臺。

他猛地擠開人群,向著擂臺方向沖去。

“小兄弟!”

陳石頭踏上擂臺邊緣,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真誠與急切,“白向平!撐住!跟我走!入我陳家,我保你前程似錦,更請名醫為你療傷!”他聲音不高,卻清晰傳出,壓過了周圍的喧囂,目光灼灼地盯著白向平。

什么陳家,這小子不是一雜貨鋪的嗎。白向平迷迷糊糊地想。

力竭如山傾。

白向平現在說不出話,只想好好睡一覺,他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倒頭向后栽去。

馬符咒的力量早已在擊倒仇三卞的瞬間徹底耗盡。強行粘合的骨骼縫隙間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被符咒暫時壓下的嚴重內傷如同沉寂的火山般轟然爆發。

眼前驟然被濃重的黑暗吞噬,耳畔所有的喝彩、陳石頭的招攬、仇三卞的痛苦呻吟……一切聲音都變得遙遠而模糊。

“噗通!”

一聲悶響,如同砸在所有人心上。

那位剛剛創造了奇跡、顯圣于人前的少年魁首,就在萬眾矚目之下,帶著滿身的血污和輝煌的戰績,轟然倒地,人事不省。

“不好!”

朱修瑞花白的眉毛一擰,身影如同鬼魅般瞬間掠過最后幾步距離,出現在白向平身邊。他蹲下身,伸指迅速在白向平頸側和手腕處搭了一下,臉色變得異常凝重。

“胸骨、肩骨多處裂損,內腑受創極重,失血過多。”他沉聲喝道。如此傷勢,能撐到打完收功已是奇跡。

看著沖上擂臺的陳石頭,又望了一眼茶樓上依舊穩坐如山、但目光未曾離開過擂臺的王夫人,朱修瑞心念電轉。他身為武館教頭,本就負有維持擂場秩序、保障選手安危之責。更重要的是,此地是武館的地盤。

“都讓開!先救人!”朱修瑞洪鐘般的聲音瞬間壓過全場嘈雜,“此子傷勢危及性命,立刻抬入武館靜室救治!武館有上好的傷藥和醫師!”

他目光掃向陳石頭和王家勢力的方向,語氣不容置疑:“勝負已定,后續歸屬,非今日事。當下救人要緊。我武館自有規矩,朱某以教頭身份擔保,此子在武館期間,安全無虞。等他醒來養好傷,是去是留,再行商議。”

朱教頭這番話鏗鏘有力,既是職責所在,亦是表明態度,這天才少年,我們暫且收留。

陳石頭看著昏迷不醒的白向平,又看了看朱修瑞那凝重的臉色和不容置疑的眼神,知曉再強硬爭奪反而顯得不近人情,且武館確實擁有青州城最好的外傷大夫。他眼中精光閃爍,最終壓下心頭的急切,對著朱修瑞微微抱拳:“朱教頭仁義!小子就將他托付于武館了。待他醒來,我陳家必再來拜會。”

茶樓之上,王夫人微微瞇起了眼,對身邊的老仆道:“讓派過去的人停下吧。朱老匹夫出面了,暫且如此也好。”

從朱教頭手里搶人簡單,但怕因此被陳家落了把柄,不如等白向平傷好,再威逼利誘,收入囊中。

這場轟動了武館街、吸引了青州兩大巨頭目光的丁等擂,終于在魁首白向平力竭倒地、被抬入武館深處救治的結局中,落下了帷幕。

人們在擂臺下散去,又去尋找別的字榜比賽觀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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