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什么我就拿了一血了
- 大漢:衛青叫我大姐夫
- 月麒麟
- 3399字
- 2025-04-18 18:00:00
看著劉徹快步離開,一副壓根不打算給自己拒絕理由的樣子,王阮也不由嘆了口氣。
也罷,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他可還沒忘了,眼下最緊要的事是什么。
“這位,公主家令?”
王阮轉過頭,試探著看向了那個管家模樣的人。
當然,這個時候再這么說已經不準確了。
沒記錯的話,漢代作為一個,剛剛建立起君主專制的朝代,官制還很不完善。
像是公主府家令這樣的人,雖然只是負責打理府中事務,但是,卻也領著朝廷俸祿,算是官員。
“郎君客氣了,您是主上的貴客,奴婢不敢當此稱呼?!?
“奴婢名為淳于淵,郎君直呼姓名便是?!?
雖然仍舊不知道王阮的具體身份,但是,這位名叫淳于淵的家令,態度卻愈發恭謹起來。
于是,王阮也不磨嘰,道。
“剛剛那位貴人的話,你也聽到了,接下來一段時間,如非必要,你們盡可能的遠離此處?!?
“另外,我需要一些烈酒,陳醋和草木灰,越多越好,越快越好,不知淳于家令可否幫忙?”
“這不難,這些府中廚房備有,只是不知,郎君需要多少?”
淳于淵還以為是什么難事,聽到只是這么簡單,便松了口氣。
王阮想了想,道。
“準備一個沐浴用的木桶,再備幾桶熱水,陳醋燒熱,烈酒和草木灰兌水,各要一桶。”
“是……”
淳于淵拱了拱手,連忙下去準備。
這個時候,衛君孺才上前,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的問道。
“郎君要沐浴嗎?”
王阮點了點頭,倒是沒多想什么。
雖然說,肺炎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一種可以要人命的疫病,但是,畢竟對他來說,還算有辦法應對。
他最擔心的是,自己身上會不會帶著其他的致病菌。
就王阮自己而言,當然是有各種疫苗護體。
但是,其他人要是遇到這些病菌,那可就麻煩了。
所以,當下最要緊的,就是先給自己來一次全面的消毒。
古代沒有高濃度的酒精。
沒記錯的話,這個時期的烈酒,最高度數應該也就十幾度,遠遠達不到酒精消毒的效果。
現階段他也沒有蒸餾的條件,因此,只能是將有消毒效果的東西,都一起用上。
只希望能夠有用吧。
想到這,王阮轉過頭道。
“對了,衛姑娘,待會我用這些東西沐浴過后,你也要一樣沐浴一次。”
別的人也就罷了,但是,衛君孺和他幾乎是形影不離了一整天。
保險起見,還是讓她也一起消毒一遍的好。
“哦……”
衛君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面頰上卻若有似無的,泛起了一絲紅暈。
淳于淵的動作很快,又或者說,是公主府足夠富足。
不到半個時辰,他就準備好了一切。
不過,因為外面的人不能進來,所以,只能是王阮和衛君孺兩個人,自己把兌著烈酒,陳醋,草木灰的熱水,一桶桶的提到屋子里面,倒進碩大的木桶當中。
很快,屋子里頭開始彌漫起一股水汽。
王阮只穿著一件犢鼻裈,就這么坐在木桶當中,開始熏蒸,衛君孺則站在一旁,一瓢一瓢的往里頭加熱水。
因為加了陳醋,味道很不好聞,又混著烈酒和草木灰,泡在里頭渾身被蟄的生疼。
但是,王阮卻不得不咬牙堅持著。
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他才覺得差不多了。
從桶里站了起來,換上被一并送進來的干凈衣衫,他又提著幾桶剛剛送來的熱水,倒進了另一個干凈的木桶,示意衛君孺可以進去沐浴了。
后者見狀,溫順的點了點頭,同樣抱著一身衣衫走了進去。
公主府的廂房,自然和普通人家不同。
彩繪漆木的屏風后,擺著一張四方紅木案。
四周的有數盞青銅宮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將屋中照亮。
桌上放著幾盤點心,正中間是一頂錯金博山爐,散發出淡淡的熏香氣息。
暖屋惹人醉。
在熱水里泡了小半個時辰,奔波了一天的王阮不由感到一陣疲憊。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的水里兌了酒的緣故,將桌上的點心吃了幾塊填填肚子,他便有些昏昏欲睡。
熟悉的柔軟感覺再次襲來,暖呼呼的,好似在什么地方感受過。
溫熱甜香的氣息撲面而來,讓王阮忍不住往前貼了貼。
一片滑膩入手,頓時讓他的神智回籠。
張開眼睛,頭頂是垂著流穗的織錦宮帳,身上是淡青色的綢緞錦被。
更重要的是,同一條錦被之下,少女柔軟的身軀,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
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紅透了的俏臉離他的鼻尖不到半寸,溫熱的吐息打在他的臉上,一片旖旎。
喉頭動了動,王阮的觸感告訴他,自己的手里握著什么。
小心的抽回了手,一瞬間耳根泛紅,他的語氣有些慌亂。
“衛,衛姑娘……”
纖細的手在錦被下伸過來,握住他想要抽離的手。
少女低聲的呢喃,伴著甜膩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妾……愿侍奉郎君?!?
