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凝結陰神
- 西游:從葫蘆山開始
- 橘道人的春天
- 2055字
- 2025-06-28 23:58:13
楚弈在山中每日修行八個時辰。
待到歸一閣搜刮來的丹藥靈材見了底,已是人間一年后。
辰時,天光微亮。
楚弈內視丹田,那枚雞蛋大小的紫氣金丹,其上纏繞的紫氣愈發璀璨凝實,結丹境已然圓滿。
是時候凝結陰神了。
只是修行一道,愈是往上,愈重道心。
楚弈自覺心境尚需打磨。
他起身下山,行至一處湖泊,水光接天,澄澈如鏡。
隨手于湖畔竹林中,擇一根青竹,削作魚竿。
復又入林,未幾,便拎著一頭野鹿走出。
鹿皮很快便被完整剝下,鹿筋盡數抽出。
楚弈尋了塊干凈山石,架起枯枝,口中一縷真火吐出,篝火立燃。
鹿筋在火上反復烘烤,水分盡去,變得干硬。
他再以木棒敲打,使其松散成絲。
然后在將獸筋絲搓成一根堅韌魚線。
事畢,他從云紋爐中取出一枚針狀下品法器,火焰再起,將其燒得通紅,信手一掰,彎成魚鉤,再以魚線牢牢捆扎。
一套魚竿,便成了。
楚弈取出一粒剩下的丹藥,指尖捻下微末,掛于鉤上。
手臂一揚,魚線劃出一道弧光落入湖心。
他靜坐湖邊,神識鋪展,能“瞧見”那丹藥靈氣在水中散開,周遭魚兒受此引誘,成群結隊而來。
楚弈只將一絲淡淡妖氣,順著竹竿魚線渡了過去。
湖水之下,那群本欲爭食的魚兒如遇天敵,瞬間驚得四散奔逃,不敢靠近分毫。
楚弈要的,不是魚,是這份靜。
白日里,他靜望湖面,夜里,則閉目養神,聽風過林梢。
如此,便是三日。
這日傍晚,楚弈如前兩日一般閉目調息,手中竹竿卻忽然傳來一陣輕微晃動。
有魚上鉤了。
他散出的那絲妖力,尋常魚蝦早已避之不及。
楚弈心中微動,手腕隨之一提。
水花破開,一條八寸長的銀色小魚被釣出水面,魚鱗在夕陽下閃著銀光,是條靈魚。
楚弈將其托于掌心,那靈魚扭動著身子,一雙豆大的眼睛望著楚弈,竟透出幾分哀求之意。
楚弈瞧著它,微微一笑,手掌一翻,便將它放歸湖中。
靈魚入水,歡快地擺了擺尾,倏忽遠去。
楚弈放下魚竿,若有所悟,就地盤膝而坐。
霎時間,四野天地靈氣,瘋狂向他匯聚而來。
他腦海中,那團神魂,開始一點點凝聚成形。
只是那輪廓,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蹲坐的蛤蟆。
不行。
楚弈心念一動,將那不成形的神魂打散,重新一點點塑造。
眉眼,鼻梁,唇角,漸漸的,一個清晰的人影浮現,正是他前世的模樣。
良久,風停,靈氣散。
楚弈腦海之中,一個與前世別無二致的俊朗男子,悄然立定。
陰神,凝結而成。
腦海中,那道身影靜立,眉眼如故。
楚弈心中生出幾分久違的熟悉,很是滿意,還是這副皮囊,瞧著順眼。
他心念微動,細細感受這初凝的陰神,可離體出竅,神游天外。
若是這具蛤蟆肉身有朝一日被人毀了,憑此陰神,未必不能尋一具上好鼎爐,行那奪舍之事。
一念至此,陰神飄然離竅。
周遭天地,瞬間不同。
陰神立于湖畔,回望過去,只見那塊山石上,一只赤紅蛤蟆正襟危坐,雙目緊閉,寶相莊嚴。
楚弈的陰神瞧著自己這具蛤蟆身軀,竟覺出幾分憨態可掬。
他飄身上前,伸出虛幻的手掌,在那粗糙的背上輕輕一撫,竟能感受到那皮肉的溫熱與堅韌。
奇妙。
楚弈不再停留,試著邁步,身形飄忽,一步便至數丈之外。
這般以神魂行走于天地間,萬物不再是眼觀耳聞,而是一種更為直接的感知。
風過林梢的軌跡,草木枯榮的氣息,皆在心頭流淌,分明清晰。
他的目光,更是穿透了表象。
湖畔草木,陰氣稀薄,而那片廣闊湖泊的中心,卻有一股濃郁陰氣盤踞,深沉如墨。
莫非是水屬陰,故而聚氣?
楚弈負手而立,在這湖邊山林間足足溜達了小半個時辰,非但不見半點疲憊,神魂反倒愈發凝練通透。
他記起那火云老祖的手札上曾有記載,初凝陰神,神魂不穩,離體出竅,當以一炷香為限,否則便神魂勞累。
楚弈低頭看了看自己凝實如常的手掌,嘴角微微一翹。
那火云老祖,也不過如此。
隨后陰神歸竅,楚弈再睜眼時,蛤蟆之軀的溫熱堅韌,透過神魂傳來,是一種踏實感。
他收斂心神,將體內消耗的妖力緩緩調息,這才起身,將那根魚竿收起。
楚弈心念一動,腳下有妖力匯聚,騰起一團墨色濃云。
這騰云術,他于這一年間時時參悟,術法記載中,修士騰云,多是祥瑞白云,而他這妖力所化,卻是一團濃墨般的黑云。
楚弈對此并無芥蒂,反而頗為自得,雖遠未到那日行五千里的境界,卻也遠勝一般遁術。
他縱身一躍,穩穩立于黑云之上。
總算是有幾分妖王風采了。
楚弈心中輕笑一聲,駕起黑云,徑直往青蛇山方向飛去。
回到青蛇山,楚弈卻察覺到幾分異樣。
往日里喧鬧的青蛇峰,此刻竟是一片肅穆,連蛤二也不見蹤影。
他隨手攔下一只老鼠小妖,開口問道:“山中近來發生何事?”
那小妖見是楚弈,連忙躬身答道:“回妖王,娘娘近來領著眾兄弟,都去那七彩峰挖山去了。”
楚弈聞言,眉頭微挑。
這青蛇娘娘,怎么還是跟那葫蘆娃杠上了。
他想起張還我,終究有些不放心。
念及此,不再停留,腳下黑云翻涌,調轉方向,朝著七彩峰疾馳而去。
楚弈并未直奔山頭,而是先行來到張還我的那間茅草屋。
屋子外收拾得格外干凈,院中幾步路,也無雜草,不像久無人居的模樣。
他上前叩了叩門。
“張兄可在?”
無人應答。
楚弈神識一掃,屋內空空如也。
莫不是也去了七彩峰?
他不再耽擱,駕云飛向七彩峰。
還未靠近,便聽見山中傳來一陣陣粗野的吶喊,其中一道聲音尤為洪亮。
“小的們!都給老子使勁!狠狠地砸!誰敢偷懶,老子扒了他的皮!”
是那鱷魚統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