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你的人嗎你就做主
- 大漢:衛(wèi)青叫我大姐夫
- 月麒麟
- 3264字
- 2025-04-17 21:00:00
夕陽泛著橘黃色的光,在天邊落下。
長安這座古城,也褪去了白日的繁華,變得漸漸安靜下來。
直到最后日頭西落,城頭上的火把點(diǎn)起,守城的士兵緩緩將城門關(guān)閉。
此時已是宵禁,按理來說,街道上應(yīng)該空無一人才對。
但是,總歸有些人是不守宵禁的規(guī)矩的,比如,此時正帶著人堂而皇之,在寬闊的街道上行走的劉徹。
不得不說,皇帝,哦不,‘平陽侯’就是任性,即便是在入夜之后,也能把城門叫開。
眼前的府邸氣度恢弘。
五尺高的臺階以青石鋪就,盡頭是朱紅色的大門。
上有一對鎏金銅獸銜環(huán),門頭牌匾上‘陽信長公主府’幾個字,在溫和的燈籠映照下,閃著昏黃的光。
府門前每隔數(shù)步,便有一名衛(wèi)士持戟而立,威嚴(yán)莊重。
劉徹在門前下馬,府門當(dāng)中很快就走出了幾個仆人,為首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匆匆上前,惶恐跪倒。
“主上歸府,奴婢等未曾提前迎接,請主上恕罪。”
他一邊說著話,沉重的朱紅色大門一邊被拉開。
數(shù)十個仆婦涌了出來,包括所有的衛(wèi)士在內(nèi),盡皆跪伏于地。
王阮扶著衛(wèi)君孺下馬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不得不說,震撼的很,在影視作品當(dāng)中看到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盡管知道這是封建時代,但看著這么多的人跪在面前,王阮的心情還是有些復(fù)雜。
劉徹自然對這副景象習(xí)以為常,只見他翻身下馬,吩咐道。
“去將東院所有的房間都收拾出來,收拾好以后,將所有人都清出去,我就在這等著。”
“從現(xiàn)在開始,我和我?guī)Щ貋淼乃腥耍銈兌疾坏媒咏徽梢詢?nèi)。”
“對了,今日時間太晚,莫驚動皇姐和平陽侯,都起來吧……”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清楚劉徹的身份,他也就懶得裝了。
不過,也正因如此,反而能看出這位少年帝王的威嚴(yán)。
哪怕他的這般吩咐奇怪之極,但是,此時卻無一人敢多詢問一句。
得了允準(zhǔn)之后,那管家模樣的人才敢小心的站起身來。
隨后,他第一時間,便是驅(qū)散了在場的所有人,然后下去辦事。
王阮站在一旁,心中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管怎么說,眼前這個小皇帝還是有優(yōu)點(diǎn)的。
至少,能夠分得清楚輕重,不會在大事上隨意任性。
他當(dāng)然能看得出來,從在城外一直待到宵禁后再入城,再到現(xiàn)在的一系列安排,都是因為劉徹將他之前說的話記在了心里,想要盡可能的避免傳染到其他人。
不過,看著面前的一眾仆役,他心中也開始了然。
怪不得劉徹在外,用平陽侯來自稱……他這到了平陽公主府,他簡直就跟回家一樣,不僅所有人都稱呼他為主上,而且,對他的吩咐,也是用最快的速度不折不扣的完成。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管家就重新走了出來,拱手道。
“主上,都安排好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這個管家辦事明顯很是得力,早早的就將府中多數(shù)地方都清了,公主府的一干護(hù)衛(wèi)和隨從也都散的遠(yuǎn)遠(yuǎn)的。
劉徹對這里,顯然是輕車熟路。
穿過三重宅門,轉(zhuǎn)過白玉云紋影壁,繞過長長的回廊,眾人來到東面的一處院落。
雖然說是院落,但實際上更像是一處游園。
進(jìn)得門中,對面有十幾間廂房左右而列。
正中間的一間屋檐高聳,廡廊下是彩繪斗拱,華麗之極。
院中假山奇石隨處可見。
一處池塘當(dāng)中,殘荷枯敗。
岸邊老柳細(xì)枝低垂,點(diǎn)在水面上。
樹旁是琉璃瓦鋪就的八角涼亭,一只銅鑄青鸞立在上頭,振翅欲飛。
“你們各自去挑住處,按照先生說的,單人隔離,每人一間。”
劉徹指了指對面的廂房,對著跟隨他一起前來的禁軍騎郎道。
這些騎郎名為禁軍,實際上都是一些貴族子弟,其實更像是劉徹的玩伴。
真正負(fù)責(zé)劉徹安全的,是一支多達(dá)上百人的真正的禁軍,隸屬于北軍。
不過,為了不打擾這位小皇帝打獵的興致,他們往往都跟隨的比較遠(yuǎn)。
但也正因如此,這些倒是不用像劉徹一樣隔離起來。
中間的正屋,理所當(dāng)然的要?dú)w劉徹。
將眾人遣散之后,他指了指旁邊稍小的廂房,轉(zhuǎn)過身來,繼續(xù)對著王阮說道。
“先生和這位姑娘,便住我左邊這間,如何?”
