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生之劫
- 從純真少年到帝血魔途
- 我想去碼頭整薯條
- 3932字
- 2025-04-12 01:02:22
###第十七章:新生之劫
禪房內的檀香余韻裊裊,油燈的微光搖曳,映得木壁上的紋理如水波蕩漾,似佛陀的低語在暗夜中流轉。蕭塵躺在木床上,氣息已平穩,臉色從慘白轉為微紅,胸口的血跡干涸成暗褐色的痂,不再擴散。大還丹的藥力如烈焰燎原,修復了他破碎的經脈,斷裂的胸骨已然愈合,六十年的精純內力在他體內奔騰,如江河初融,浩蕩卻無序。他的經脈尚未完全適應這股磅礴力量,偶爾真氣逆沖,引得他胸口一陣刺痛,額頭滲出細汗,眉頭緊鎖。土狗蜷在床腳,瘦骨嶙峋的身子緊貼床板,眼中閃著關切,低低嗚咽,似在為主人的新生祈福。
晨光透過窗欞,細碎的光點灑在蕭塵的臉上,帶著初春的暖意,像是佛祖的慈悲輕撫。禪房外,僧人們的誦經聲如清泉淌過古剎,伴著晨鐘的余韻,透著一股莊嚴的肅穆。蕭塵緩緩睜眼,意識從混沌中掙扎而出,胸口的沉重已消,代之以一股陌生的充盈感,仿佛體內藏著一團烈焰,蠢蠢欲動,卻又無處宣泄。他低頭一看,左臂的傷口已結痂,右肩的骨傷不再刺痛,輕輕一握拳,指節發出輕微的咔咔聲,力道比從前大了不少,但掌心卻隱隱發麻,像是握不住這股新生的力量。他心頭一震,暗道:“老和尚那顆丹藥……到底是什么?怎會讓我像換了個人?”
目光掃過床頭,短刀已斷,只剩半截刀柄,刀身裂痕如蛛網,流星錘和鐵皮木杖倚在墻角,鏈條上沾著泥土和血跡,像是無聲的證詞,訴說昨夜的生死一線。木簪貼著心口,裂痕刺得他心頭一痛,蕭塵指尖摩挲著它,眼中閃過復雜的光,低聲道:“阿蘭,我還活著……鐵狼的命,我會拿來給你。”他的聲音低沉,帶著新生后的決然,卻也藏著一絲迷茫——這股力量來得太快,他尚不知如何駕馭。
房門吱呀一聲推開,慧空拄著竹杖走入,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粥,粥面漂著幾片青菜,散發著淡淡的草藥香,苦澀中透著一絲清甜。他的僧袍補丁疊補丁,須發皆白,臉上的皺紋深如刀刻,眼中卻透著慈和的光芒,似冬日暖陽,溫暖卻不刺眼。見到蕭塵醒來,他目光一柔,低聲道:“阿彌陀佛,施主醒了,貧僧心頭稍安。這藥粥養氣,施主且用些。”他將粥碗放在矮桌上,竹杖拄地,發出低沉的咚咚聲,像是古井投石,探其深淺。
蕭塵的目光落在慧空身上,戒備稍減,卻多了幾分探究。他試著撐起身子,動作卻有些僵硬,體內真氣一涌,像是脫韁野馬,沖得他胸口一悶,差點摔回床上。他咬牙穩住,低聲道:“老和尚,你那顆丹藥……到底是什么?老子這身子,像是裝了團火,燒得慌。”他的語氣帶著試探,眼中閃過一抹敬畏,像是孤狼嗅到了未知的獵物。慧空輕嘆,目光掃過蕭塵,低聲道:“施主,那是大還丹,少林至寶,續命回元,非到絕境,貧僧不敢輕用。”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緩緩道:“此丹蘊含六十年的精純內力,施主經脈初愈,真氣未穩,切莫妄動,以免反噬。”
蕭塵心頭一震,六十年的內力!這四個字如雷霆炸響,讓他腦中一片空白。他低頭感受體內奔騰的真氣,像是無數細針在經脈中亂竄,熾熱卻失控,拳頭一握,指尖竟隱隱發顫。他試著站起,腳下卻一軟,險些跌倒,忙扶住床沿,額頭冷汗直冒,暗道:“這力量……老子還駕馭不了!”他低聲道:“老和尚,你救我性命,我蕭塵欠你一命。但這內力……老子現在使不上,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幾分懊惱,眼中卻燃起一團火——有了這力量,鐵狼的血債不再是夢。
