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立承那天晚上沒能回來。
閨蜜陪我躺在醫(yī)院氣的咬牙切齒。
看著我懨懨的臉色又鼻頭酸起來。
“你知不知道醫(yī)生說你在不來就燒傻了啊。
早說你眼神不好還不信,吃苦頭了吧,真活該你!”
我掩著嘴咳兩聲。
安撫的拍拍她的背。
手機里蹦出幾條信息。
是顧立承的助理。
字字都很焦急。
“小禾姐,顧總喝醉了在酒店門口,你能來接接他嗎?”
“他不肯上計程車……”
顧立承胃不太好,喝酒必定難受。
往常我和他一起出席一些酒局,
哪怕自己酒量也很差,卻總是會主動替他擋酒。
他因為一些心里陰影不愿上陌生人的車。
只有我在旁邊陪著,一遍遍耐心的哄才會軟下態(tài)度。
我就一遍遍在寒風里蹲下身輕聲細語的勸。
時間一場,我的手都被凍得開了裂。
一到冬天就紅腫熱痛的像個腫脹的蘿卜。
還曾經(jīng)因此被蘇棉拿出來專門譏諷嘲笑過。
“小禾姐……還在聽嗎?那個,顧總估計也是一時氣極,你別放在心上……”
助理猶豫的話語吞吞吐吐。
好像想解釋兩句又說不出來什么。
語音背景音里還隱隱能聽到顧立承低喃著喊著我的名字。
回應他的這次只有呼嘯的冷風。
看來這場訂婚宴,沒有我這個無怨無悔的大冤種,他被灌了不少酒。
我想笑笑。
又覺得很沒有必要。
直接回復“我不是在賭氣。主要他也算有家室了,以后還是和別人保持距離的好。”
發(fā)完我將助理的號也拉進了黑名單。
閨蜜幫我找了搬家公司。
把我所有的東西能帶走的帶走。
不能帶走的都扔掉了。
我也將所有社交軟件清理了一遍。
刪除了有關顧立承的所有信息。
閨蜜看著手機頻頻擔心的看我。
我知道她在猶豫。
網(wǎng)上已經(jīng)爆出了那兩個綁匪現(xiàn)在還沒有被抓住。
那些村民因為沒有事實證據(jù),也只是教育后就放出去了。
十六歲,顧立承紅著臉說要把全世界給我。
而現(xiàn)在,不過七年,我已經(jīng)經(jīng)歷到了世界上最糟糕的所有悲慘遭遇。
開玩笑的安慰閨蜜兩句。
我打開郵件接受了公司老板的外派請求。
他是個外國人。
風趣幽默,不太清楚我最近的遭遇。
還開心的和我開玩笑。
“禾,很開心你答應了請求,你真是非常幽默善良。
不過你的丈夫失去你肯定要難過了。”
我笑笑沒有回復。
之前為了顧立承,我一度分身乏術,想放棄這個自己喜歡的外企工作。
甚至根本沒考慮這個出國外派。
可現(xiàn)在我逐漸發(fā)現(xiàn)。
世界很大,
就算沒有顧立承,
我也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