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毒計暗藏
- 從純真少年到帝血魔途
- 我想去碼頭整薯條
- 4106字
- 2025-04-12 01:25:49
晨霧如紗,籠罩著少林寺的殿宇,青瓦上凝著露珠,折射著初升的晨光,透著一股清冷的肅穆。禪房內,檀香的氣息早已散盡,油燈的微光黯淡,映得木壁上的裂痕深如刀刻,似在訴說不為人知的隱秘。蕭塵盤膝坐在木床上,閉目調息,慧空昨夜傳授的調息口訣如清泉流淌,緩緩引導他體內狂躁的真氣歸于丹田。六十年的內力如洪水蟄伏,稍有不慎便可能失控,他每一次運功都小心翼翼,額頭滲出細汗。土狗蜷在床腳,瘦骨嶙峋的身子緊貼床板,眼中閃著關切,偶爾低吠一聲,像是在為主人的安穩而安心。
禪房外,僧人們的誦經聲斷續低回,晨鐘的余韻被濃霧吞沒,透著一絲不尋常的沉悶。蕭塵睜開眼,長吐一口氣,體內真氣雖稍有平復,卻仍如暗藏的火種,蠢蠢欲動。他低頭看了看貼在心口的木簪,指尖摩挲著裂痕,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低聲道:“狗東西,玄真那老禿驢不會善罷甘休,老子得早做打算。”土狗低低嗚咽,頭靠著他的腿,眼中閃著野性的忠誠,仿佛聽懂了他的心思。
房門吱呀一聲輕響,慧空拄著竹杖緩步走入,手中端著一盤素包,熱氣騰騰,包子皮薄如蟬翼,隱約透出野菜的綠意,散發著麥香和淡淡的草藥氣息。他的僧袍補丁疊補丁,須發皆白,臉上的皺紋深如歲月刻痕,眼中卻透著慈和的光芒,似冬日暖陽,溫暖而不刺眼。他將素包放在矮桌上,低聲道:“阿彌陀佛,施主,真氣可有平復?貧僧清晨做的包子,施主多吃些。”他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一絲疲憊,臉色比昨日蒼白了幾分,眼底隱隱泛著青黑,像是暗藏隱疾。
蕭塵的目光落在慧空身上,心頭微動,慧空的臉色不對,像是一夜之間被什么耗盡了精神。他低聲道:“老和尚,你這是怎么了?臉色跟鬼似的,昨兒忙活一夜,沒睡好?”他的語氣帶著幾分關切,眼中閃過一抹探究,像是孤狼嗅到了異樣的氣息。慧空笑了笑,擺手道:“施主多心了,貧僧年老體衰,些許疲憊罷了。”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蕭塵,緩緩道:“寺中暗流洶涌,施主昨夜傷了圓通,掌院恐已動怒。貧僧思量再三,今日便送你下山,覓地潛修。”
蕭塵心頭一震,慧空的語氣平靜,卻透著一股決然,像是下了某種不可更改的決心。他低聲道:“老和尚,玄真那老禿驢與鐵狼勾結,老子走了,他不會放過你。你這慈悲心腸,怕是會被他當軟柿子捏。”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幾分真誠,眼中少了往日的尖銳,多了些擔憂。慧空目光柔和,竹杖敲地,發出低沉的咚咚聲,低聲道:“施主,貧僧既入佛門,便不懼生死。施主若能保全性命,便是貧僧心愿。”他的語氣平靜,卻藏著一絲悲憫,像是古松迎風,屹立不倒。
玄真深知慧空的武功深不可測,若正面交鋒,恐難取勝,遂布下毒計。寺后雜役院有一間小廚房,慧空每日清晨都會親自燒柴煮粥,為雜役僧人熬制藥膳,多年未變。玄真命親信圓通于昨夜潛入廚房,將一包“斷魂散”混入柴堆的草灰中。此毒無色無味,遇火焚燒后化為細微煙塵,隨熱氣彌漫,吸入體內后潛伏,需以特定引藥激發,方會侵蝕五臟六腑,殺人于無形。為確保毒計萬無一失,玄真特意選在晨霧濃重之時下毒,草灰與柴煙混雜,毫無異樣,連慧空這樣經驗老道的僧人也未察覺。玄真為除慧空,不惜連累廚房附近的僧人,狠毒之心令人膽寒。
