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把人逗哭了
- 港島1977:打造東方荷里活
- 你唐完了
- 2002字
- 2025-04-22 04:07:32
《血觀音》的制作方報名的獎項太少,一直是盧同的遺憾。
在他心里,這部電影應該像《一代宗師》一樣,血洗各大獎項。
可不管他再怎么想,此事的惠櫻紅只是十七歲的女孩,她也猜不到自己將來會有那么高的成就。
“盧生,看路啊,差點撞墻。”惠櫻紅一把拉住盧同的衣角,在劇組學了武打,力氣也比先前大了許多,“你在想什么,心事重重。”
盧同回過神,對上惠櫻紅那雙剪水眸,記憶里的“棠夫人”和眼前的少女逐漸重疊,隔了幾十年的容顏居然詭異地重疊在一起。
“像!”
“像什么?”
“像——”盧同沒想到惠櫻紅會這么問,耷拉著眼袋思考了一下,編了個理由,“新電影的女主角。”
“是不是我下星期拍的?”惠櫻紅轉過身,倒著走路。
“不是啦!”盧同突然生出一股惡趣味,慢悠悠地講起了故事,“有一個從小生活在灣仔的女仔,她在十三歲那年,在紅燈區賣口香糖時遇到一個十八歲米國混血水兵。他們相遇的第七天,水兵——”
話還沒說完,走在前面的惠櫻紅突然停下腳步,淚花在眼眶中轉了幾圈,嘴角輕輕咧開,似乎想用笑來掩飾心里的難受,卻不知為何抿住嘴,淚也倏地落下。
“盧生,不要講啦。”似乎是在強調,她抽泣了一下,搖著頭,眉頭微微皺起,“咪講啦!”
“咪講啦,咪講啦!”盧同取出一條干凈的手帕遞給惠櫻紅,卻不敢直視她,嘴上還不饒人,“都哭成只小花貓了。”他真沒想到,這件舊事會讓惠櫻紅破防。
不就是和初戀分開了嘛!
你雖然失去了愛情,但得到了水兵的錢啊!
天降橫財,不值得慶祝嗎?
“后面的故事呢?”惠櫻紅胡亂地抹去眼淚,瞪大眼睛,好奇地看向盧同的桃花眼。
“你要聽什么故事?”
“你剛剛講的。”
“后來啊……水兵要去南越。分開前,女仔指住紅燈區啲電影海報,話:‘我要做個大明星。’水兵就祝個女仔得償所愿啦。又問女仔——”盧同刻意把話頓了頓,用純正的美式發音念道,“I love you!How to speak in cantonese?”
一米八二的身高順著日光在地上投下狹長的影子,盧同那雙桃花眼中帶著看狗都深情的愛意。
“我,”惠櫻紅展顏一笑,也不知在笑什么,下齒咬著上唇,把剩下的話卡在喉間。眼皮微微上抬,她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像極了青春疼痛文學里標準動作,突然笑了,笑得有些丑,露出了牙齦,“愛你。”
似乎覺得自己太失態了,惠櫻紅眨了眨眼睛,像兒時在灣仔討好路邊的善人一樣,露出標準的笑。
“盧生,我演得點樣啊?可不可以做那部電影的女主角啊?”
猝不及防地一個轉折,盧同險些閃了腰。難怪惠櫻紅短短兩年就在邵氏混出頭,得到諸多名導賞識,這臨場反應能力真是絕了!
這都能拐到片約上!
“演得勁好!”盧同豎起大拇指,繼續畫餅,“你愿意出演,女主角非你莫屬。”心里卻開始犯愁——這餅畫起來容易,拍起來難啊!
不賣座。
現在的港片是武打片和喜劇片的天下,去年票房年冠《半斤八兩》就是經典的喜劇片。熱映的《跳灰》是從武打片衍生出的警匪片,按后世的評價,它是新浪潮電影的鼻祖。
另外一類不缺票房的就是李瀚祥開辟的風月片,以72年的《大軍閥》和《風月奇譚》為首創。
這幾年,風月片的類型越來越豐富,去年的爆款《沾花惹草》《新官人我要》都突破了題材的限制,《新官人我要》的劇本立意也突破了常規的風月片,但臺詞、劇情都拍成了一坨狗屎!
要運鏡沒運鏡,要美感沒美感。
男人沒腹肌,女人沒腰,顏值在及格線,連最基本的“一白遮百丑”都做不到,拍得極具性縮力。
至于后世網文里形容,某些風月片里有香艷的畫面……
盧同表示,狗屁!
鏡頭永遠在女人的胸和腳、男人的頭之間來回切換,晃得人眼疼。
盧同敢保證,風月片絕對這個時代的詐騙電影!
沒有之一!
當然,近些年也出現了一些比較另類的劇情片。
去年,《她的爸的媽媽的》以581萬票房位居港島票房年亞,講述家庭親子關系和父母愛情,沒有太深刻的社會內涵,純催淚神作。作為“在大潤發殺了十年的魚”的蛋蛋后,盧同跟風走進電影院后,只收到四周人的質疑——
你好冷血哦!
沒辦法,看多了,淚點高。
去年的另一個爆款《帝女花》屬于戲曲片,是嘉禾的賀歲片,改編了59年的電影。不知道有多少票房,盧同和阿媽一起去看的時候,影院的人很多。阿媽說老版味正,盧同還特地租了老版的錄像帶去看。
只可惜,《帝女花》是港片中最后一部戲曲片。
至于愛情片——
現在的愛情片都是風月片,純情牽小手的電影壓根兒沒市場。
而早幾年,愛情片也就一部《新不了情》上映11天,收割了近70萬票房,其他的票房都在30-50萬之間。
不算涼,但沒火過。
總之,與其相信純愛電影會爆,不如拍一部影版《回家的誘惑》。
畢竟,從《家變》開始,TVB拍攝的狗血劇都挺火的。尤其是那部雷人的《網中人》,當初盧同應粉絲要求倍速看完,寫稿時精神恍惚得差點懷疑自己不在國內,憋了兩小時只憋出了一百來字。
誰能想到古早港片會如此狗血!
“等等,狗血?”盧同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電影的開頭足夠狗血,吊足觀眾胃口,還愁沒人看嗎?
才有了些許靈感,盧同還沒捋出個頭緒,老豆那蹩腳的粵語先竄了出來:“我講了多少次,走路要看路。看看你啊,頭都差點撞門上了。你剛剛在想什么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