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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舊日情難忘

次日,暖陽高懸,柔和的光線灑在西院的石桌上,清荷與蝶兒正愜意地曬著太陽。

這時,林月嬋的丫鬟翠兒邁著大步,趾高氣揚(yáng)地走進(jìn)西院,手里還提著一個精致的食盒。

“翠兒姐,你來這兒有什么事呀?”蝶兒眼尖,一眼就看到翠兒手中的食盒,忙起身問道。

“喲,我當(dāng)是誰呢!”翠兒鼻孔朝天,臉上寫滿了傲慢,“喏,這是你家姑娘心心念念的玉蓿糕,我家小姐特意做的,你們可得吃完!”

說著,翠兒極不耐煩地將食盒塞到清荷手中。

“翠兒姐,你……”蝶兒氣得小臉通紅,雙眼狠狠地盯著翠兒。

“怎么,就這么瞪著我,受不了啦?”翠兒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愈發(fā)囂張。

“你別太過分!”蝶兒向前跨了一步,語氣中滿是憤怒。

“過分?我怎么過分了?”翠兒嘴角一撇,眼神中充滿了輕蔑,還故意上下打量著清荷和蝶兒。

突然,翠兒像是想起什么,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

“對了,我家小姐讓我給姑娘帶句話,別想著回寧波府。只要我家小姐在,你們就別想離開!”

“什么?你說什么?”清荷瞬間柳眉倒豎,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冒了起來。

“話我?guī)У搅耍媚锫碛妹朗嘲桑 贝鋬豪湫σ宦暎ぶ髶u大擺地走了。

“小姐,這可如何是好?”蝶兒手足無措,眼神中滿是焦急。

“不行,我得找個機(jī)會問問兄長,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清荷緊緊攥著拳頭,語氣堅定。

夜幕降臨,繁星點(diǎn)點(diǎn),萬籟俱寂。清荷強(qiáng)撐著困意,獨(dú)自一人在府門外焦急地等待著。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漫長。終于,印清平的馬車緩緩駛來。

“清荷,你怎么在這兒?”印清平掀開車簾,看到清荷,滿臉驚訝。

“兄長,您答應(yīng)過清荷的話,還算不算數(shù)?”清荷快步走到馬車旁,目光堅定地看著印清平。

“當(dāng)然算數(shù)!”印清平不假思索地回答。

“兄長曾答應(yīng)清荷,等你成親后,就送清荷回寧波府。如今兄長已然成家,清荷也該回去了。”清荷挺直腰板,語氣不容置疑。

“可是,昨夜我答應(yīng)了月嬋,讓你再多陪陪她。她對你喜歡得緊,而且我最近事務(wù)繁忙,有你在府里陪著她,我也能安心些。”印清平面露難色,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可是,清荷真的想回寧波府了。”清荷并未動搖,繼續(xù)堅持道。

“月嬋剛進(jìn)府,人生地不熟的,于情于理,你都該多留些日子!”印清平的眉頭擰成了一團(tuán),語氣也變得有些嚴(yán)厲。

這是清荷第一次見兄長如此生氣,印清平同樣也是第一次見清荷這般堅決。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清荷,再給兄長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后,兄長一定送你回寧波府,我向你保證!”印清平看著清荷倔強(qiáng)的模樣,語氣緩和了下來。

清荷望著印清平疲憊的面容和為難的神情,心中一陣不忍。猶豫片刻后,她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下來。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線穿透薄霧,為印府鍍上一層朦朧的金色。今日,是林月嬋回門的日子,印清平特意放下手中事務(wù),陪同她一同前往林家。

隨著林月嬋離去,那些陪嫁而來的丫鬟、嬤嬤們也一并離開了印府,整個府邸瞬間恢復(fù)到印清平成親之前的清凈模樣。

“李管家,今日可算是清凈了!”一個小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難得的輕松。

李管家神色警惕,目光迅速掃視四周,壓低聲音說道:“小聲點(diǎn),小心隔墻有耳!”

“能有什么耳朵呀!”蝶兒蹦蹦跳跳地走進(jìn)來,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兩人的交談,把他們嚇了一跳。

“你這丫頭,總是這么冒冒失失的,怪不得之前挨耳光!”李管家眉頭緊皺,沒好氣地數(shù)落著蝶兒。

“管家大人,您也就敢在我們面前逞威風(fēng)。要是在夫人帶來的那些人跟前,您怕是連個屁都不敢放!”蝶兒雙手叉腰,毫不示弱地反駁道。

“誰敢啊!那些人一個個兇神惡煞的,光看著就讓人膽戰(zhàn)心驚。”小廝心有余悸地?fù)u了搖頭,臉上還帶著幾分畏懼。

“誰說不是呢!平日里咱們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他們。”李管家忍不住嘆了口氣,臉上滿是憤憤不平。

“真懷念以前的日子,府里既安寧又自在。”李管家目光有些悵然,思緒似乎飄回到了過去。

“哼,之前是誰嚷嚷著找個人來管管老爺,這下可好,管到咱們頭上來了!”蝶兒想起平日里受的委屈,心中的不滿如潮水般涌起。

“今天他們不在,咱們也就隨便抱怨幾句。往后啊,大家都得多長個心眼,千萬別亂說話!”

李管家神色凝重,目光在小廝和蝶兒身上一一掃過,鄭重地提醒道。

眾人默默點(diǎn)頭,各自散去,繼續(xù)忙著手頭的事情。

自兄長印清平成家后,清荷便鮮少踏出西院。這日,清荷忽然心血來潮,踱步前往書房。書房陳設(shè)已經(jīng)從新改變,清荷找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那個記憶中的盒子。

清荷雙手顫抖著打開木盒,一顆色澤紅潤的紅豆靜靜躺在盒中。

紅豆依舊鮮艷,紋理清晰,可時光早已改變了許多人和事。

剎那間,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xiàn)在清荷的腦海里,那人正是愛護(hù)清荷的‘容姐姐’,昔日幾人在花園中追逐嬉戲,一同坐在庭院的樹蔭下,分享甜蜜的瓜果;一起漫步楓樹林,收集形態(tài)各異的楓葉;或者幾人圍坐在暖爐旁,一邊取暖,一邊誦讀詩詞的畫面浮現(xiàn)在眼前……”

“容姐姐,你如今還好嗎?你可知道兄長已娶新嫂,新嫂進(jìn)門清荷就沒了依靠,如果…”清荷喃喃自語。

“如果你是新嫂該有多好…!”。

“小姐!小姐!可算找到您了!”蝶兒腳步匆匆,裙擺飛揚(yáng),一頭沖進(jìn)書房,神色急切地說道,“快,管家剛剛傳話,老爺和夫人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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