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第無數次爬上實驗室的金屬柜時,路易斯指尖的銀線已能隨心凝作利刃。加密保險箱的齒輪轉動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克萊爾生日的數字組合被他摩挲得發亮,黑色筆記本的皮質封面在月光下泛出陳舊的光澤,像一塊浸滿秘密的墓碑。柜角的星象儀仍在低鳴,只是不再發出警示般的顫音,六瓣花彩繪天窗投下的光斑在地板上緩慢移動,如同時間的指針在默默計數。
他將筆記本最后一頁的名單折角撫平,紙張邊緣的金色墨水早已失去光澤,那些用皇室秘法加密的名字在銀線的映照下逐漸顯形。最上方的“阿爾文”三個字被紅筆圈了三次,旁邊標注著“主謀”的字樣,而名單末尾的幾十個名字,像一串沉重的鎖鏈,牽扯著十年間所有被掩蓋的罪惡。路易斯摸出懷表,表蓋內側克萊爾的字跡在月光下微微發亮,他深吸一口氣,骨縫間的銀線泛起淡淡的藍光——這是能量共鳴的征兆,也是復仇的序曲。
北境酒窖的幽藍亡魂
他按名單走訪的第一個地點,是北方聯盟邊境的釀酒莊園。馬車駛過邊境防線時,路易斯將反虛空手環調至偽裝模式,金屬表面立刻浮現出皇室商人的徽記。車夫是歸終安排的老兵,當年礦難中失去了三個兒子,此刻握著韁繩的手骨節發白,車廂里彌漫著六瓣花干燥后的清香,那是用來中和靈魂能量的草藥味。
莊園外圍的橡木柵欄爬滿了干枯的藤蔓,門口的守衛穿著鑲金邊的制服,腰間的令牌刻著與三王子相同的獅鷲紋章。路易斯遞過通關文牒時,注意到守衛袖口沾著銀灰色的粉末——那是靈魂結晶風化后的殘留物。穿過鋪滿鵝卵石的庭院,釀酒車間傳來沉悶的碾壓聲,混合著若有若無的啜泣,像無數靈魂被囚禁在橡木桶里。
當年偽裝成商人的皇室密探如今已是坐擁萬畝莊園的領主,正站在酒窖中央的高臺上,用純金酒杯品嘗新釀的酒液。酒窖穹頂掛著巨大的魔法陣,數百個靈魂瓶在陣中懸浮,幽藍色的光芒透過玻璃,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人影。路易斯藏身于酒桶陰影中,看著領主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對方脖頸處的血管突然泛起藍光,眼白里浮現出細碎的紋路——那是長期吞噬靈魂能量的后遺癥。
“這批‘永生酒’的純度提升了12%,”領主對身旁的管家說,“三王子殿下的慶典需要最頂級的貢品,讓那些怪物靈魂再‘發酵’三天。”他用銀勺攪動酒桶里的液體,勺底立刻浮現出一張孩童的臉,在酒液中痛苦地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路易斯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骨縫間的銀線開始發燙,十年前礦洞坍塌的畫面突然涌入腦海:孩子們的呼救聲被巖石掩埋,而皇室密探就在不遠處記錄著虛空能量的波動數據。
