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就好比現在的徐安然。
他在陽臺,透過陽臺的鏤空處瞇著眼睛看松糕,眼里迸射著兇狠的目光,看起來危險卻又毫無殺傷力,雙手在胸前握著打拳擊的姿勢。
他這副模樣仿佛松糕在他跟前,就能狠狠上去撂一拳,腳踩在她的頭顱上,然后得意哈哈大笑。
當然,這些都是我自己的腦補,他的真實想法我并不太清楚,但是想要刀松糕的心情,我想我和他都是一樣的。
我手背拍在徐安然的肩膀上:“松糕騙你錢啦?那么兇干嘛!”
“小爺有的是錢,她比騙小爺的錢還要過分。”說著,他右手的拳頭砸在左手掌心里,微垂的頭顱和上挑的眼,顯露出他的陰暗。
這就讓我好奇了,沿著落地窗的邊緣隨地盤腿而坐:“她干嘛你了?快說我聽聽。”順便笑一下徐安然,再diss一下松糕。
原來昨天去找人的時候,徐安然和松糕一起去果園剪桃枝。
他雖然不是第一次到老家來,但是去果園還是第一次,而且果園離家里有一點點的距離。
松糕看桃枝差不多了,就讓徐安然站起來讓出輪椅,以他不熟悉路為由,讓他繼續弄桃枝以防不夠用。然后自己坐著輪椅抱著桃枝回家,把徐安然丟在果園里后面再回來接。
起初也是沒什么的,但是直到天黑透了松糕都沒出現。
果園里除了徐安然就是蛇蟲鼠蟻,天黑路不熟不說,他還沒拐杖走不了路,站到腿發麻了才看到拿著電筒,開著輪椅悠悠出現的松糕。
這樣聽起來,松糕是挺過分的。
“太不是人了。”嘴里吐槽著松糕的話,嘴角卻怎么都壓不下去,“魔鬼,她絕對是魔鬼,哈哈哈哈哈……”后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難怪她說徐安然的輪椅好啊,感情是自己已經體驗一波了。
徐安然黑著臉看我:“很好笑嗎?”
“哈哈哈哈~”我笑得停不下來。
‘徐家二少在農村慘遭欺負’,這個頭條要是發出去的話,指不定還能掀起一波熱度呢,畢竟徐家聲望那么高,被這樣欺負了還只能吃悶虧。
他好像小時候被我們欺負,甚至大了還是老樣子。
“你太慘了!”我直接笑出了鵝叫。
聞聲而來的松糕問:“笑什么呢?跟鵝似的,我還以為家里有鵝呢。”
說到這個,有什么東西從記憶的深處破土而出,徐安然顯然也想到了什么,被氣得就差要把石膏卸下來糊松糕一臉。
他指著松糕氣急敗壞:“當初就是你放的鵝!”
“對啊!”松糕承認得干脆,“怎么?有意見啊?允許你提意見了嗎?”她雙手環胸,甚至比徐安然還要拽個七八倍,完全不把他當回事。
松糕直接無視徐安然,氣場全開語氣不帶一點玩笑:“去給我倒杯水。”
好家伙,她這是沒把徐安然當客人,更沒把他當殘疾人。
徐安然:“……”
乖巧遙控輪椅到飲水機,松糕指哪個杯子拿哪個。等松糕喝完,把杯子放完回到原位,打算繼續和松糕面紅耳赤。
松糕轉身進房間,把門反鎖聲音透過門傳出:“小登!”
徐安然:“……”
惹到松糕,他算是踢到鈦合金鋼板了。
但是,我在徐安然身上,發現一個難能可貴的優點:聽話!
到松糕的房前,二世祖還有點不死心的樣子,見他伸手要敲房門,遠坐陽臺上的我攔住了他:“徐安然,如果是我的話,我不建議這樣做。”
“為什么?”
我起身招手讓他過來:“來來來,我跟你說一下我們家的規矩。”
“今天年初一!松糕是個很注重的人,開年初一二三三天不能說不好的話,也不能吵架。尤其是年初一,不好的字眼都不要說,也不能傷害任何生命,要講吉利話!這個是我們家的底線,如果你要找松糕吵架的話,那你可能就會被她無情的掃出去。”
一旦觸碰了禁忌,那松糕就會秉著這個道理,既然破戒了那就發瘋到底,這個年誰都別想好過。
聽完我的話他神情凝固了幾秒。可能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規矩,他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一個字。
但得知這個規矩后,徐安然當真收斂了脾氣:“那……那小爺過了年初三,再來找她算賬。”
“嗯~”努嘴聳肩,“你喜歡就好。”
說話間,透過圍欄看到失魂落魄的人正朝著我們家方向走,然后停在我們家門口。
看到來人,我的眼瞼狠狠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