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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跟我打嘴仗?

  • 家父王安石
  • 九品上卿
  • 2247字
  • 2025-04-24 00:00:00

王安石,司馬光二人還禮。

司馬光表情淡淡的,反倒是王安石,滿眼都是對許遵的欣賞。

年輕人,你可是幫了大忙啊。

好好干,看見你面前這位男人了沒有,他就喜歡有想法的人,跟著他,準沒錯兒!

許遵似乎感應到了王安石的熱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說實話,他就是一個普通官員,將來能熬到一個六品京官,平安退休,對他來說已經很不錯了。哪敢奢望進入高層,而且是主管一整個司法部門的高層!

看著皇帝,看著他身后兩個赫赫有名的大臣,一股莫名的自卑突然在許遵心里油然而生。

其實他的使命到這里,也就結束了。

舞臺中心注定是屬于那些大人物的,小人物最多只有拉開帷幕的份兒。但能拉開帷幕的,又怎會是真正的小人物。

不管怎么說,帷幕已經拉開,鼎鼎大名的袞袞諸公,將陸續(xù)登場,展開一場你死我活的權力斗爭。

這場斗爭從人民中來,注定也要再回到人民中去。

神宗大手一揮。

“這件案子,朕的旨意,是兩頭來辦。你們在三法司是總綱,底下朕命朝奉郎王方暫任皇城司探視司探視官,前去采證。這個案子,事關重大,朕不想聽到任何有關此案審判不公的聲音。”

神宗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些混跡官場的老油條不可能聽不出來。

朕要搞事了,你們這些人最好服服帖帖的。

誰要是非要硬碰硬,大可以來試試!

還真有要跟神宗硬碰硬的。

——

離開大理寺的路上,司馬光終于主動跟王安石說了話。

盡管他們曾經是患難與共,人生難逢的知己。

但那也是曾經了。

人總是會變的,天下也沒有不散的宴席,任何一段關系的開始,都是這段關系結束的倒計時,無非早晚而已。

“這個案子,不知介甫是怎么看的?”

王安石回答得很坦然。

“官家怎么看,我就怎么看。”

司馬光沒想到王安石直接跟自己打直球,竟有些沒招架住。

“介甫如此,豈不有失人臣之職,有阿諛之嫌?”

王安石哼哼笑了兩聲。

“我沒有你那些彎彎繞繞。我是個做事的臣子,不是皓首窮經的讀書人。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沒什么好說的。如果官家真是昏庸無能之輩,我王安石也不會給他效力。”

司馬光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他知道,王安石還在記當時在福寧殿,自己阻攔神宗封王方為官的仇。

以及許許多多自己暗中阻攔他推行新政的仇。

既然都這樣,也沒必要裝了。

司馬光下巴微微揚起,瞇著眼睛看著日光,臉上雖然掛著笑,說出的話卻一通陰陽怪氣。

“還是介甫有福氣啊,生的兒子個個爭氣。特別是叔明,雖然人人說他不務正業(yè),不過我從小就看他聰明,如今果然不出所料。官家把他叫進宮里,必然是日夜請教,待之為座上賓啊。看來我大宋,又有了一段商湯伊尹,文王呂尚的佳話啊。”

王安石撇了撇嘴,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他如何聽不出來司馬光是在譏諷他。

怪就怪王方不知輕重,坐了神宗的輦輿。怪就怪神宗真把王方當成了興國的姜子牙,還說什么“文王拉車八百步”的話。

現(xiàn)在一些多事的,已經把神宗和王方編成話本來傳唱了。

而司馬光其實就是在譏諷自己,全家只知一昧逢迎上意,如何配跟伊尹呂尚并肩。

雖然在家娘子常勸自己出門在外要忍耐一些。

但王安石已經忍不了了。

他豈是吃氣的人?非得會會這個司馬牛不可!

“不敢當。”

王安石也學著司馬光的陰陽怪氣。

“我王家何德何能,敢跟伊尹呂尚并肩。君實通讀史書,必然知道興周有姜尚,滅魏有司馬故事。渭水之漁釣來周國建朝,洛水之誓卻引來魏國國喪,想來王朝興衰,天數(shù)茫茫,當真變異無常。安石愚鈍,改日定要向君實好好討教討教。”

從來善于舌戰(zhàn)的司馬光,此刻竟然啞口無言。

沒辦法,誰讓他有個實在是拿不出門面的祖宗呢。

晉朝那點兒破事,弒君,篡位,亡國,五胡亂華,神州陸沉,衣冠南渡,惡心得歷朝歷代的史家提都不愿意多提。

王安石這一記耳光又快又狠,打得司馬光火辣辣的。

我王家不敢比功臣。

你們司馬家祖上可真有奸臣啊。

還是遺臭萬年的那種。

你跟我在這兒豪橫什么?!

裝你媽清高呢!

王安石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丟下又羞又氣的司馬光,昂首挺胸快步向前走去。

他雖然得意,心里其實還是有點兒顧慮的。

自己那個兒子,是個什么德行,他這個親爹最清楚不過。

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干正事的人。

他怎么就答應了官家往那龍?zhí)痘⒀ɡ锶ツ兀?

官家怎么就這么信任他呢?

“小兔崽子,走了半個月,連封家書也不寄,也不知道到登州了沒有……”

——

登州在今山東半島那個尖尖上,離東京開封還算有些距離。這時候又沒有高鐵飛機,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馬。王方騎著馬,不喘氣地快馬加鞭,也得跑上十幾天。

又因為是沿海地區(qū),雨水多,自打王方進了登州境內,大大小小的雨水就沒有停過。路就更難走了。

如今王方已經到了登州,卻不直奔治所蓬萊,而是往文登縣去。

也就是阿云案發(fā)的地方。

如今王方,還有帶來的僅僅一個貼身仆從阿寶,已經來到文登縣外。

雨停不久,天色湛藍,半晴不晴,幾縷陽光從云層縫隙里射出來。

城外的農田上,放眼望去,盡是一片春苗,綠油油的,遠處青山連綿不斷,好似墨洗的一般。

王方一主一仆,騎著馬,在田間土路上緩緩穿行。

耳邊陣陣牧童悠揚的笛聲。

微風輕柔柔的,麥子清香香的,心里悠閑閑的。

這是讓人沉睡的搖籃,里面有夢里的桃源。

“阿寶,小爺教你首歌唱。”

“什么歌?”

王方是躺在馬背上的,翹著二郎腿,看著天,嘴里還叼著根野草。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咳咳,忘詞了。”

阿寶坦誠說道。

“三爺,您以后還是別唱歌了。”

“怎么?”

“人家唱歌要錢,您唱歌要命哩。”

“那咋了。我就唱。”

王方清了清嗓子,放聲嚎起來。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咳咳咳咳咳!!”

嗆著了。

阿寶一臉無奈。

“爺,您忍忍,前面小的瞧著有戶人家的樣子,咱們去跟主人家討碗水,給您壓一壓。以后可千萬別唱歌了,老天爺都聽不下去了。”

主仆兩個催馬,往前面一個莊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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