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能治疫病
- 大漢:衛青叫我大姐夫
- 月麒麟
- 3248字
- 2025-04-17 18:00:00
事實證明,沒有人不喜歡夸夸。
哪怕是劉徹這樣的少年帝王,在聽到王阮的這句話之后,繃緊的臉色也頓時冰消雪融,多了幾分笑容。
隨后,他翻身下馬,往前走了兩步,似乎想要更加仔細的看透眼前這個麻衣少年。
漢初崇尚黃老之學。
作為皇帝,劉徹雖然不喜歡,但是對于老子的經典道德經,也是讀過的。
而剛剛眼前的少年引用,的那兩句話,就是出自于其中。
這個時代,能識字的人本就不多。
更何況,是對道德經中的詞句隨口拈來,還能引用的恰如其分。
這只能說明,眼前之人不僅熟讀道德經,而且,還理解的十分透徹。
這般才學,絕非普通人能有的。
劉徹越發覺得,眼前之人有些神秘。
稍頃,他再度開口,目光當中更多了幾分好奇。
“先生治的是德經?不知師承何處?”
這個詞一出,王阮先是愣了愣。
旋即,他就反應過來,劉徹所說的德經,指的是老子的道德經。
與此同時,他也敏銳的察覺到,這位少年帝王的態度,也發生了一絲改變。
似乎,多了幾分尊重?
只是,不都說漢武帝酷愛儒學,不喜歡黃老思想嗎?
當然,眼下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面對劉徹的問題,王阮思索片刻,很快搖了搖頭,道。
“在下所學駁雜,各家都有幾分涉獵,如果非要說歸于哪個學派的話,勉強算是儒家和醫家吧!”
這倒不是他自夸。
畢竟,中華上千年的儒家文化,即便是到了現代也并未完全褪色。
很多東西,其實早就印在了骨子里。
至于醫家,更不必說,雖然他畢業之后就到處亂跑,但細論起來,畢竟就是學這個的……
“儒家?”
劉徹眼神微瞇,似乎想要開口問些什么,但是,王阮卻沒有心思繼續閑聊,沉聲道。
“貴人,我方才所言句句屬實,此疫病傳播速度很快,早一日控制,便能少些人染病,一旦耽擱的時間久了,形成大規模的疫病,再想控制,就極為困難了。”
想起自己生活的時代,即便是那般龐大強盛的國力,也要舉國之力,消耗近三年的時間才能勉強控制,王阮的語氣,不由更多了幾分急切。
被人打斷話語,劉徹有一瞬間的不悅。
畢竟,以他的身份,還鮮少有人敢這么對他說話。
不過,想起王阮身上的種種謎團,再看看對方著急的樣子,劉徹還是決定,先相信他這一次。
于是,他點了點頭,道。
“你說吧,想要讓我怎么做?”
王阮這才松了口氣。
剛剛在等待的時候,他就把自己能想到的這個時代能用的措施,都好好的梳理了一遍,有了腹案。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最關鍵的一件事。
“想要遏制此病的傳播,最重要的,是控制所有接觸過病患的人。”
“之前貴人買我的水壺之時,已經和我有過接觸,隨后,貴人又和隨行的眾人有了接觸。”
“所以,此次和貴人同行的所有人,都算是密切接觸者。”
“密切接觸者?”
劉徹眨了眨眼,對這個新鮮的名詞感到有些好奇。
“不錯,所有的密切接觸者,都必須要隔離起來。”
相較之下,王阮的神色就鄭重的很,隨后,他又問道。
“不知剛剛與我分開之后,貴人或者是隨行之人,可還接觸過旁人?”
劉徹搖了搖頭。
他和王阮見面,本來就是意外。
要不是李當戶為了追著那頭鹿跑出了林子,尋常時候,他其實是不喜歡打擾平民百姓的。
“沒有,我這段時間,一直帶著他們在林中行獵,遇到的狍子野兔倒是不少,無關之人卻沒接觸到。”
顯然,盡管剛剛王阮把這所謂的疫病說的無比嚴重,但是光憑這兩個字,是嚇不倒這位少年帝王的。
此時的劉徹,之所以這么配合,更多的是因為,他對王阮這個人的好奇,也更想知道,對方所謂的控制疫病,到底是什么樣的手段。
王阮自然看出了這一點,心中雖然有些無奈,但是也沒有法子,只能佯裝不知,繼續認真道。
“貴人既然沒有接觸過旁人,就好辦了。”
“我和衛姑娘是昨日從衛家莊子出發,這一路行來,也并沒有接觸過旁人,所以,有可能感染此病的,除了貴人帶著的這些人以外,就是衛家莊子的那些百姓。”
“因此,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派人將衛家莊子先給隔離起來,然后將包括貴人在內的所有人,也都找一處地方,先安置下來。”
如果王阮的判斷是正確的話,那么,這疫病的根源應該是來自于他。
衛君孺是他從深山當中走出來第一個見到的人,在他的昏迷的時候近距離接觸了很長時間,再加上本身就感染了風寒,所以最先發病。
那么其次有可能感染的,就是衛步,衛廣那兩個小蘿卜頭,還有昨天被衛步叫過來的老婦人和她帶來的人。
這些人,還有他們的家人,再加上劉徹身邊的人,基本上所有的密接和次密接,就都算進去了。
現下唯一的風險就是,他和衛君孺從衛家莊子出發,已經有幾個時辰了,不知道這些密接者們,有沒有和其他人接觸過。
“這簡單,我調一隊人過去,將你說的這莊子圍了便是。”
原本劉徹還以為,王阮有什么好辦法能控制疫病,結果沒想到,竟然就這么簡單,心下不由有些失望。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招了招手,對遠處的侍從道,
“春陀,你去將我的護衛調八百人來,去將那個什么衛家莊子,給圍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出任何一個人來。”
“貴人且慢……”
看著如此簡單粗暴的劉徹,王阮有些無奈,連忙開口阻止,道。
“是要隔離,不是簡單的將莊子圍起來。”
“哦?”
