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倫在學校里安穩地度過了第一個星期,白天沒有惹事也不引人矚目。
簡單來說,別的小巫師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比如在變形課,麥格教授要求一年級新生將一根火柴變成針,雖然他能輕易做到,但最后提交上去的結果也只是火柴的圓頭變得尖銳了一點,就這他還得到了教授的夸獎。
課程對他來說沒有難度,但麥格教授上課的內容卻一點也不無聊。
變形術一直是一門頗為復雜的學問,其難易程度可以從“讓你的紐扣更亮些”橫跨到“從人類變形成某種動物”。
前者其實你用手沾點口水擦擦就能做到,而后者,這么說吧,20世紀近百年的時間里,在魔法部正式登記過的阿尼馬格斯——能夠變成某種動物的巫師,只有7個人。
塞倫從麥格教授的教學方式就能看出,她對教授變形術有著十分獨到的經驗。
“進行變形時,堅定而果斷地揮動魔杖十分重要。不要在不必要時擺動或轉動魔杖,否則變形肯定會失敗。”
她用最簡單也最通俗易懂的話語傳遞給學生們如何避免施法失敗的經驗。
“不要想著改變目標的材質,一根尖銳的細長物體就足以被稱為針。”
變形難度在她的指導大大縮減,很多巫師剛開始接觸變形術時,就因自我要求太過苛刻而遲遲不能入門。直到浪費了大量的時間做無謂嘗試后,才在某一刻恍然大悟開始給自己的要求做減法。
至少鄧布利多當初就是這樣的。
他們上學時候的變形術課堪稱最難課程,課程上天書一樣的板報和老師“先這樣再那樣,你們會了吧”的教學讓不少小巫師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魔法天賦。
這也導致了鄧布利多后來對變形術課一直有著某種奇怪的執念,雖然他回去以后,僅花了一晚上就實現了其他人至少一周才能達成的課堂要求。
另一個有趣的課程是黑魔法防御術課,不過不是因為它的內容,而是負責教授它的老師。
今年足足有4名教授負責這門課程,并且每個教授的任期都不超過1年。
“這個職位被人下了詛咒,在職越久就越容易發生不好的事情。據說之前有一位教授打算連任兩年,結果第一年假期還沒結束,他就被發現死在了家里。”
珀西·韋斯萊在格蘭芬多的休息室里給好奇的小巫師們解答了疑惑,后背上還貼一張若隱若現的紙條,只要他動作稍微大點,周圍的人就能看到上面寫著“未來級長駕到,通通閃開”的字樣。
由于珀西在校內的優秀表現,明年五年級時他大概率會當選格蘭芬多的級長。韋斯萊雙子提前給他們的哥哥送上了祝福,以表彰其在列車上的模范帶頭作用。
說到教授,那就更加不得不提,尚未正式見面就給塞倫留下極為深刻印象的斯內普教授了。
這位斯萊特林的院長在他的魔藥課上展示出了對他學院的學生毫不掩飾的偏愛,以及對塞倫所在格蘭芬多不講情面的打壓。
小蛇們,其他學院這么稱呼斯萊特林的學生,只要上課表現良好,斯內普就會找準機會大加學院分。
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一旦在課堂犯錯,比如“不小心”把坩堝里汁水甩到旁邊斯萊特林學生的衣服上——盡管是對方兩分鐘之前率先做出了同樣的事,斯內普冷漠無情的聲音就會在教室的某一個角落里響起。
“格蘭芬多扣5分,因為惡意打擾同學實驗。”
這種雙標在魔藥課這種雙學院混合上的課堂上表現得淋漓盡致,小獅子們十分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有時候他們也希望麥格教授能這樣偏袒一下,但奈何高個女巫不僅是格蘭芬多院長,更是學校的副校長,面對不同學院之間的事情,公正需要被她擺在第一位。
黑色油亮的頭發披在寬闊額頭的兩邊,深邃的眼眶里是一雙永遠引不起波瀾的黑色眼睛,鷹鉤鼻旁,兩道法令紋讓整張臉多了份滄桑,極淡的嘴唇在不說話的時候一直抿著,刻薄且壓抑。
斯內普就這樣板著這張臉穿著一身黑袍,在地下教室的實驗桌之間無聲穿行。
今年的第一堂課,他就率先收獲了一大批黑粉。他也不在乎,斯萊特林已經連續拿下了五屆學院杯,他相信今年也不例外。
不過課堂上有一個奇怪的孩子讓他非常在意,不是因為出色,而是對方看他的時候老是用一種贊賞、同情又惋惜的復雜眼神。
斯內普十分擅長解讀和隱藏情緒,這既是不幸童年留下的陰影,也是后來從事一些特殊工作時的必要,所以他確定那個黑色頭發的男孩就是這么看他的。
天生敏感讓斯內普不那么愿意靠近這個男孩,他不喜歡被人這么注視,這讓他想起了某個白胡子巫師。
在讀取了那份有關哈利·波特的記憶后,塞倫確實同情斯內普的遭遇也惋惜他最后的結局,所以他在熬制魔藥的空閑時間里,有機會就會去觀察斯內普。
可惜不知道為什么,斯內普一直離得他很遠,讓他想近距離交流下都不行。
至于課堂上獅蛇學院之間的互相斗爭,在他眼里自然是見怪不怪,鄧布利多上學的時候兩個學院斗得比現在還很。
除了這些有意思的課程,塞倫還在魔法史課上看到了老熟人。
賓斯教授一如既往地堅守崗位,他的課程不出意外地又催眠了一批新來的小巫師,好在塞倫提前有所準備地帶了別的書籍,他抱著本《上世紀偉大巫師》在課上看得津津有味。
安分地度過了白天之后,到了夜晚就是塞倫真正活動的時刻了。
也就是,別的小巫師不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除了夜游霍格沃茨城堡,他晚上的主要行程就是利用幻身咒去禁林里和小動物玩耍。
而且第一晚就頗為幸運地遇見了一群獨角獸,它們白色的毛發披著月光在樹林里散著步,即便塞倫解除了隱身,它們也沒有立刻逃走,而是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類幼崽。
直到塞倫舉起了魔杖,領頭的獨角獸眼里才升起了警惕,它在禁林里生活了這么多年,自然知道巫師手里的小木棍有多么危險。
“別緊張,我只是過來打個招呼。”
塞倫沒有將魔杖指向眼前圣潔的生物,他知道對方聽得懂人類的話。
杖尖朝下輕輕畫過一個小圈,腳底散落的枯枝匯聚在一起被他用魔法編成一個籃子。
“漿果飛來。”
隱藏在草叢中的漿果脫離細枝自動飛向籃筐,隨后連同籃筐一起落到獨角獸首領前方不遠的空地,紅彤彤的飽滿果實上還沾著些許水露,看起來十分新鮮可口。
在塞倫施法的時候,獨角獸首領從對方的魔杖上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有時候附近的那座城堡里會飛來一只火紅色的鳥,那只鳥偶爾會在禁林里游玩嬉戲,而這根木棍里有著與那只鳥同源的東西。
不是同一只,魔杖里的似乎更為古老。
塞倫給它們送來了食物,首領并沒有拒絕,漿果是現從附近采集的,不用擔心有問題,所以它欣然地接受了小巫師的饋贈。
看著獨角獸群分享著他采摘的漿果,塞倫沒有著急靠近,而是彬彬有禮地行禮告退。
友誼已經建立,下次來,他希望能找它們換點東西,比如褪下的角之類的,他需要一把近戰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