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暈感縈繞頭頂揮之不去。
我感覺胃里有些翻江倒海。
想強撐著收拾東西卻偏偏渾身沒力氣。
閨蜜打來電話嚇得叫起來。
“你臉那么紅,沒一點感覺嗎?快去醫院啊別把人燒傻了!”
我草率應付她幾句。
一量溫度竟然高到了三十九度。
只能喝了藥準備先休息一下。
迷迷糊糊中卻被劇烈的敲門聲砸醒。
顧立承身上酒氣很重。
見到我突然打開門。
他臉上浮起一絲不耐煩。
“你今天沖蘇棉甩什么臉色,
電話不接,門還反鎖。”
算是突然想到什么,他眼神逐漸變得嫌惡冰冷。
“還是說你真的在學什么欲擒故縱?
林禾,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虛偽了?”
頭昏沉的仿佛要炸。
我一個字也懶得跟他說。
強撐起門框準備穿衣服去醫院。
手腕卻被顧立承一把抓起。
“先說清楚。”
下一秒,他似乎被溫度燙了一下。
臉色清醒了幾分。
有些慌張的問“怎么回事,你生病了?”
可能是因為從小在各處瘋跑的原因。
我很少生病。
但每次生病沒有半個月都好不了。
上一次生病還是那年放煙花的時候。
有人嘲笑顧立承爹不疼,娘不愛。
將他的書包扔進了河里。
我氣不過,和他們爭執吵鬧起來。
硬是擋在冷風口里逼得他們低頭道了歉。
回去自己就大病了一場。
燒的額頭滾燙,臉色蒼白如紙,
直接住了月余的院。
從那以后,我只要有點風吹草動的不舒服,顧立承就會非常擔心。
硬拉著我去看病才行。
我沒有說話,也實在沒力氣爭執。
順著他的力氣穿上外套。
剛下了兩個臺階。
顧立承的手機卻急促的響了。
唐棉帶著哭腔的聲音傳出來。
“姐姐還沒消氣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顧哥,她要是真的非阻止我們訂婚我讓給她就是了……”
混沌的頭腦找不出理智的線。
我只是有些發愣。
面前顧立承慌張擔憂的臉色僵住。
像是咬咬牙。
他轉身將我往屋里推了一把。
我渾身無力,頭一下磕在墻壁上整個人都開始發懵。
顧立承轉過頭,聲音緩和幾分對著手機開了口。
“她沒事,這本來就不是你的錯。
你道什么歉,等我我馬上過去。”
像是為了安撫我,顧立承掏出卡扔進了屋里。
“林禾,你別任性了,你是因為知道了我要訂婚才故意生病?”
我沒有說話,他臉上愈加浮現一絲煩躁和不耐煩。
“我說過了,你嫉妒心別這么強行嗎?
你的事情現在影響不好。
我和她訂婚是權宜之策。
她不像你在鄉里勾心斗角的長大,
她單純善良,按理來講還是你應該和她道歉才是。”
顧立承臉上是那么清晰的厭煩和指責。
要是往常。
我一定會很難過,抓著他非要求個說法出來。
我向來固執,對所有的事情要求公平。
不向任何人妥協,包括感情。
顧立承一直知道。
可現在看著那張掉在地上的卡。
我強忍住頭頂眩暈,從心里扯起一抹微笑。
“顧立承,所以你覺得我是故意在算計你和蘇棉?
你覺得我圖你錢?”
對面剛要下樓的顧立承楞了,
眼神漫過不解與一絲慌亂。
幾乎是下意識,他不自覺向我走了幾步。
但手機女生哭泣的聲音傳出來。
他還是搖搖頭迅速下了樓。
只留下一句。
“你別動,我很快會回來。”
可我不想等了。
既然不屬于我,那我不要了。
就當自己當年撿的,從來只是個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