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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離別

離別是一生最難的課題,也是必須要考的科目。

下雨天,我都會趴在門口使勁的望著外面,眼睛都忘記了眨。大街上行走的人都是來來往往的都是上學的小孩和接送的大人們。

老爹的店的對面是所小學,聽老爹講他小時候也在那所小學上過學,以前的校長脾氣不好,常常欺負他,老爹那時候也沒少受過冤枉。

但現在和以往不同,新校長上任以后,不僅教學發生了一系列的改變,就連操場也都安裝了堅固的圍欄。

每到假期,老爹想去重溫小時候的回憶的時候,都進不去校門,只好無奈的折返回家。在路上,老爹發現,從前覺得大大的門檻,不知道為何如今變得小小的。

我無事常會去后院溜達溜達,后院是停車場,停車場的后面又是一條河,不管大霧小雨,還是霹靂晴天,我常發現河邊總會有一些人從一個長包里掏出來一根魚竿,接著水桶,凳子,擋風傘都出來了。

我很是疑惑,一個小小的包里怎么能有這么大的能耐?

看的久了,我正要折返,發現右邊的雜物間蜷縮一只臟兮兮的家伙,我慢慢走向他,他很警覺的發現了我,“蹬”的一下子跳了起來,做出嚇唬我的姿態。

那只狗腦袋白的發黃,四條腿白黃的很不均勻,他又緊張又害怕,眼神里充滿著悲傷的殺意。

我安撫他,示意著我沒有敵意。

我說:“你是從哪里來的?你為什么不回家?”

他慢慢放下戒備,身體不停的抽搐著,眼神更加充滿憂傷。

他說:“曾經呢,我還有一個溫暖的家,有自己的碗,有自己的屋子,可是有一次我就在村口曬曬太陽睡得特別的香,結果就被狗販子抓到了車上,他們把我賣給別人,那家人不給我吃飯,對我又是踢又是打的,根本不拿我當條命,于是,我受不了。想過逃了很多次,每次都被抓了回去,每次抓我回去,揍我一次比一次狠。后來,我終于找到機會,逃了出來。”

我沉思了了一會兒,讓他就在原地等我回來。

我跑了回去,把老爹剛買的零食悄悄地拿走了,拿了我就拼了命的往后院跑。

我把零食拿到他的面前,示意讓他吃,他先是看了我一眼,我再次朝著它點了點頭,它半信半疑的試吃第一口,覺得美極了,并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他吃到一半,特別好奇,問我:“你為什么要幫我?”

我說:“因為老爹說,你盡管善良,其他的交給時間吧。”

他又開始詢問一些關于我的問題,我也都一一回答了他,他很羨慕我遇到了一戶好人家。

我問他:“你信命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一開始我信,但現在我不信了。”

我問:“為什么呢?”

他沒在回答我,只是慢慢趴在地上,過了一會兒他淡淡的跟我說。

“你回去吧,今天謝謝你,我要準備離開了。”

我一直望向他,非常疑惑地問他:

“你準備去哪兒?”

他說:“誰知道呢?腳在哪兒停下就在哪兒唄。”

我說:“其實你可以留下來的。”

他突然笑了起來,神情又很快變得很嚴肅。

他說:“我并不屬于這里,我也不知道我應該屬于哪里。”

說完,他朝我鞠了一躬,就離開了。

我一直望著他遠去,一直到終于消失在我的視線范圍內了,我慢慢緩過神來。

跑回家我把這事兒告訴了老爹,老爹一聽,雷霆大怒頓時指著我的鼻子給我一通臭罵。

我被罵得一聲都不敢吭,特別委屈的趴在地上,不知所措。

老爹沖我吼著說:

“你很善良,是好事,但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所有善良都能夠換取贊揚,你不過只是一只狗,何德何能裝什么圣賢呢?”

我不理解,也不想理解,這一次,我被我的善良徹底寒了心。

老爹繼續說:“善良沒有錯,但并不是對任何都該善良,有時候反倒會給自己帶來不少未知輕重的麻煩。”

老爹的語氣逐漸緩和,我也開始在他的警告和解釋下慢慢開始了解了一些奇怪的知識。

遇事不決,可問春風,春風不語,可遂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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