慧空清晨如常生火煮粥,煙塵悄然入體,他渾然不覺,親手熬制藥粥,端來禪房。他遞給蕭塵一碗粥,低聲道:“施主,喝些養氣。”蕭塵接過碗,低頭一看,粥面漂著幾片青菜,散發著草藥的清苦香氣,與往日無異。他皺眉道:“老和尚,這粥有點稠,熬得時間長了?”他不通藥理,只覺口感略異。慧空微怔,接過碗細嘗,眉頭微皺,低聲道:“施主,貧僧手藝疏忽,粥稍濃了些,無礙。”他心知自己年老體衰,味覺已不如前,未多想,將粥碗放回桌上,緩緩道:“施主,待貧僧再添些清粥。”
就在此時,禪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低沉的呵斥,刺破了晨霧的寧靜。門猛地被踹開,圓通帶著七八個灰袍僧人闖入,個個手持戒棍,目光陰冷,殺氣騰騰。圓通面容扭曲,滿臉獰笑,手中的紫檀念珠甩得嘩啦響,嚷道:“慧空老東西,掌院有令,這野種偷窺藏經閣,罪不可赦!你再護他,連你一起收拾!”他的語氣囂張,帶著肆無忌憚的傲慢,眼中閃著毒蛇般的陰狠,像是早已算準了時機。
蕭塵心頭火起,體內真氣一涌,像是烈焰被點燃,燒得他胸口發燙。他緩緩起身,動作卻有些僵硬,體內真氣亂竄,引得他頭暈目眩,額頭冷汗直冒。他咬牙低聲道:“禿驢,又來送死?老子昨兒饒你一命,今兒你還敢囂張!”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怒意,眼中寒光一閃,但身體卻不聽使喚,真氣雖強,卻如洪水無堤,難以聚力。土狗低吇一聲,毛發炸起,護在他身前,眼中閃著野性的寒光。
慧空目光一凜,竹杖輕輕一揮,杖風如清風拂柳,柔和卻帶著無形威壓,禪房內的空氣猛地一凝,像是被無形之力壓迫。圓通和眾僧人只覺胸口一悶,腳步不穩,戒棍微微一顫,素包盤子從桌上滑落,摔得粉碎,瓷片四濺。慧空低聲道:“圓通師侄,掌院之令,貧僧自會領受。然施主乃貧僧所救,斷無交出之理。”他的語氣溫和,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壓,像是深潭藏龍,波瀾不驚。然而,他的聲音略顯沙啞,氣息隱隱不穩,斷魂散的毒性已悄然侵蝕,額頭冷汗如珠。
圓通獰笑,喝道:“老東西,斷魂散已入你體內,還敢逞強?今兒你們一個也跑不了!”他從懷中掏出一只瓷瓶,猛地摔在地上,瓷瓶炸裂,一股青煙升起,散發著刺鼻的腥臭,瞬間彌漫禪房。慧空臉色一變,猛地咳出一口黑血,竹杖拄地,身體微微一晃,低聲道:“斷魂散……掌院果真狠毒。”青煙乃斷魂散的引藥,激發毒性,瞬間侵入他五臟六腑,像是無數鋼針刺入經脈,痛得他氣息紊亂,右臂微微發顫。
蕭塵心頭一震,暗道:“毒煙!”他忙屏住呼吸,體內真氣卻因驚怒失控,胸口一陣刺痛,咳出一口血,癱坐在地。土狗低吇一聲,撲向圓通,卻被一僧人一棍掃中,慘叫著摔在墻角,毛發沾血,掙扎不起。慧空咬牙強撐,竹杖一揮,杖風如潮,將青煙逼散,護住蕭塵,低聲道:“施主,屏息!”
圓通冷笑,喝道:“老東西,斷魂散發作,你還能撐多久?弟兄們,給我拿下!”七八個僧人齊喝,戒棍呼嘯,棍風如刀,帶著內勁,攻向慧空和蕭塵,配合默契,顯然早有準備。慧空目光一凝,竹杖連揮,杖影如流水,柔中帶剛,化去三根戒棍的攻勢,杖頭輕點,一僧人胸口被震,戒棍脫手,退后三步,臉色煞白。然而,毒性發作,他的動作越發遲滯,氣息紊亂,每一招都像是從體內榨出,額頭冷汗如雨。
蕭塵咬牙,體內真氣胡亂涌動,像是無數鋼針在經脈中亂刺,他想上前助戰,卻覺雙腿發軟,眼前一花,險些栽倒,忙扶住床沿,大口喘氣。他低吼:“老和尚,撐住!”慧空目光一沉,竹杖急揮,一股柔和的氣勁卷起蕭塵,撞開禪房木窗,喝道:“施主,快走!”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決然,背影如山,卻透著搖搖欲墜的悲壯。蕭塵心頭一痛,慧空的慈悲如燈,照得他心頭生暖,他咬牙低吼:“老和尚,我不走!”
