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田赳夫評傳:尋求戰后日本的繁榮與安定
- (日)五百旗頭真主編 (日)井上正也 (日)上西朗夫 (日)長瀨要石著
- 9724字
- 2025-04-28 18:00:30
四 一高 帝國大學時代
(一)入學一高
在初中時代成績優異的福田,畢業后升入高中是一項既定的選擇。曾經在初中升學時有過猶豫的父母,此時此刻,學費的多少已經不再是考慮的問題。
舊制度時代的高中是為進入帝國大學等大學機構學習做準備的預備教育機關。起初只有像第一高等學校(東京)、第二高等學校(仙臺)、第三高等學校(京都)等以數字為校名的學校。第一次世界大戰后為推廣高中教育,才出現了很多以地名為校名的高中學校。
福田的升學目標是當時位于東京本鄉的第一高等學校(以下略稱一高)。在一系列以數字為校名的高中學校里,一高無疑是最難考的。來自全國的才子們都以一高為目標,普通的學習成績一般的話肯定是考不上的。
一高的錄取榜發布日,寄住在親戚家的福田顯得不慌不忙,早早就吃完晚飯后去了一家附近的電影院。
福田是在1922年(大正十一年)春天成功考入一高文科丙類的。福田沒有選擇理科而是選擇了文科,說明他決定不聽從伯父希望他成為醫生的建議。
有意思的是,他選擇了法語學科(文科丙類),戰前的法律制度是以顯示中央集權的普魯士法體系為樣本的。而且,在高中階段設置以法語為專業的丙類的學校本身也很少。一高時代的同學回憶當年的福田曾經說過:“他的法語譯文非常有藝術性,我曾默默想過,福田可以成為法語教員,或是詩人、作家。”[41]的確,福田從初中時代就喜歡短歌和詩文,一高時期,就寫下了關于母愛和多愁善感的青春詩歌,他曾經與北原白秋書信交流。[42]之所以選擇學習法語,大概是因為對自己在未來的工作尚未能確定,想暫且在一個比較自由的氛圍中慢慢思考吧!
同時,為福田的將來考慮的還有他的父親善治。在福田上初中四年級的時候,恰逢憲政會的木檜三四郎議員因為巡回講演回到了家鄉,當議員到達金古的時候,善治向他提出了帶著福田一起跟他見面的要求,同時還請求他成為福田前往東京求學時的擔保人。當時的群馬縣政界受到中央的影響,政友會與憲政會的對立十分激烈。福田家從祖父時代開始就是屬于憲政會的木檜的支持者。[43]
木檜把憲政會的實力人物江木翼介紹給他們。江木自東京帝國大學畢業以后,進入內務省工作,歷任法制局參事官等職務后,曾經兩次出任內閣書記長官。他以精通法律以及聰明睿智聞名,后來成為民政黨的核心人物。[44]
福田去江木家拜訪的時候,發現同時還有好多同齡青年。江木每月都在家召集一次政治講座。在這里,福田不僅受到江木的教誨,也學到了政治、經濟、軍事、國際形勢等知識。福田事后曾經回憶道:“我跟山口縣巖國市出生的一高學生宋淵氏受到了關注。”[45]江木所說的政治論不是單純的原則論,福田也第一次了解到政治的深奧。
(二)最初的“財政復興”
舊制的高中實行全體入學者寄宿制度。一高在開始的時候有五個寮,福田入學的時候增加到八個,一高的學生在這里共同生活。
當時的舊制高中生以敝衣破帽為特征,足履木屐、身著披肩、腰掛棉巾。他們這樣的穿著形成了獨特的舊制高中文化。跟當時流行的洋氣相比,他們這個可謂是“蠻氣”。他們在同齡人中間也是屬于前1%的精英。在進入大學前的緩沖期,即便稍微有點行為放縱也是社會允許的。[46]
但是,學生們所面對的社會環境已經逐漸發生了變化。
倡導民本主義的東京帝國大學教授吉野作造在1918年(大正七年)創立了“新人會”。第二年在早稻田大學由后來成為社會黨委員長的淺沼稻次郎等創立的“建設者同盟”也正式宣布成立。1922年堺利彥、山川均等組成了日本共產黨。同時,東京帝國大學的右翼憲法學者上杉慎吉也在1919年成立了“興國同志會”。與此前后的時間“浪人會”(東大)、“縱橫俱樂部”(早大)等學生團體也紛紛登場。