破窗而入的瞬間,路易斯將三枚反魔法飛鏢擲向穹頂的魔法陣。水晶吊燈炸裂的光芒中,他的銀線如活物般竄出,精準纏住領主握杯的手腕。對方驚愕轉頭的剎那,路易斯看清了他領口別著的徽章——與當年潛入王國的傳教士徽章一模一樣。“十年前礦洞里的孩子們,味道如何?”路易斯的聲音裹著冰碴,銀線突然收緊,領主的手腕以詭異的角度彎折,金杯摔在地上,濺出的酒液落地即燃,燃起幽藍色的火焰。
酒窖里的靈魂瓶開始劇烈震動,瓶中的幻影伸出手爪拍打著玻璃,管家試圖啟動緊急防御陣,卻被路易斯甩出的短刃刺穿手掌。領主掙扎著摸向腰間的魔法卷軸,銀線已順著他的手臂鉆進心臟,那些被他吞噬的靈魂能量在體內瘋狂反噬,血管像藍色的蚯蚓般在皮膚下游走。“加斯特的痛苦,你該嘗嘗萬分之一。”路易斯的銀刃劃破對方咽喉時,領主的眼球突然爆出藍光,無數破碎的記憶碎片從傷口涌出——有孩子們被推入礦洞的畫面,有靈魂被強行剝離的慘叫,還有三王子冷漠的指令:“死的怪物,才是最聽話的能量源。”
當最后一個守衛倒在燃燒的酒液中,路易斯將所有靈魂瓶聚集到魔法陣中央。反虛空手環發出柔和的嗡鳴,瓶身表面的皇室符文逐漸消退,那些幽藍色的靈魂在月光中舒展身體,化作點點熒光穿過破碎的窗戶。他在領主的書房找到了賬本,泛黃的紙頁上詳細記錄著每年向皇室進貢的靈魂數量,其中一頁用紅筆寫著:“艾斯戈爾國王的靈魂預留,需用虛空能量提純七七四十九天。”路易斯將賬本塞進防水袋,酒窖的火焰已蔓延到穹頂,那些刻滿罪惡的石壁在爆炸聲中坍塌,仿佛大地終于吞噬了這些污穢。
南境修道院的懺悔血書
離開北境的第三個夜晚,路易斯抵達南方山脈的修道院。這座建在懸崖上的建筑終年被云霧籠罩,山路上的十字架都刻著微型靈魂吸收陣,虔誠的朝圣者們跪拜時,指尖的生命力正順著石縫流入地下密室。路易斯偽裝成受傷的旅人,被修道院的修士扶進客房,對方長袍袖口露出半截銀色手鏈,鏈珠是用壓縮后的靈魂結晶制成的。
深夜的鐘聲敲響時,他順著通風管道潛入密室。管道內壁附著著一層黏膩的薄膜,反虛空手環檢測出皇室血脈的能量殘留,路易斯用銀線將薄膜剝離,發現里面包裹著細小的骨頭碎片——屬于孩童的指骨。密室中央的祭壇上,七個披著紅袍的人影正圍著魔法陣吟唱,陣眼處的水晶球漂浮著上百個怪物靈魂,那些靈魂被金色鎖鏈纏繞,每一次吟唱就會縮小一圈,水晶球則泛起更亮的光芒。
三王子的私人顧問們都戴著青銅面具,面具上的鏤空花紋組成皇室徽章的圖案。路易斯認出其中一個高瘦的身影,對方右手小指缺了半截——與十年前礦難現場找到的斷指吻合。他們正在進行“靈魂凈化儀式”,實則是將怪物靈魂中的魔法能量抽取出來,注入刻有皇室徽記的容器中。祭壇邊緣堆放著數十本黑色封皮的冊子,封面上燙印著荊棘花紋,與加斯特筆記本的樣式如出一轍。
“三王子殿下的靈魂鎧甲需要更多純凈能量,”為首的顧問舉起權杖,水晶球突然發出刺眼的光,“把那些礦工的殘魂再壓榨一遍,下周必須湊齊五十單位的虛空能量。”隨著權杖落下,水晶球里的靈魂開始劇烈掙扎,金色鎖鏈深深勒進他們的靈體,滲出暗紅色的能量液,滴落在祭壇上的凹槽里,匯成小型的皇室徽章圖案。
