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手不需要理由
- 她來直后,我才學會愛自己
- 票卷
- 2559字
- 2025-04-16 19:20:52
出站后,周予安在鎮上的賓館湊合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打車往城里趕。他學的是農業專業,這次實習就是來這邊實踐種植經驗的。
車子一路穿過一片片平整的田地,田野上種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和煙草。遠處的小山包下隱隱還能看到幾個溫室大棚,大棚外有工人正推著小車,上面裝著五顏六色的花。
嶺昌氣候溫和,大多是平地,不像別的地方那樣晝夜溫差大,反倒成了全國最大的花卉市場和種植基地。
周予安下意識拿起手機拍了幾張覺得挺滿意的照片,順手發給溫倩。照片拍完了,他又看了一眼,挑了個光線好的重新發了一遍,怕她看不清楚。
車子緩緩停在一個大棚前,周予安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按理說這應該是個大公司,可導航一路越走越偏,眼看開始往山上去了。幾個大棚并排,一旁還有一棟小民房。他怕走錯,不停地在手機上確認地址。
按照群里輔導員發的電話,撥了過去,不久,一位中年女子從里面走出來。
在辦公室里,她看了看他說:“你就是周予安吧。”
“是的。”第一次實習,周予安緊張得手心都冒汗。
辦公室里冷冷清清的,她不說話他也不敢出聲,整個人拘謹得像個學生。
她遞給他一張手冊,邊翻邊說:“我叫陳歌,是嶺昌科技農業有限公司的副經理。”
她把公司背景和工作安排大致介紹了一遍,語氣平淡,像在念流程。周予安點頭,心里卻越來越空。
按照她的安排,去了宿舍。宿舍條件一般,八小時工作制聽起來輕松,可當一看到工資只有2500時就有點懵。附近連個便利店都沒有,他站在門口來回張望了好幾圈,連根煙都買不到。
坐在床邊發了會兒呆,第一時間就給溫倩打電話。
“你到了嗎?”手機里傳來溫倩的聲音。
“到了,倩倩。”聲音一出口,忽然就松了口氣,像有人托住了整顆心。
“我現在和同學一起,準備去撫州。”她那邊聽起來挺熱鬧。
接下來他們打了半小時電話,他幾乎把這邊所有不滿都吐槽了一遍。溫倩沒說什么,只是偶爾“嗯”一聲,像在聽,但沒太回應。他沒多想,只當她也累。
…………
一個星期過去,周予安已經熟悉了這邊的工作。溫倩也在撫州上了幾天班。
前幾天她還經常給他打電話、發信息抱怨,但后幾天卻越來越沉默。他發消息,她要么很久才回,要么就干脆不回。
那天下午,剛下班,隨手拍了張晚飯的照片發給她。本來想讓她看看這邊的伙食,順帶找個話題聊聊天。結果等了很久都沒回復。
周予安看了眼手機,最后一條信息還是他15:30發的。最初他以為她在忙,沒空看手機。
可等到晚上,打電話過去被秒拒。他心里“咯噔”一下,有點不安。
他發消息問她怎么了?
看著對話框里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他下意識握緊了手機,甚至有點緊張地屏住呼吸。
“周予安,我現在有點累。我們先冷靜幾天吧。”
他整個人都怔住了,眼睛盯著那句話愣了好幾秒。
“冷靜?”他嘴里嘀咕了一句,完全搞不明白怎么就突然要冷靜。
內心開始慌了。是不是自己哪句話惹到她了?還是她最近壓力太大?可他也累啊,可從來沒說要冷靜幾天。
打過去電話,還是被拒了。周予安不死心,又打、又發消息。
電話那頭終于接通了,但溫倩一接起來就火了:“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都說了冷靜幾天了,你還一直打?信不信我現在就刪了你!”
“你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說啊,我又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他又打,剛開始還響幾秒,后來直接被拉黑。
他點上一支煙,坐在床上,腦子嗡嗡的。他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么?是不是太粘人了?可又不甘心,這三年感情說斷就斷?
他心里安慰自己,大概她只是情緒來了,明天應該就會拉回來。
…………
第二天一早,周予安試著打電話,果然接通了。他剛想說話,對面卻冷冰冰地說:“分手吧,我們不合適。我性格暴躁你也是,算了吧。”
他第一反應是笑了一下:“你開什么玩笑?”但笑意僵在臉上。聯想到這幾天她的反常,他開始害怕了。
“你說什么?怎么就突然分手?”
“沒什么,先這樣吧。”她說完就掛了。
他一下子站起來,甚至頭有點暈。一直到再次發現所有聯系方式被拉黑,他才意識到這不是玩笑。
開始一遍遍復盤兩人的聊天記錄,翻遍了所有微信消息、通話記錄,越翻越沒頭緒。他們還好好的,她甚至前幾天還說想吃他煮的面。怎么說翻臉就翻臉?
連上班都沒心情了,渾身沒勁,干啥都出錯,還被經理叫去談話。
從那天開始,周予安和溫倩徹底斷聯了。每到晚上,孤獨像潮水一樣撲過來。他抱著手機,反復打開微信那個空白的對話框,眼淚常常在沒忍住的時候掉下來。
五天后,終于用小號加上了她,打了個視頻。溫倩接通,看見是他,又掛了。
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手指在對話框里瘋狂敲字:“我們到底怎么了?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就算分手你也跟我說理由啊。”
“都這樣了你還不知道為什么分手嗎周予安。”
“我真的不知道……你告訴我,我改……我愿意改。”
“說過很多次了,不可能了。”
周予安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有問題?以前吵架總愛爭一嘴,可真的不至于要分手吧?他真的想不明白。
溫倩在上班,語氣冷到不近人情:“好了,都分手了,就別打擾我了。”
“不要掛好不好……”他聲音已經在發抖,“倩倩,我害怕……真的害怕你離開我,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明天我就去找你。”
她突然炸了:“你要是來,我就報警。”
他僵住了,沉默幾秒,才試探著說:“那你能不能先把我微信拉回來?”
“都說不行了,你怎么就聽不懂人話!”說完,她掛斷了電話。
三年感情,她一句理由都沒給,就像趕走一條狗一樣把他踢出了她的世界。
之后每晚他都失眠、焦慮,吃不下飯,也笑不出來。他咬著牙熬到發工資,又借了點錢,辭職了。
三個月后,周予安去了撫州。他記得溫倩說過的公司名,抱著一線希望去了樓下,用小號再次加了她。她通過了。
他告訴她自己來了,對方爆了一句:“你信不信我報警!”
他沒走,一待就是八天。白天在樓下轉,晚上找個小旅館住。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只是覺得,只要和她在一個城市,心里就不會完全塌掉。
周予安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撕裂”,徹底承認自己撐不住了。就連實習能不能合格,也不管了。
從那以后,他再也沒聯系到溫倩,但還是會不定時在網上偷偷給她寄禮物。
直到一年后,從朋友口中他才知道,原來他們分手的第二天,溫倩就和另一個男生在一起了。
那天他坐在床上抽著煙,看到她和那個新男友的照片,照片里她笑得很開心。
他一句話也沒說,把所有曾經為她做的事都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求復合、送禮物、還網貸、支付寶轉賬。
他慢慢把煙熄了,沒有哭,也沒有罵人,只是嘴角動了動諷刺地笑了笑。覺得這一切真他媽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