“阮郎,你聽聽看,妾的心慌不慌……”
溫軟的觸感再次在掌中襲來。
一陣朦朧的醉意升起,頓時讓王阮的腦子陷入一片混沌當中,無法再做出半點思考。
夜色漫漫,廊下的銅鈴時而響起,發出細碎的聲音。
伴著初升太陽的第一縷光,王阮這才揉著腦袋,從沉眠當中驚醒。
“郎君醒了?!?
睜開眼睛,衛君孺端著一盆熱水,俏生生的站在旁邊。
朝陽透過窗戶,將暖陽照在她的臉上,莫名多了幾分溫婉嬌媚。
“衛姑娘,昨晚……”
揉了揉還有些脹痛的額頭,王阮想起昨晚的荒唐事,臉上不由尷尬。
衛君孺低下頭,臉頰上再次泛起一抹嫣紅,道。
“妾如今已經是郎君的人了,這都是妾應該做的?!?
“我……你……”
王阮想說什么,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覺得怎么說都不合適。
穿上了一身干凈的衣衫,用端來的熱水洗了把臉以后,王阮沒有急著出去,而是伸手碰了碰衛君孺的額頭。
果然,又開始有些發燙,不過,倒是沒有昨天那么嚴重。
人家姑娘還病著呢……
心中再次將自己罵了一頓之后,王阮想了想,又問了幾句衛君孺現在的感覺。
持續的低燒,干咳,味覺暫時失靈……果然是那場疫病的典型癥狀。
想了想,他從自己的包里,拿出自己僅剩的一盒連花清瘟,送到了衛君孺的嘴邊,讓她服下,卻并沒有多說什么。
外間傳來一陣喧鬧之聲。
于是,王阮起身推開房門,見院子門外,已經放了許多的藥材和器具。
那些原本守在院外的禁軍,此時按照他的要求,已經將陳醋熏蒸過的布巾蒙住了口鼻,正在將這些東西往院子里搬。
因著昨天王阮交代過,那些和劉徹同行的騎郎,此時都窩在屋子里并沒有出來,所以,院落當中并沒什么人。
喧鬧的聲音來自于院外。
一個二十出頭的貴族女子站在外頭。
她身著纻紗曲裾,其上金絲勾勒乘云紋,腰間懸著五璜玉珩,行走之間,環佩叮當。
瑩白的玉手攏在手爐上頭,濃密的秀發攏起博鬢,金粟花鈿點綴其中。
眉如遠山,面似芙蓉,通身雍容矜貴之氣,半點掩藏不住。
此時,她正站在院外,秀眉微蹙,對著守在院外的護衛輕聲呵斥。
“你們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這里是公主府,我要見自己的弟弟,你們都敢攔著,讓開!”
“長公主,我等也是奉命,還請您莫要為難我們?!?
院外的護衛臉色為難,單膝跪地,但卻沒有半點挪開的意思。
“放肆!”
那女子瑩白的臉頓時染上一抹薄怒,正要邁步向前,卻忽然透過院門看到了剛剛推門出來的王阮。
“你就是陛下昨夜帶回來的那個異人?”
此時,王阮也已猜出了這個女子的身份。
能夠在這座府邸當中有如此氣勢,除了這府邸的主人平陽公主,恐怕也沒別人了。
于是,他往前走了兩步,隔著兩丈遠的距離,微微躬身,道。
“在下王阮,見過長公主。”
“就是你蠱惑陛下,將自己關在了這東院當中?”
平陽公主對王阮的印象顯然不太好,一開口就是咄咄逼人。
甚至于,若不是院門外的禁軍還攔著,王阮覺得,她說不定能立刻就沖進來當面質問。
看著這位盛氣凌人的皇家貴女,王阮也有些無奈,只得耐心解釋道。
“長公主誤會了,我并沒有蠱惑任何人,之所以暫居此處,實在是事出有因……”
說著話,他將疫病的事情,對平陽公主說了一遍。
然而,后者聽完之后,卻秀眉緊蹙,勃然大怒道。
“胡言亂語,這世上哪有這等古怪的疫病,我看分明是你想要蠱惑圣上,邀取金帛?!?
“來人,將他給我拿下!”
當下,跟在她身后的公主府護衛就要上前。
院門外的禁軍因提前接到了命令,不準放人進來,只得伸手阻攔,但是,卻也不敢太過冒犯。
一時之間,場面開始變得有些混亂。
“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低喝忽然傳來,頓時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王阮回頭一看,果不其然,見劉徹正從屋中走了出來。
今日的他,和昨天一身勁裝的意氣飛揚不同,換上了一身玄色暗龍紋寬袖大袍,多了幾分沉穩平和的氣度。
他走到院中,目光一掃便大致明白了狀況。
隨后,他轉過身看向王阮,微微欠了欠身,道。
“先生,皇姐剛剛也是一時心急?!?
“我知道先生在擔心什么,但是,此處畢竟是長公主府,先生可否讓皇姐進來,有些話,不方便當著太多人的面說?!?
院門外,平陽公主看著自家這個笨蛋弟弟,對一個來歷不明之人如此彬彬有禮,一張薄臉上,不由又多了幾分寒意。
另一邊,看著劉徹誠懇的樣子,明顯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于是,沉默了片刻,王阮想了想,還是點頭道。
“既然陛下堅持,也可?!?
“不過,要按我說的,先將房間消毒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