這番安排,王阮自然是沒有什么異議的。
倒是衛(wèi)君孺頗為拘束不安,忍不住緊緊的抓住王阮的袖子,往后頭縮了縮。
眼瞧著眾人散開,各自去尋房間,一旁那名管家模樣的人才小心往前兩步,道。
“主上,按您的吩咐,奴婢已經(jīng)把院中的閑雜人等都遣散了,不過,奴婢看您帶回來的只有侍衛(wèi),并無貼身侍奉之人。”
“這般安排,若讓長公主與君侯知道了,定要責(zé)怪奴婢,您看,可否讓奴婢安排一些侍女仆婦進(jìn)院,侍奉主上起居。”
聞言,劉徹想了想,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一旁的王阮,目光當(dāng)中帶著詢問。
見狀,王阮便知道,這位小皇帝心里,還是想讓人來侍奉的。
只不過,礙于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要隔離,所以不好意思說罷了。
“貴人,此時尚未確定大家到底是否身染疾疫,能不接觸他人,還是不接觸的好。”
盡管看出了劉徹的意思,但是王阮思索了片刻后,還是搖了搖頭,如實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于是,小皇帝有些失望,嘆了口氣,對著管家擺手道。
“不必了,這幾日時間,都不必派人過來,每日飲食做好了以后,放在院外即可,朕……我會派人去取。”
沮喪之下,他甚至連說話都險些露餡。
這般狀況,倒是叫一旁的管家感到一陣驚訝。
也是直到此刻,他才把目光投向了劉徹身邊,這個粗布麻衣,卻面容清秀,打扮怪異的少年人。
能讓這位如此言聽計從,難不成,這是哪個朝中功臣的后人?
管家心中如此想著,目光掃過,很快便擰了眉頭。
“咦,這身衣服……你是府里的人?”
這話一出,劉徹也一陣意外,看向了王阮的方向。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那管家說的不是王阮,而是他背后的那個小姑娘。
“奴婢衛(wèi)孺,見過家令。”
感受到所有人都看了過來,衛(wèi)君孺有些緊張。
午間吃過了藥,她的燒已經(jīng)退了,此刻身子有些發(fā)顫,卻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因為害怕。
面對質(zhì)問,她怯生生的往前走了兩步,跪了下來。
王阮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一直以為是管家的這個老人,似乎也是個不小的人物。
“你在府里何處做事,如何混到主上身邊的?”
“說!”
和面對劉徹時的謙卑恭謹(jǐn)完全不同。
這位公主府家令,在面對衛(wèi)君孺的時候,立刻就擺起了氣勢,語氣也變得嚴(yán)厲之極。
衛(wèi)君孺原本就還病著,被這么一嚇,臉色頓時有些泛白。
見此狀況,王阮頓時皺了皺眉,轉(zhuǎn)向了劉徹。
他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簡單的道了一句。
“劉兄,今日天色已晚,有什么事,可否明日再說?”
這話一出,對面的家令頓時變了臉色。
原本他以為,對面這個穿著公主府仆婦衣衫的小姑娘,定然是趁著剛剛什么時候混進(jìn)來。
但是,現(xiàn)在看來,他好像想錯了。
雖然王阮這句話似乎沒有說什么,可作為多年侍奉在公主府的老人,他又豈會看不出來,這個神秘的少年,就是因為他剛剛的那聲呵斥而心生不滿。
而且,更重要的是……劉兄?
家令的額頭上,頓時滲出了一絲汗水。
如果說眼前的少年不知道主上的身份的話,那還罷了。
可要是知道,還這么稱呼的話,那這少年的身份,恐怕就不僅僅是不簡單了。
“主,主上……”
于是,家令無暇再管衛(wèi)君孺的事,遲疑著抬頭看向了劉徹,心中緊張不已。
眼瞧著焦點(diǎn)再次回到了自己身上,劉徹頓時感到有些無趣。
他本來以為,衛(wèi)君孺和王阮是一起的,所以,也沒有深究前者的身份。
結(jié)果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這個跟在王阮身邊的小姑娘,竟然是公主府的奴婢,這反倒讓他越發(fā)覺得好奇了。
想著靜觀其變,看看能不能借此套出王阮的身份,誰料想,后者直接就終結(jié)了話題。
無趣,實在是無趣。
暗中撇了撇嘴,劉徹倒是從善如流。
畢竟,從今天的一番交流來看,他可以確定,王阮絕不是什么只靠耍嘴皮子的騙子,而是有真才實學(xué)的。
所以,他雖然想知道對方的來歷,卻也不想為這么點(diǎn)小事就得罪了對方。
于是,劉徹很快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那就如先生所言,你們都下去吧,稍后我讓春陀給你一張單子,明日清晨將這些東西準(zhǔn)備好,放在院外。”
家令聞言,心中輕輕松了口氣。
不過遲疑片刻,他的目光還是看向了旁邊的衛(wèi)君孺。
“主上,那這位……這位姑娘?”
見狀,劉徹一笑,低頭對著衛(wèi)君孺問道。
“你是公主府的仆役?”
“是……”
衛(wèi)君孺的聲音有些弱,蒼白的臉色繃緊,兩只手緊緊的抓住身上的衣裙,顯然十分緊張。
然而劉徹卻只是道。
“我不知道你和阮先生是什么關(guān)系,不過,你既然是公主府的人,那我便做個順?biāo)饲椋瑢⒛戕D(zhuǎn)送給阮先生,此后,你就跟在先生身邊貼身侍奉吧。”
“劉兄,這……”
王阮一愣,沒想到劉徹會說出這番話,當(dāng)下便想阻攔。
然而他一抬頭,正巧碰上對方促狹的笑容。
還沒等他開口,劉徹就打了個哈欠,道。
“累了,我先去歇著,先生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