圓通獰笑,身形一躍,手中多了一柄短刃,寒光一閃,刺向慧空后心。慧空竹杖回防,杖頭點中短刃,火花四濺,圓通被震退數步,虎口發麻。但慧空毒性加劇,右臂一顫,竹杖險些脫手,一僧人趁機一棍掃中他的左肋,骨裂聲清脆,慧空悶哼一聲,嘴角黑血涌出,身形踉蹌。另一僧人瞅準空隙,戒棍斜劈,狠狠砸向慧空右肩,棍風呼嘯,帶著破空之聲。慧空強提一口氣,竹杖橫掃,化去大半力道,但余勁仍震得他胸口一悶,踉蹌后退,撞在木壁上,墻面裂開數道細縫。
蕭塵目眥欲裂,體內真氣猛地爆發,像是火山噴涌,他胡亂一掌拍出,掌風如潮,毫無章法,卻裹著六十年的內力,逼退兩名僧人,震得他們口吐鮮血,摔倒在地。他咬牙沖到慧空身前,嘶吼:“老和尚,撐住!”慧空目光一沉,低喝:“施主,走!”他強撐著站起,竹杖一揮,一股柔和的氣勁將蕭塵推出窗外,力道之大,震得窗欞斷裂,木屑四濺。慧空轉身迎向圓通,杖影如龍,逼退眾僧,但毒性已深入骨髓,每一招都像是燃燒生命,氣息越發微弱。
圓通冷笑,短刃連刺,配合僧人的戒棍,攻勢如潮。慧空左支右絀,杖法漸亂,一僧人瞅準空隙,一棍砸中他的后背,鮮血噴出,染紅僧袍,慧空雙膝一軟,癱倒在地,竹杖滾落一旁,發出低沉的咚聲。圓通獰笑,舉起短刃,寒光刺眼,喝道:“老東西,受死!”
蕭塵摔在禪房外的草地上,胸口劇痛,真氣亂竄,眼前一片血紅。他咬牙爬起,見慧空倒地,圓通的短刃高舉,心頭如刀絞,低吼:“老禿驢!”他強撐著沖回禪房,體內真氣如洪水決堤,胡亂揮拳,掌風四溢,逼退一名僧人,震得對方戒棍脫手,撞在木柱上。他踉蹌撲到慧空身前,抱起他瘦弱的身軀,低吼:“老和尚,別死!”圓通怒喝:“追!”眾僧人緊追不舍,戒棍呼嘯,蕭塵咬牙狂奔,體內真氣如烈焰焚身,腳下卻越發虛浮,懷中的慧空氣息微弱,像是風中殘燭。
他沖入寺后山林,松濤如海,掩蓋了追兵的腳步聲。蕭塵跌坐在一棵古松下,喘著粗氣,將慧空放在地上,低聲道:“老和尚,撐住!”慧空睜開眼,臉色灰敗,嘴角黑血干涸,眼中卻透著一絲慈和,低聲道:“施主……貧僧命不久矣。掌院毒計,貧僧中計,累你受苦……”他的聲音微弱,帶著無盡的悲憫,像是古松將傾,守不住最后的清明。
蕭塵心頭一痛,眼中淚光閃爍,低吼:“老和尚,你別死!老子還欠你一命!”慧空笑了笑,氣息越發微弱,低聲道:“施主,貧僧有一法,可助你脫困……”他強撐著坐起,雙手按住蕭塵頭頂,低喝:“靜心!”一股精純的內力如洪水涌入蕭塵體內,帶著慧空畢生的功力,浩蕩如海,瞬間沖開他紊亂的經脈。蕭塵只覺腦海一震,一套《易筋經》的口訣如雷霆炸響,字字清晰,刻入心底,伴隨著慧空的低語:“《易筋經》乃少林至高武學,助你駕馭真氣……貧僧此生,唯盼你心存一線清明……”
慧空的聲音漸弱,雙手滑落,氣息斷絕,眼中卻帶著一絲釋然,像是完成了最后的渡化。蕭塵心頭如刀絞,淚水滑落,低吼:“老和尚!”他抱緊慧空的遺體,體內真氣如江河歸海,漸漸平穩,慧空的功力和《易筋經》如燈,照亮了他心中的迷霧。土狗拖著受傷的身子,爬到慧空身旁,低低嗚咽,眼中滿是哀傷,像是為主人和恩人的離去而悲鳴。
身后腳步聲驟響,圓通帶著僧人追至,戒棍寒光閃爍,殺氣逼人。蕭塵緩緩起身,眼中寒光如刀,低聲道:“狗東西,守著老和尚。”他轉身迎向追兵,體內真氣如龍,帶著慧空的遺志,誓要殺出一條血路。古松下,晨霧漸散,陽光透過枝葉,灑在慧空的遺體上,像是佛陀的慈悲,渡他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