路易斯踹開密室大門時,反虛空手環已釋放出能量屏障,將整個空間與外界隔絕。銀線如暴雨般射出,瞬間纏住七個顧問的手腕,那些人剛要念動咒語,就發現體內的魔法能量正順著銀線流失。高瘦顧問的面具在掙扎中脫落,露出布滿皺紋的臉,左眼角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那是Chara數據庫里標記的“靈魂收割者07號”。
“是你!加斯特的余孽!”疤痕顧問嘶吼著撲來,權杖頂端的寶石射出紅光。路易斯側身避開,銀線反手纏住對方的脖頸,看著那些被抽取能量的靈魂在水晶球里瘋狂沖撞。當銀刃刺穿疤痕顧問心臟時,對方突然詭異地笑起來:“你以為殺了我們就能改變什么?終焉引擎的圖紙已經送到皇室,整個王國的怪物都會成為祭品……”話音未落,他的身體開始晶體化,銀灰色的粉末落在祭壇上,與那些暗紅色的能量液融為一體。
密室的書架后藏著暗格,里面堆滿了十年間的懺悔血書。路易斯翻開最厚的一本,紙頁上用鮮血寫滿了獻祭記錄:“3月15日,獻祭礦工靈魂23個,提取虛空能量17單位”“7月2日,用孩童靈魂催化終焉引擎核心,效率提升40%”……最后一頁貼著一張素描,畫著三王子站在堆滿靈魂瓶的祭壇上,王冠上鑲嵌著巨大的藍色寶石,寶石里隱約能看到艾斯戈爾的臉。
他將血書和靈魂容器收入儲物袋,反虛空手環突然發出急促的警報,顯示地下三層有高強度能量反應。順著旋轉樓梯下去,路易斯發現了更恐怖的景象:數百個玻璃培養艙并排排列,里面漂浮著尚未成型的怪物胚胎,每個艙體都連接著能量管,通向山頂的魔法陣。最里面的培養艙貼著標簽——“國王級靈魂容器實驗體37號”,胚胎的胸口已長出皇室徽章形狀的印記。
當火焰吞噬整座修道院時,路易斯站在懸崖邊,看著那些培養艙在爆炸中碎裂。胚胎的靈魂化作金色的蝴蝶飛向夜空,與北境飄來的熒光匯合,山風帶著燃燒后的焦味,混合著六瓣花的清香,他將血書的灰燼撒向山谷,輕聲說:“安息吧,這只是開始。”
雨夜檔案館的禁書焚燒
潛入皇室檔案館的那個雨夜,路易斯裹緊了黑色斗篷,雨水順著帽檐滴落,在石板路上暈開深色的痕跡。檔案館外圍的魔法結界每三分鐘閃爍一次,歸終提前植入的病毒讓結界出現了0.5秒的漏洞,剛好夠他穿過守衛的視線。護城河的水面漂浮著荷葉狀的探測器,他踩著銀線凝成的橋梁掠過水面,靴底的反探測涂層讓所有監控都顯示為“雨夜飛鳥”。
檔案館的穹頂是玻璃材質,雨水在上面流淌,像無數透明的手指在彈奏。路易斯順著排水管滑到三樓窗臺,這里是存放皇室密令的禁書區,門鎖是用國王血脈能量激活的。他割開掌心,讓帶著皇室血脈的鮮血滴在鎖孔上,金屬門發出沉悶的轉動聲,撲面而來的是陳年紙張和防蟲香料的味道,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金色塵埃——那是皇室魔法殘留的粒子。
負責看守機密的老祭司正坐在羊皮地毯上,用放大鏡研究一本燙金封面的古籍。老人的長袍繡滿了星星圖案,脖子上掛著七枚不同材質的靈魂石,每枚石頭都封存著一個高階怪物的靈魂。路易斯藏在書架陰影中,看著老祭司用羽毛筆在紙上記錄,筆尖蘸著的墨水泛著銀光,落在紙上立刻化作跳動的符文——那是皇室專用的靈魂墨水。
