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靈乳并不復雜，也沒有繁瑣工序，只要掌握技巧，慢慢割斷就行，比清理靈參的根須簡單多了。

西門歡盡管是第一次上手，可也長期練習刀法，在熟悉玉刀的使用之法后，一回生，二回熟，越切越快，不久就切滿了一盒。

中間歇息了片刻，三人喝了點水吃了點桂花糕，這才繼續。

隨著一盒盒的玉盒裝滿，此時洞頂剩下的靈乳已經不多了。

西門歡和謝六跳下來，把五只靈乳玉盒放進藥簍。

“看來下次裝不滿五盒了！”西門歡嘆了口氣，這紫石靈乳對自己來說，其實就是一票子買賣，根本不可能等十幾年再來。

“三四盒也夠了，咱們該知足，得感激山神爺賞飯吃！”謝六立即伏身跪拜起來，口中念著感激山神的話，陳力也跟著跪拜。

西門歡瞧了眼白玉盤上顯示的方位，笑道：“你倆拜錯方位了，左邊是北！”

“啊？”謝六和陳力在山洞里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連忙換了方位，重新來了一遍。

正神都是坐北朝南的，因而拜正神，都是朝北拜，但正神之下還有偏神，偏神往往東西側坐，或是面北背坐。

在跑山人的世界里，山神爺就是正神，拜錯方位是對山神爺的不敬。

三人收拾停當，這才離開石乳洞。

出來時，天還亮著，薄霧還在，太陽卻躲在云里了。

“什么時辰了？”謝六看不懂天色了。

“這么厚的云，哪分得清。”西門歡皺眉道，“、有可能會變天，咱們趁天黑前，多趕趕路吧。”

“好。”謝六說罷，獨自去推大石滾，“大力，你別動。我一個試試！”

“好！”

“起！”大石滾應聲而動，重新滾回洞口。

這看得西門歡有點羨慕了，洗髓境的力道確實提升明顯。

洗髓境除了會提升皮肉筋骨強度，主要是強髓，髓乃血之源，氣血之根本。

武師的力道離不開氣血，正因此拳怕少壯。

三人回地窩收拾完，起程回谷。

走到傍晚，在一處老地窩過夜。

……

次日，陰云。

三人一路前往云岫山渡口，來到龍門坊市。

魏掌柜見三人來，熱情上茶，引為上座。

但他表面客氣，下手依舊夠狠，依舊給紫石靈乳定了中品。

這次采的靈乳四盒是從靈乳洞最高處采的，那地方遠比四周邊緣的靈乳生長的更好。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靈乳不僅光澤飽滿，就連個頭也要大許多，更沉一些。

西門歡見他不讓步，提出按單個靈乳定品相，單獨算價，但魏掌柜以靈乳不便輕易取出為由，拒絕了。

三人抬出李管事，依舊爭執不過，只能認了。

當場過了稱，同樣五只玉盒，這次靈乳明顯比上次重不少。

魏掌柜當場數了三千八百枚符錢，多了六百枚符錢。

三人又分了符錢，西門歡和謝六各拿七百符錢，陳力拿三百五符錢。

分完符錢，三人離開。

“魏老鬼越發心黑了！這靈乳品相明顯比上次要好，卻都按中品算！”

謝六有些氣憤，自己這些跑山人辛辛苦苦，結果勞動成果說被壓價就壓價，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他可能跟李管事那邊通過氣了。”西門歡猜測道。

“李管事？”謝六頓時對李管事也有了怨念。

“李管事夫人姓魏，魏掌柜也姓魏。”西門歡沒說完，給了個眼神讓謝六自己想。

陳力只覺著這人情關系有點復雜，懶得多想，立即提議道：“我請你們四海酒樓。”

“買了藥膳就去。”西門歡沒拒絕。

三人來到龍門藥鋪。

西門歡買了接下來兩個月的煉臟境藥膳和煉體丹，瞬間沒了一百七十枚符錢。

陳力只買了藥膳，沒買煉體丹，倒是謝六買了不少煉體丹。

“六哥，你咋想開了？開始用煉體丹修煉了，不怕費錢了？”西門歡打趣道。

“不是你說的嗎，咱們得氪金修煉！”謝六拿出他的原話。

“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西門歡哈哈一笑。

“嗨，你倆的境界蹭蹭突破，我要是跟不上，連頭把刀都當不上了。”謝六嘿嘿一笑，言外之意就是丟不起那人。

西門歡認真看了他一眼，謝六看似天天傻樂，喝酒賭牌逛青樓樣樣都干過，但他自從跟著自己，不僅戒賭戒色，還天天習武練拳，現在能有這番覺悟，也是有智慧的。

只不過謝六的智慧得靠環境來激活，當他身邊的人越強，他會不甘人后而跟著變強；而當身邊的人越差，天天不是賭錢就是耍女人，那他也會跟著沉淪。

西門歡突然覺著謝六也是個可造之材。

他又忍不住看向陳力，陳力此時偷偷打量著金釵閣方向，見他看來，傻笑道：“走，我請你們吃酒。”

說罷，陳力一馬當先，在前領路。

“好！”

謝六也樂得讓他領路，主動與西門歡并肩而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陳力走著走著，走了近路，正好經過水橋，路過金釵閣樓下。

樓上姑娘花枝招展，三人齊齊行著注目禮走過，樓上捂嘴偷笑，巧笑倩兮。

西門歡嘆了口氣，也沒想說什么。

三人去酒樓吃了頓，這才回谷。

……

西門歡給三叔交了符錢后，買了壇一階上品靈參酒，又兩百符錢沒了，好在還能跟陳力均攤一半。

這符錢賺的快，花的也快！

不管在哪個世界，都得為錢奔波，也是沒誰了，白穿越了，不過好在這里能修仙長生，辛苦就辛苦吧，至少有個奔頭。

臨走時。

三叔突然提起件事：“李舟他們山幫出了事，進深山遇著狼妖了，一個大山幫快死完了，就他跟兩女的活著回來……”

西門歡聽完，與謝六相視一眼，這才把關于李舟的事說了一遍。

“我就說這事咋這般奇怪，原來還有這么多故事。”三叔聽完恍然大悟，拍了下大腿后，又盯著西門歡：

“你小子倒是鬼精鬼精的！李舟回谷隱瞞實情，若是追探出來，那他得罪加一等。”

“只要他不來惹我，我沒想搞他。”西門歡對損人不利己的事興趣不大。

“也成！”三叔又問向謝六，“那埋尸點，你都曉得？”

“自然曉得！”謝六點頭。

三叔略一沉思，安排道：“六子，你帶人去把他們的尸首轉移到……這事得掌握在咱們手里，以后他們若不老實……”

西門歡突然覺著三叔看似長的挺正派，但也是有計較的。

不過，能坐上跑山執事的人，不可能是善男信女。

三人回到西門家小院。

生活再度恢復正軌，早上習武練體，下午切磋刀法，其余時間各玩各的。

西門歡沒事就喜歡捧著跑山經和武備全書，謝六帶人去挖尸體了。

陳力沒事就干家務，包攬了挑水砍柴，洗衣做飯，順帶還會點手工活，編竹簍，可折疊竹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