當時正值百家爭鳴的大正德謨克拉西時代,一高的學生寮里五花八門的會員前輩們積極地尋找活動組織者。福田這邊也有很多這樣的前輩到訪,特別是到了二年級的時候,更是由兩人成一組,隔天到訪游說。但是,福田對于思想問題的探討沒有更多的深入參與。因為福田感到抽象的觀念與現實的距離過于遙遠。[47]
與思想問題保持距離的同時,福田并沒有只專注于學習。在一高時代,福田非常熱衷于棒球運動。
說到明治時代以后的日本棒球史就不能不提一高。因為最早采取了全寮制,無論是對選手的獲得還是練習時間的保證,一高都占據了先機,那段時間也是一高棒球的黃金時期。但即便如此,具有絕對優勢的一高,到了明治后期也因為有了像早稻田和慶應大學這樣強勁的對手而逐漸失去了往日的鋒芒。
那時候,一高出現了一位像彗星一樣閃亮的左撇子選手——內村祐之。他是出生于群馬縣的無教派基督徒,也是內村鑒三的獨生子。內村以擅長的速投和曲線球為武器,在1918年先后擊敗了第三高等學校(以下略稱三高)、早稻田、慶應義塾、學習院等對手,使一高重新坐回王者寶座。[48]
內村引退后,一高棒球隊重新又面臨低迷狀態。因為在一年級時看了一高與三高的比賽,而對棒球入迷的福田,被推薦為棒球部經理人。對于那段棒球部經理人的工作經歷,福田曾經回憶道:“忙得幾乎沒有學習時間,每天都得去賽場,因為一到夏天甲子園就開始了初中棒球,為了尋找優秀的選手而四處奔波。”[49]
福田出任棒球部經理人后不久發生了關東大地震。那時候福田雖然因為暑假回到金田町,但是馬上返回東京。木結構的學生寮并未受到損害,但是一高磚瓦結構的校舍發生了坍塌。同時作為學校象征的鐘樓也有了裂痕,不久后便請來陸軍工兵隊拆除。[50]
這次大地震也影響到了棒球部運營。一高棒球部由于經常去外地比賽以及團隊的合宿需要很多經費,原本這些經費都是來自校友會的捐贈,大地震發生以后,因為這些經費被用于對學校其他受災者的支援,于是各個俱樂部的資金就產生了困難。
那時候,曾經的對手三高后援隊如同諺語中講的“越后的謙信給甲斐的武田送鹽巴般的情誼”那樣[51],還特意把在三高募集的援助款送到了一高。一高的棒球部成員流著眼淚接受了來自對手的好意。但是,這筆捐款也并不全是給棒球隊而是給學校全體的。棒球部還是不得不自己籌集運營資金。其后,一高與早稻田以及慶應義塾之間也開始了付費式比賽。該比賽被命名為“震災學生救援大會”,向普通觀眾收取門票。但是,這種做法因為遭到文化部的批評,僅舉辦了一次就草草收場。[52]
福田認為,做強團隊,豐厚的資金是前提條件。于是他便著手強化棒球部后援會的力量,并穿梭于活躍在一線的前輩之間請求他們支援。[53]與福田同時期擔任經理人的朋友事后回憶道:
我從棒球部開始練習就一直跟著他們一起在球場,福田君則根本不去球場,下課后他就飛快地跑出去。(略)他跟眾多的前輩交流,很多時候要很晚才回到食堂吃點剩飯。(略)從早春到十一月,一高與早大、慶大比賽的所有資金全部由福田一個人籌集完成,這該是操了多大的心啊。[54]
棒球部的資金由于有了福田的運作,得到充分保障。迄今為止,那些在運動器具商店前徘徊的棒球部相關人員,都還清了借款,可以大搖大擺地走在街頭了。[55]
福田在為棒球部解決了資金困境的同時,也為他本人的未來找到了發展方向。福田大學畢業后進入大藏省,而將他引入門的正是他的一高棒球部前輩經理人、后來成為大藏省主稅局長的青木得三。青木在勸福田到大藏省就職的時候曾對福田說:“大藏省是決定預算的部門,因此對國會具有相當大的影響力。同時,在所有的政府機構里,大藏省也是最有社會影響力的部門。”[56]可以說,一高棒球部的“財政復興”實踐也是福田邁向未來財政家福田的重要一步。