“殘魂催化術的關鍵在于血脈純度,”老祭司對著空氣喃喃自語,“三王子的血脈濃度只有73%,需要更多王室成員的靈魂來提純……”他翻開古籍第47頁,那里畫著與加斯特筆記本相同的靈魂陣法,只是中央的皇室徽章旁多了一行批注:“需用國王心臟處的血液激活,祭品靈魂強度需達到S級。”路易斯的指尖驟然收緊,骨縫間的銀線燙得驚人,艾斯戈爾臨終前的畫面突然閃現:老國王胸口插著的匕首,刀柄上正是這個陣法的圖案。
當老祭司起身去取茶水時,路易斯從陰影中走出,銀線無聲地纏住對方的手腕。老人轉身的瞬間,渾濁的眼睛突然睜大,看到路易斯骨縫間的銀線時,全身劇烈顫抖起來:“王室血脈……你是那個幸存者!”他掙扎著想按動桌下的警報器,卻發現身體被銀線牢牢固定,那些掛在脖子上的靈魂石開始發燙,里面的靈魂發出憤怒的咆哮。
“十年前礦洞的指令是誰下的?”路易斯的銀刃抵住老祭司的咽喉,對方的胡子上還沾著靈魂墨水的痕跡。老祭司突然狂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禁書區回蕩:“是國王陛下!是整個皇室的決定!人類的魔法正在衰退,只有吞噬怪物靈魂才能延續霸權!”他猛地從懷中掏出一卷羊皮紙,上面蓋著國王的火漆印章,“看清楚!這是陛下親筆簽署的密令,加斯特不過是我們選中的棋子!”
路易斯接過密令的瞬間,反虛空手環爆發出刺眼的紅光,顯示出高強度的靈魂詛咒。密令上的字跡在銀線映照下扭曲變形,逐漸顯露出真實內容:“授權三王子阿爾文啟動‘靈魂收割計劃’,犧牲者名單由皇室議會擬定,事后以‘虛空能量泄漏’掩蓋……”落款日期正是克萊爾母親去世的第三天,那個被記載為“突發惡疾”的日子。
“都是陛下的旨意!三王子只是執行者!”老祭司的指甲摳著地毯,試圖喚醒藏在書頁里的守護魔法,“你要復仇就去找國王!找整個皇室!”路易斯看著他脖頸處的靈魂石,那些被囚禁的靈魂正在瘋狂撞擊石壁,突然想起歸終說過的話:“最可怕的罪惡不是動手的人,而是那些記錄罪惡卻心安理得的旁觀者。”
銀線順著老祭司的喉嚨鉆進體內時,對方的眼睛瞪得滾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這樣死去。那些靈魂石在失去宿主后紛紛炸裂,釋放出的怪物靈魂盤旋成風暴,將禁書區的古籍撕碎。路易斯抱起記載“殘魂催化術”的古籍,書頁上的陣法突然亮起,與他骨縫間的銀線產生共鳴,加斯特晶體化前的痛苦表情在火光中閃現,那些扭曲的花紋此刻看來全是絕望的吶喊。
古籍被付之一炬時,火焰里浮現出無數扭曲的靈魂輪廓,他們伸出手爪撕扯著空氣中的金色塵埃,仿佛在無聲歡呼。路易斯將燃燒的書頁從窗戶扔出,紙灰在雨水中打著旋飄落,像一場遲來的葬禮。禁書區的警報聲終于響起,他順著排水管滑下,消失在茫茫雨夜中,懷中的密令被鮮血浸透,卻依然能看清國王簽名的筆跡——與克萊爾日記里父親的字跡一模一樣。
夏宮鏡室的晶體終焉
最后的清算發生在皇室夏宮。這座建在湖心島上的宮殿被魔法屏障籠罩,屏障表面流動著金色的符文,那是用百個怪物靈魂能量維持的防御系統。路易斯乘坐偽裝成天鵝的機械船靠近,船底的反魔法裝置讓屏障泛起漣漪,Chara研發的隱身藥水在皮膚上形成透明的薄膜,能隔絕血脈能量的探測。
