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區麥當勞內,昏黃的燈光映得塑料桌椅泛著冷光。
鼻涕蟲盯著對面梁安雅純凈的側臉,指尖摩挲著口袋里的小藥瓶,喉間涌起一陣燥熱。
想到之后要怎么折磨眼前還毫不知情,如同羊羔般純潔的梁安雅,不由得腹中升起一股邪火。
摸摸口袋,老大官仔森早些時候塞給他的「黑蓋子」還在鋁箔袋里泛著冷光。
這玩意兒本該是給這丫頭準備的開胃菜,可他舍不得——
這么個連電子煙都沒碰過的乖乖女,犯得著用這么金貴的貨?
不如自己先嘗個鮮,回頭摻點洗衣粉兌的「黃蓋子」交差便是。
“你們先聊,我去趟洗手間。“
他扯了扯汗津津的領口,起身時撞了下桌子,玻璃杯里的冰塊叮當作響。
梁安雅正低頭向“劉經理“詢問貿易公司的運作細節,沒注意到對面女人攥著紙巾的手在發抖。
梁安雅不覺有異,繼續向劉艷詢問工作的細節。
劉艷只能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因為她只是來冒充貿易公司的經理,來之前也沒和鼻涕蟲對過話術。
梁安雅見劉艷前言不搭后語,以為對方還是因為應酬后,頭疼得緊。
特意去麥當勞的柜臺,點了一杯黑咖啡,拿個劉艷,給她醒酒用。
劉艷看著眼前陽光純潔的梁安雅,想到官仔森控制下,那些女孩和自己的悲慘遭遇。
“不行,不能再害人了……”
劉艷盯著鼻涕蟲消失的廁所門,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她太清楚那些金屬隔板后正在發生什么,也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想起地下室里那些被鐵鏈鎖住的女孩,想起自己第一次被灌藥時喉嚨里的鐵銹味,她突然抓住梁安雅的手腕:
“聽我說,現在立刻跟我走。“
“劉姐?你怎么了?“
梁安雅困惑地看著對方突然泛白的臉色,卻在觸及那道充滿恐懼的目光時驟然屏息。
“趁現在,快走!”
“劉姐,你說什么?”
劉艷著急道:
“趁鼻涕蟲還沒回來,快走。他不是好人,他想把你賣了。”
事情的發展,顯然超過了梁安雅的預期。
但是見劉艷表情嚴肅,說得鄭重。
梁安雅還是在劉艷的催促下,拿起了包包,準備先離開。
可還未起身,另外一桌的兩個大漢竟然攔住了她的去路。
這是官仔森的打手們。
他每次派出姑爺仔們去狩獵,必然暗中安排兩個大手尾隨監視,以免姑爺仔們中途反水。
但是這次沒想到是劉艷背叛。
劉艷的反應快過大腦。
劉艷見情勢危險,也顧不得自己的安全,端起梁安雅方才端來的滾燙熱咖啡,朝著那兩人潑去。
滾燙的咖啡潑向最近的打手時,她聽見自己胸腔里發出困獸般的嘶吼。
褐色液體在油膩的襯衫上綻開灼痕,男人的慘叫聲里,
劉艷拉起嚇壞的梁安雅,兩個人在麥當勞餐廳的混亂中,朝著門口沖去。
指尖即將觸到門把手的瞬間,門被猛地撞開——
官仔森叼著的煙在陰影里明滅,鱷魚皮皮鞋踢中她胸口的剎那,她聽見了自己肋骨斷裂的脆響。
“砰“的一聲悶響,劉艷倒飛著倒地,后腦撞在金屬椅角上。
被劉艷拉住的梁安雅也失足倒地,臉砸在骯臟的地板上。
但她馬上掙扎著起來,去看劉艷的傷勢。
劉艷的鮮血順著發縫滴在梁安雅手背上,溫熱得令人顫抖。
抬頭時,對上官仔森似笑非笑的眼神。
梁安雅看著兇神惡煞的官仔森,鼓起勇氣說道:
“你……你別過來,我要報警。這里都是證人。”
“證人?”
“報警,證人?“
官仔森用皮鞋碾過劉艷的臉頰,煙灰落在她裂開的傷口上,
“和盛堂辦事,你們誰敢留?“
雖然和盛堂的形式大不如前,但是在西區還是充滿了威懾力。
他的聲音像生銹的刀片劃過鐵板,原本躲在角落的食客們頓時作鳥獸散。
當最后一個顧客奪門而出時,空調出風口的聲音突然變得刺耳無比。
梁安雅被官仔森的手下按在黏膩的地面上,鼻尖充斥著番茄醬和血腥味。
官仔森的手下們魚貫而入,威脅麥當勞里的員工把攝像頭關了,交出之前的錄像記錄。
方才被燙傷的兩個打手也走了過來。
見二人的熊樣,官仔森冷哼一聲。
官仔森蹲下來捏起梁安雅的下巴,金表鏈擦過她鎖骨:
“妹妹,傷了我的人,要么賠十萬刀,要么...“
他故意拖長尾音,看著少女瞳孔里炸開的恐懼輕笑,
“來我的場子上班,一天算你一千,怎么樣?“
“按規矩打印,傷了人就要道歉。大家給她好好上一課‘輪大米’,讓她懂規矩。”
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哄笑。
有人開始解皮帶,有人掏出手機調焦距。
梁安雅感覺有只粗糙的手正在扯她的衣領,指甲刮過皮膚時,她想咬斷對方的手指。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得粉碎。
“按規矩來,先給她點教訓。“
官仔森起身彈了彈煙灰,皮鞋尖碾過她蜷起的手指,
“讓這朵小白花知道,西區的月亮可不是隨便看的。“
官仔森的意思,不僅要在這里收拾了梁安雅,還要順便直接在麥當勞里立威。
他方才跟手下們在附近繞了一圈,沒人看到周露露和她手下的身影。
既然找不到人,他便索性回到麥當勞守株待兔。
沒曾想,竟然碰上劉艷反水這一幕。
此時,劉艷已經略微恢復神智,嘴中輕聲呢喃著什么。
官仔森朝手下說道:
“沒看見人受傷了嗎?給她準備點療傷的藥啊!”
手下懂官仔森的意思,從桌上拿來一個碗。
從身上拿出一瓶風油精,整瓶倒進碗里。
最早的剛剛給劉艷打印的時候,她反抗的厲害。
官仔森便讓人餓了劉艷一周,然后拿風油精泡飯讓她吃下。
那穿腸的劇痛,讓劉艷幾乎一個月沒辦法好好吃東西,只能打著點滴,補充點葡萄糖。
此后,劉艷也落下了胃病。
眼下這一碗灌下去,勢必要讓劉艷的胃病復發。
在失血的同時,還要再嘗一嘗那從體內內臟器官開始,撕裂肺腑般的劇痛。
此時,麥當勞的門被打開。
四個人吵吵鬧鬧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