慧空目光柔和,竹杖敲地,低聲道:“施主,內力如水,需引流方能成河。六十年的真氣,非同小可,施主若心浮氣躁,恐引心魔,傷及根本。”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蕭塵手中的木簪,緩緩道:“昨夜之事,施主想必已有耳聞。掌院與外人勾結,寺中暗流洶涌,施主若急于報仇,恐墮深淵。”他的語氣平靜,卻透著一股無形的威嚴,像是深山古松,風吹不動。
蕭塵沉默,木簪的裂痕刺得他心頭滴血。玄真與鐵狼的密謀,如刀刻在他腦海,燒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疼。他低聲道:“老和尚,玄真那老禿驢與鐵狼勾結,害我全村,昨夜還想殺我滅口!這仇,老子怎能不報?”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甘,眼中殺機一閃,體內真氣不由自主地涌動,像是被怒火點燃,禪房內的木桌微微一顫,粥碗滑到桌邊,險些摔落。土狗低吇一聲,毛發炸起,眼中閃著不安,湊到蕭塵腿邊,像是怕他失控。
慧空目光一凝,竹杖輕點,一股柔和的氣勁壓下,平復了蕭塵的真氣,低聲道:“施主,心亂則氣亂。貧僧知你仇深似海,但若被仇恨蒙心,縱得神力,亦難逃劫數。”他頓了頓,目光深邃,緩緩道:“少林武學,需心正方可修。施主若愿留寺,貧僧可教你調息之法,助你駕馭此力。”他的語氣溫和,卻藏著一絲試探,像是古井投石,探其深淺。
蕭塵心頭一動,慧空的武功深不可測,若能學到調息之法,駕馭這股內力,殺鐵狼的把握便多了幾分。然而,玄真的陰謀如芒在背,藏經閣的秘密燒得他心頭難安。他低聲道:“老和尚,你的好意我領了。但寺里烏煙瘴氣,玄真那老禿驢盯著我,老子留在這兒,遲早是個死。”他的目光如刀,刺向慧空,像是嗅到了獵物的氣息。慧空輕嘆,竹杖拄地,低聲道:“施主,少林雖有濁流,亦有清泉。貧僧既救你,便不會讓你白死。安心養氣,待機而動。”
禪房外,腳步聲驟響,急促而凌亂,夾雜著低沉的爭執,刺破了晨鐘的寧靜。門猛地被推開,圓通闖入,面容清秀卻滿臉驕橫,灰色僧袍繡著金絲邊,俗氣中透著傲慢,手中的紫檀念珠甩得嘩啦響,嘴角咧著獰笑。他身后跟著兩個年輕僧人,灰袍上沾著晨露,目光陰冷,手中各持一根戒棍,棍身烏黑,泛著冷光,透著殺氣。圓通踏前一步,啐了口唾沫,嚷道:“喲,野種還活著?掌院說了,這小子偷窺藏經閣,罪不可赦!慧空老東西,你再護著他,掌院可不會手軟!”他的語氣刻薄,帶著肆無忌憚的傲慢,眼中滿是挑釁,像是踩著慧空和蕭塵的尊嚴耀武揚威。
蕭塵心頭火起,體內真氣一涌,像是烈焰被點燃,燒得他胸口發燙。他緩緩起身,動作卻有些踉蹌,腳下虛浮,像是踩在棉花上,體內真氣亂竄,引得他頭暈目眩。他咬牙穩住,低聲道:“禿驢,昨兒老子半死不活,你耀武揚威。今兒老子還你一禮!”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怒意,眼中寒光一閃,但身體卻不聽使喚,真氣雖強,卻如脫韁野馬,難以聚力。土狗感受到他的怒意,低吇一聲,毛發炸起,護在他身前,眼中閃著野性的寒光。
圓通哈哈大笑,手中的念珠甩向蕭塵,珠子擦著床頭砸在墻上,發出清脆的啪聲,獰笑道:“還禮?就你這半死不活的德行?老子一根手指頭碾死你!”他猛地探手,粗暴地抓向蕭塵的衣襟,動作迅猛,帶著幾分武功底子。兩個僧人戒棍一橫,封住左右退路,棍風呼嘯,隱隱帶著內勁,攻向蕭塵的肩頭和膝蓋,配合默契,顯然不是泛泛之輩。