夏宮的回廊掛滿了皇室成員的畫像,從第一任國王到現任君主,每個人的眼睛都用魔法寶石鑲嵌,在月光下閃爍著監視的寒光。路易斯順著畫像間的陰影移動,發現所有畫像中都沒有三王子的身影,直到轉過轉角,才看到一幅被黑布遮蓋的畫框,布面上繡著未完成的獅鷲紋章——那是繼承人的象征。
三王子阿爾文正對著魔法鏡欣賞新獲得的靈魂鎧甲,鏡面是用整塊虛空水晶打磨而成,能映照出靈魂的真實形態。鎧甲覆蓋著銀白色的鱗片,每個鱗片都刻著怪物的臉,在鏡中泛出幽藍的光。阿爾文用手指撫摸鎧甲的胸口,那里鑲嵌著巨大的紅色寶石,寶石里纏繞著無數細小的靈魂絲,正是加斯特殘留的靈魂碎片。
“終焉引擎的核心已經安裝完畢,”阿爾文對著鏡中的自己微笑,獠牙般的犬齒閃著寒光,“等父親‘病逝’,整個王國的怪物靈魂都會成為我加冕的賀禮。”他摘下手套,露出手腕上的皇室胎記,胎記的形狀與靈魂陣法的中心完全吻合,“加斯特那個蠢貨,到死都以為是自己在掌控一切,卻不知道他的靈魂早就成了我的養料。”
路易斯的銀刃刺穿窗戶的瞬間,反虛空手環釋放出的能量波讓整個宮殿的魔法陷入癱瘓。阿爾文驚愕轉身時,鎧甲上的鱗片突然炸裂,那些怪物的臉發出凄厲的尖叫,紅色寶石里的靈魂絲瘋狂掙扎。“你以為加斯特的野心是天生的?”路易斯掐住對方咽喉,將染血的賬本摔在他臉上,紙頁散落的瞬間,無數靈魂幻影從賬本中涌出,在空氣中組成十年前的礦洞景象。
阿爾文試圖啟動鎧甲的防御系統,卻發現所有按鈕都已被銀線封鎖。他的護身魔法在反虛空能量中迅速瓦解,露出蒼白的臉,左眉骨處有一道新疤——那是加斯特臨死前用魔法灼傷的痕跡。“是你!那個骨縫里流著怪物血的雜種!”阿爾文嘶吼著噴出金色的血液,那是皇室血脈能量暴走的征兆,“你以為殺了我就能改變命運?皇室的計劃早就啟動,整個大陸的怪物都難逃一死!”
路易斯沒有說話,只是將銀線順著阿爾文的血管游走。那些被皇室秘術催化的靈魂毒素在銀線的引導下,順著血管涌向心臟,阿爾文的皮膚迅速浮現出與加斯特相同的花紋,從指尖蔓延到胸口,像無數荊棘在吞噬他的身體。“那些被你用血脈能量催化的欲望,現在該還給你了。”路易斯看著對方在痛苦中蜷縮,鎧甲上的鱗片開始脫落,露出下面正在晶體化的皮膚。
魔法鏡中的影像突然扭曲,浮現出國王坐在病床上的畫面,老國王的手背上插著輸液管,液體是暗紫色的,順著管子流入體內,床邊站著的御醫正是名單上的最后一個名字。阿爾文看到這一幕,突然發出絕望的哭喊:“父親!救我!我是為了皇室!”但他的聲音很快被晶體化的咔嚓聲淹沒,喉嚨里涌出銀灰色的粉末,那些粉末在空中凝結成加斯特的臉,對著他露出冰冷的微笑。
當阿爾文徹底化作晶體雕像時,鎧甲上的紅色寶石突然碎裂,加斯特的靈魂碎片從中飛出,在月光中化作點點星光。路易斯撿起地上的皇室印章,印章底部刻著一行小字:“以血為引,以魂為祭,皇室永存。”他將印章用力砸在晶體上,雕像瞬間炸裂,銀灰色的粉末隨風飄散,與十年前礦洞上空的塵埃一模一樣。
晨光中的銀線消散
當最后一個參與者在黎明前倒下,路易斯站在夏宮的露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