劉徹頓時又來了興致,下意識的要往前走兩步,繼續詢問。
然而,王阮卻警惕的很,立刻又往后退了兩步。
“貴人勿怪,在下如今恐怕也染了病,不可近距離接觸。”
見狀,劉徹有些無奈,但仍舊依言站在了原處沒有動。
于是,王阮朝著一旁春陀的方向走了兩步,繼續道。
“春常侍,你如今也是密接者,所以,調人的時候,也要注意不能離得太近。”
“然后就是,帶人過去之后,讓莊子上的所有百姓,都待在自己家里,盡量不要和旁人接觸,如果有發現有人出現高熱的話,要立刻把他轉移到特定的地方。”
“所有高熱的人要集中在一起,但最好是一人一間,不可混住,稍后我寫兩個方子給你,高熱之人,照這個方子抓藥。”
“另外,多準備艾草,烈酒和醋,每日將病患去過的地方,用艾草點燃熏上一遍,病患用過的器物,要用烈酒和醋煮沸后煮過才能再次使用。”
“對了,所有和病患接觸的人,都要裹緊口鼻,最好是相距一丈,如果不是病的起不來床的話,剛剛我說的這些事,最好讓病患自己來做,還有就是……”
王阮把自己能夠想到的,關于疫病隔離的注意事項,都一一講了一遍。
同時,根據衛家莊子的情況,也做出了具體的調整。
足足花了半炷香的時間,王阮才將一切都囑咐完畢,道。
“這些東西,我隨后會寫下來,勞煩春常侍,讓所有參與這次防疫的人,全都牢記下來,嚴格執行。”
“是……”
春陀作為御前之人,記憶力自然是過人的。
但即便如此,聽到這么多的注意事項,也有些暈頭漲腦。
聽聞王阮說會寫下來,他連忙點頭。
與此同時,一旁的劉徹此時的眼中,也閃動著一絲異彩,道。
“看來,先生果然是醫家出身。”
作為皇帝,如何救災賑災,是劉徹的必修課,而災情當中最難解決的,自然就是各種各樣的疫病。
事實上,劉徹也正是因為對這一點感興趣,才來見王阮的。
但盡管如此,他也只是抱著好奇的心態而已。
畢竟,疫病這種東西,還從來沒有人敢說控制或者是治療的。
對于眼下的官府來說,控制疫病就一個辦法。
就是建立臨時的癘遷所,然后把所有患病的人都丟在一起,任他們自生自滅。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隔離。
但是,和王阮剛剛說的那些相比,這手段顯然就太粗糙了。
劉徹是個有眼力的人,雖然他不通醫理,但是,剛剛王阮的那一系列布置當中,可以得出一個簡單的結論。
那就是,在王阮的預設當中,那些患病的人,是真的能夠治好的。
因為如果壓根就不打算,讓這些人出來的話,那么只需要像以往一樣,將這些人丟進去,然后把大門鎖起來,等他們死去就是,完全沒有必要這么麻煩。
這般又是單獨隔離,又是蒸煮器物,每日觀察……
一系列的繁瑣措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防止這些人出來之后,再感染新的病患。
那么問題來了,如果治不好,為何要做這些將他們放出來的打算呢?
臉色緩緩變得嚴肅起來,劉徹的目光當中,多了幾分慎重。
他又想要上前兩步,但是,剛邁出腿,又想起王阮的囑咐,只得又縮了回來。
隨后,他站在原地,對著王阮問道。
“先生,當真能夠治這疫病?”
王阮的心中,其實也有些沒底氣。
畢竟,古代的醫療手段和藥物,針對于自己熟悉的那場疫病,到底能有多少作用,他也不敢確定。
但不論如何,此事由他而起,他決不能放任不管。
因此,深吸了一口氣后,他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道。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