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脈第四十三章：亂世烽煙——狼煙四起山河碎，鐵骨丹心照汗青

楔子：殘陽泣血

廣德元年秋，長安城外。郭子儀（朔方節度使）握著半截斷戟，望著滿目瘡痍的皇城突然將紫綬玉帶擲于荒草：“列祖列宗在上！這盛世若傾，某等何顏面對蒼生？”

副將渾瑊滿身血污跪地：“大帥！吐蕃十萬鐵騎已破大震關，三日可至城下……”

“三日？”郭子儀猛然轉身，銀甲在暮色中泛著冷光，“傳令：開府庫散錢糧！召集坊市青壯，隨某守城！告訴那些番邦賊子——我郭子儀今日便要教他們知道，這長安城是華夏命脈，不是他們想來便來的屠場！”

是夜，郭子儀獨坐朱雀門，就著殘月補全《平戎策》。忽聞城外傳來胡笳聲，他抓起橫刀長笑：“昔年衛霍（衛青、霍去病）驅匈，今日老夫便與這狼煙賭命！”

一、藩鎮割據：鐵騎踏碎的河山

1.魏博牙兵：驕兵悍將的狂歌

永泰二年春，魏博節度使府。田承嗣（魏博節度使）撫摸著玄宗所賜的旌節，望著瑟瑟發抖的幕僚突然將酒爵擲于火盆：“諸君可知，這河北三鎮，本就該是田某的私兵？”

牙將田悅諂媚笑道：“明公所言極是！如今朝廷衰微，正是稱霸河北的好時機！”

“稱霸？”田承嗣猛然起身，刀疤縱橫的臉在火光中猙獰，“傳令：三軍縞素，為先帝戴孝！凡攻破城池，七日不封刀！告訴長安城里的軟蛋——我田承嗣的刀鋒，要斬斷他們的漕運命脈！”

次日黎明，當十萬牙兵踏著麥浪南下時，田承嗣獨坐點將臺，撫摸著《胡旋舞》殘譜。忽聞戰鼓驚天，原是昭義軍節度使薛嵩舉兵來討。他抓起狼牙棒砸向沙盤：“薛嵩老兒！待我破了洺州，定要將你全家沉入漳河！”

2.淮西硝煙：潁水兩岸的骸骨路

元和十二年夏，蔡州城下。李愬（唐鄧節度使）望著龜裂的城池突然將官印塞給幕僚：“你帶百姓從暗河走！本帥率敢死隊夜襲！”

部將李佑急得跺腳：“使君！吳元濟（淮西節度使）經營蔡州三十年，城防如鐵桶……”

“鐵桶也要鑿穿！”李愬猛然揮刀劈斷帥旗，猩紅披風在風中如血旗招展，“傳我令：凡斬首三級者，授田十畝！凡獻城門鑰匙者，賞金百兩！告訴吳元濟（吳少陽之子）——我李愬的頭顱在此，有膽便來取！”

是夜，當三千死士攀越冰墻時，李愬獨坐尸山，望著插滿箭矢的唐旗。忽聞城內傳來哭聲，原是士卒家屬尋親。他抓起斷劍擲于血泊：“爾等可知，這城頭每一面唐旗，都是用將士的命換來的！”說罷割袍為巾，為陣亡士卒拭面。百姓見狀紛紛捧來熱粥，老嫗泣道：“將軍，吃口熱食吧……”李愬卻將粥碗轉贈傷兵：“要謝，就謝這些用命護城的兒郎！”

二、忠義千秋：逆流而上的脊梁

1.睢陽再守：孤城絕壁的星火

永貞元年冬，睢陽殘垣。張巡舊部李翰握著半截斷矛，望著城下如林的藩鎮軍突然將官袍擲于火堆：“諸君可知，這睢陽若再破，江淮糧道休矣！”

部將雷萬春捧著血書跪地：“將軍！城中糧絕，百姓已易子而食……”

“易子而食也要戰！”李翰猛然拔劍劈開帥案，“傳我令：拆屋梁為柴！掘地窖為窖！凡食人肉者，立斬！告訴朱泚（叛將）——我李翰的頭顱在此，有膽便來取！”

激戰百日，當最后一名士卒倒下時，李翰獨坐尸山，望著插滿箭矢的唐旗。忽聞城內傳來稚子哭聲，原是百姓欲獻幼童。他抓起斷劍擲于血泊：“爾等可知，這城頭每一面唐旗，都是用兒郎的命換來的！”說罷自刎殉城，百姓見狀紛紛效仿。叛軍見狀膽寒，史載“睢陽死難者八千，百姓無叛者”。

2.襄陽斷指：丹心照青史的絕筆

元和十年秋，襄陽郡獄。呂溫（山南東道節度使幕僚）望著窗外飄雪，突然將枷鎖砸向墻壁：“嚴綬（山南東道節度使）老賊！要殺便殺，何須多言！”

叛將李師道獰笑著舉起鋼刀：“呂公若肯寫勸降書，我可保你全家性命……”

“勸降書？”呂溫猛然啐血，“傳我令：凡我呂氏子弟，寧為玉碎！告訴吳元濟（淮西叛將）——我呂溫的骨頭，比他的陌刀還硬！”

是夜，當凌遲酷刑開始時，呂溫獨坐刑架，咬破手指在墻上血書：“君不見，荊山云外松，風摧猶向天！”行刑至最后一刀，他突然長笑：“賊子可知，這血字會化作利劍，取爾等狗命！”百姓聞之泣血，暗中將血書拓印傳遍江淮。

三、民生凋敝：盛世余暉下的血淚

淮南饑荒：易子而食的人間煉獄

元和十年夏，淮南道。韓愈（行軍司馬）望著排隊長達十里的災民，突然將官袍擲于泥潭：“傳令：開常平倉賑濟！凡隱匿糧倉者，立斬！告訴那些囤積居奇的豪強——這災民的命，比你們的黃金更金貴！”

戶部員外郎柳宗元急步上前：“韓公！私開義倉是死罪，且戶部糧冊已空……”

“空了也要賑！”韓愈抓起鋤頭劈開糧倉，“傳令：凡老弱病殘，每日加發粟米兩升！凡哺乳婦孺，另賜肉糜一碗！”

是夜，當韓愈巡查粥廠時，忽見老嫗捧著破碗泣血：“恩公！這粥里竟有肉星……”韓愈撫摸著老人枯手長笑：“大娘，這是某偷宰的耕牛。您且安心吃，等開春了，我教您種新麥種。”老嫗顫巍巍要跪，韓愈卻將最后半塊麥餅塞進口中。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