蕭塵心知不妙,體內真氣雖強,卻如洪水無堤,難以成招。他咬牙側身,險險躲過圓通的抓手,僧袍被扯裂一道口子,露出結痂的傷口。左邊的戒棍呼嘯而來,他本能抬臂一擋,真氣不受控制地涌向手臂,發出低沉的嗡鳴,棍身狠狠砸下,卻被真氣震得一顫,僧人虎口一麻,棍子險些脫手。蕭塵趁勢一拳揮出,拳頭裹著亂竄的真氣,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砸向那僧人的胸口。拳未至,拳風已掀得僧人衣袍獵獵,僧人臉色一變,橫棍格擋,卻聽“咔”的一聲,戒棍斷成兩截,僧人被拳風震得后退三步,胸口一悶,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右邊的僧人怒喝,戒棍斜劈,棍頭直指蕭塵的太陽穴,力道兇狠,帶著破空之聲。蕭塵頭暈目眩,真氣亂竄,反應慢了半拍,棍風擦著耳側掠過,帶起一縷血絲,疼得他悶哼一聲。他心頭一急,體內真氣猛地爆發,像是火山噴涌,右掌胡亂拍出,掌風如潮,毫無章法,卻裹著六十年的內力,勢不可擋。那僧人猝不及防,被掌風掃中肩頭,骨骼咔嚓作響,整個人飛出數米,撞在木壁上,墻面裂開數道細縫,僧人癱倒在地,哼都沒哼一聲。
圓通嚇得魂飛魄散,尖聲道:“你、你敢動手?這內力……你從哪兒偷來的?!”他轉身欲逃,腳下卻一滑,摔了個狗啃泥,念珠滾了一地,狼狽不堪。蕭塵喘著粗氣,體內真氣亂竄,胸口一陣刺痛,像是無數鋼針在經脈中亂刺,額頭冷汗如雨。他強撐著站直,低聲道:“禿驢,滾回去告訴玄真,老子的命,他拿不走!”他想上前一腳踢出,卻覺雙腿發軟,真氣逆沖,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忙扶住床沿,大口喘氣。
圓通連滾帶爬逃出禪房,褲襠一片濕痕,尖聲嚷道:“掌院饒不了你!等著瞧!”兩個僧人被同伴拖走,腳步凌亂,像是見了鬼。禪房內,藥粥的苦香混著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土狗低吇一聲,湊到蕭塵腿邊,眼中滿是關切,像是怕他再倒下。
慧空目光復雜,竹杖拄地,低聲道:“施主,真氣初成,便如此暴戾,貧僧心憂。”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地上的斷棍,緩緩道:“施主內力雖強,卻無章法,稍有不慎,便是自毀之禍。掌院既已動手,施主不可久留。貧僧送你下山,覓地潛修,待真氣穩固,再圖后計。”他的語氣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像是古松迎風,屹立不倒。
蕭塵喘著粗氣,癱坐回床上,體內真氣漸漸平復,胸口的刺痛卻未消散。他低聲道:“老和尚,你說的對,老子這內力……跟個炸藥桶似的,差點把自己炸了。”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懊惱,眼中卻閃過一抹決然,緩緩道:“但玄真那老禿驢與鐵狼勾結,老子一日不殺他,一日不休。”他摸了摸木簪,指尖摩挲著裂痕,像是聽到了阿蘭的低語,催他前行。
慧空輕嘆,竹杖敲地,低聲道:“施主,路在腳下,慎之。貧僧教你一式調息之法,暫緩真氣反噬,施主且記。”他緩緩吐出一段口訣,聲音低沉,如清泉淌過,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蕭塵默記在心,試著按口訣調息,體內真氣如野馬歸欄,漸漸順暢,胸口的刺痛稍減。他低聲道:“老和尚,這恩情,老子記下了。”
禪房外,松濤如海,掩蓋了僧人們的誦經聲。蕭塵低頭看了看土狗,低聲道:“狗東西,守著老子,咱遲早討回這筆債。”土狗低吇一聲,緊貼他的腿,眼中閃著忠誠的光。慧空推門而出,背影沒入晨霧,像是古松獨立,守著少林的最后清明。禪房內,油燈的微光映著蕭塵的臉,半明半暗,像是他心中的路,光明與黑暗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