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手指觸碰到三件法器時,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從接觸點爆發開來,整個石室劇烈震動!
明心感到三股不同的能量涌入體內——一股清涼如夜露,一股熾熱如烈日,一股平和如月光。三股能量在他體內循環流轉,最后匯聚在丹田處,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
懸浮的法器停止了旋轉,緩緩落入明心手中。玄天鏡入手冰涼,鏡面漆黑如玄玉的毛發;金剛杵沉甸甸的,散發著溫暖的能量;陰陽玉琮則在觸碰的瞬間分成黑白兩半,又迅速合二為一。
清虛臉色大變:“不可能!法器怎么會認你為主?!“他突然想到什么,眼中閃過一絲驚駭,“除非......你是他們的轉世!“
明心還未來得及思考這句話的含義,清虛已經暴怒地發動了更猛烈的攻擊。他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霧,血霧在空中凝結成一頭猙獰的血色猛虎,咆哮著撲來!
三靈立即回防,但這次敵人的力量明顯強了許多。血虎一爪拍飛了金風,又一頭撞開了圓真。玄玉靈活地避開了幾次攻擊,但也被逼得連連后退。
明心握緊三件法器,卻不知如何使用。危急關頭,一段陌生的記憶突然浮現在他腦海中——那是《三靈真經》中記載的使用法訣!
“玄天照幽冥,金剛破萬邪,陰陽化生機!“明心高聲誦出法訣,同時將三件法器舉過頭頂。
玄天鏡射出一道黑光,照在血虎身上,使其動作瞬間遲緩;金剛杵則迸發出耀眼金光,如利劍般刺穿血虎身軀;陰陽玉琮散發出柔和的波動,將血虎潰散后的血氣凈化得一干二凈。
清虛悶哼一聲,嘴角滲出一絲鮮血。法術被破,他受到了反噬。但道士很快又獰笑起來:“好,很好!沒想到這次不僅能得到法器,還能抓到三靈尊者的轉世。你的精血比法器還要珍貴!“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小瓶,拔開塞子,一股腐臭的黑煙涌出,在空中形成一張巨大的鬼臉。鬼臉張開血盆大口,朝明心咬來!
三靈再次擋在明心面前,但這次鬼臉的力量遠超之前任何攻擊。玄玉被一股黑氣擊中,摔在墻上;金風被鬼臉的舌頭卷住,動彈不得;圓真試圖用身體阻擋,卻被鬼臉一口咬住肩膀,黑白相間的毛發瞬間被染紅。
“不!“明心心如刀絞,不顧一切地沖上前去。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知道不能眼睜睜看著三靈受傷。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明心體內的能量漩渦突然急速旋轉。一段段陌生又熟悉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他看見自己身披袈裟,在燭光下誦經;
他看見自己手持齊眉棍,在月下練武;
他看見自己盤坐山巔,與一只貔貅對望......
這些記憶碎片在明心腦海中重組,形成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他感到體內充滿了力量,舉手投足間仿佛能移山填海。
明心不假思索地結出一個復雜的手印,口中誦出古老的真言:“唵阿吽三靈歸一!“
三件法器同時亮起耀眼的光芒,化作三道光束射向三靈。玄玉、金風和圓真被光束籠罩,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更驚人的是,三靈的身形開始變化——玄玉化作一位清瘦的老僧,手持念珠;金風變為一位魁梧的武僧,橫握齊眉棍;圓真則顯出一位胖大和尚的真身,笑容可掬。
“慧玄!忠勇!普惠!“清虛驚恐地喊道,“你們怎么可能恢復人形?!“
三位高僧沒有回答,而是同時結印,三股力量匯聚成一道純凈的白光,直擊鬼臉。鬼臉發出凄厲的慘叫,瞬間灰飛煙滅。余波擊中清虛,將他狠狠撞在石壁上。
“不!這不可能!“清虛口吐鮮血,掙扎著爬起來,“我籌劃了幾十年,怎么會......“
慧玄禪師——曾經的玄玉——開口了,聲音如同幽谷回音:“清虛,或者說,黑心童子,千年過去,你仍執迷不悟。“
明心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你們......你們能說話了?“
忠勇法師——金風的化身——轉向明心,眼中滿是欣慰:“明心師弟,好久不見。“
普惠和尚——圓真的真身——則笑呵呵地說:“我們一直能說話,只是以靈獸形態時不便開口罷了。“
清虛趁他們交談之際,突然掏出一張血色符箓貼在自己胸前,整個人化作一團血霧向通道逃竄:“你們等著!我還會回來的!“
忠勇想要追趕,慧玄卻抬手制止:“不必追了。他用了血遁術,追不上的。而且......“他看向明心,“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明心這才注意到,三位高僧的身影正在慢慢變淡。
“這是怎么回事?“明心急切地問,“你們要離開了嗎?“
普惠笑著搖頭:“不是離開,而是回歸。我們顯化人形消耗了太多力量,需要重新沉睡。明心,你能喚醒我們一部分力量,已經很難得了。“
慧玄走到明心面前,枯瘦的手輕輕放在他頭頂:“你體內有我們三人的一點靈性,這是千年前那場大戰后,我們留在世間的最后一點本源。如今三靈法器認你為主,說明你確實與我們有緣。“
忠勇將齊眉棍插在地上:“清虛不會善罷甘休。他認出了你的身份,下次來時會更加不擇手段。你必須盡快掌握三靈法器的使用方法。“
三位高僧的身影越來越淡,最終化作三道光束重新回到法器中。明心手中的玄天鏡、金剛杵和陰陽玉琮微微震動,似乎在向他傳達某種信息。
石室恢復了平靜,只有地上的一些打斗痕跡提醒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明心小心翼翼地將三件法器收好,又撿起三塊玉牌——它們已經失去了光澤,變得普通無奇。
“他們......回去了?“明心輕聲自問,心中五味雜陳。
他沿著石階返回地面,發現祭壇已經恢復原狀,三塊玉牌自動飛回凹槽中。取下玉牌后,祭壇再次沉入地下,不留一絲痕跡。
回寺的路上,玄玉、金風和圓真恢復了靈獸形態,但明顯比以往安靜許多,似乎消耗了太多精力。明心不時撫摸它們,心中充滿了新的疑問和決心。
當第一縷陽光灑在云隱寺的屋檐上時,明心帶著三靈回到了自己的禪房。他將三件法器小心地藏在床下的暗格中,然后坐在窗前,望著遠處漸漸明亮的竹林。
“黑心童子......轉世......三靈本源......“明心喃喃自語,試圖理清這些信息。
玄玉跳上他的膝蓋,輕輕“喵“了一聲,用頭蹭了蹭他的手。明心低頭看著這只曾經是高僧的黑貓,突然明白了許多。
“不管我是不是你們的轉世,“他輕聲說道,“我都會保護這座寺廟,保護所有人......還有你們。“
金風趴在他腳邊,發出安心的嘆息。圓真則已經在角落里蜷成一團,呼呼大睡起來,仿佛剛才的一切都與它無關。
明心微微一笑,取出《三靈真經》的殘卷,開始認真研讀。他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清虛一定會卷土重來,而他必須在那之前,掌握足夠的力量來保護他所珍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