(三)鄉土聯隊
一高時代對福田來說也不只有青春的美好回憶。對他來說,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征兵。在全民皆兵的戰前,年滿20歲的男子都有接受征兵體檢的義務。福田在三年級的夏天回鄉的時候也接受了征兵體檢。在當地實施體檢的是駐留當地的步兵第十五聯隊(以下略稱高崎聯隊),而體檢的地點就是他的母校金古小學。
對于當時的情景,福田有著以下的記錄:“從附近的村落來了很多適齡青年,十五聯隊派出了以檢查執行官為首的軍醫、護士。體檢工作進行得很嚴肅。附近村落的町村長們在旁邊的屋子里守候本村青年的體檢結果。”[57]
福田的體檢結果是乙種合格。乙種合格就是體檢的結果雖然不如甲種,但是也適合服現役兵役,也就是所謂的“準合格”。福田雖然健康合格,但是因為身高不夠,所以成了乙種合格。
福田接受征兵體檢那年是1924年(大正十三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后,日本的陸海軍也縮編了。這一年在日本全國接受征兵的男子中,作為現役從軍的只有20%左右。[58]并且因為是在校生,福田也是征兵的豁免對象,所以福田得以繼續學業。但是,時代進入昭和以后狀態發生了變化。高崎部隊是一支在日俄戰爭的時候曾經參加過旅順包圍戰的精銳部隊,如同內村鑒三在題為《上州人》的律詩中所言的“剛毅樸訥”那樣,高崎部隊強悍剛毅的表現與群馬縣的民風有著很大的關系。
也因為這個,在福田的家鄉,被征兵入伍的一般農家子弟也出現了很多傷亡人員。福田的鄉親大部分都是養蠶的農家,區域連帶感特別強。對一直關心照顧周邊人的福田來說,也不可能不知道那些出征家庭的心情。
其后,在福田進入大藏省并前往倫敦駐留的時候,正值“九一八事變”爆發,福田在倫敦經常從母親和兄弟那里收到諸如鄉里的某人今天被征入伍之類的消息。福田回復道:“正值養蠶的時期,家中有人被征兵,真的會忙上加忙。但是,動員令早晚會解除,他們也會回歸故里,請替我轉達問候,請他們暫且忍耐。”[59]
太平洋戰爭開戰時,高崎部隊駐扎在中國東北北部的齊齊哈爾。伴隨戰局的惡化,該部隊被派遣至太平洋中部的帕勞。在帕勞諸島的貝里琉島上,日軍守備部隊與登島的美軍展開了激烈的戰斗,戰斗異常慘烈,以致高崎部隊的第二、三聯隊全體陣亡。[60]
曾經是日本托管統治的帕勞,“二戰”后轉歸聯合國托管,其后又歸美國管理。帕勞自治政府是在1981年(昭和五十六年)成立的。帕勞雖然是一個只有2萬人口的小國,但以漁業和觀光為依托尋求經濟獨立,同時,又堅持以非核為原則、堅持憲法自主,推進和平外交。[61]
正巧那個時候,剛離任首相職務的福田打算召集各國的前首腦組建國際行動理事會,就如何維護世界和平進行探討。得知此事的帕勞,通過國會表決邀請福田來訪,同時派遣國會議員赴日,親手將表決公文遞交給福田。
(四)終身伴侶
一高時代的福田還有一件事不得不提,那就是他在那里遇到了他終身的益友。
那個時候,高崎中學時代的好朋友新井敏男,因為在足尾銅礦擔任工程師的父親離世,跟隨家人一起從群馬搬回東京。只要有空閑,福田就會去他家做客。
新井家有位叫三枝的姑娘,出身于富裕家庭的她清純聰明且善解人意。福田跟三枝結婚是在進入大藏省工作四年以后的1933年(昭和八年)6月。當時福田28歲,三枝21歲,離兩人初次相識已經過去了十年。在父母指婚為主流的時代,他們這樣自由戀愛式的結婚還是很少見的。
當時在一高和東大上學的學生被期待為將來成為“大臣或是博士”的精英,父母以及周圍的親戚都在考慮尋找能對孩子將來的發展有所幫助的結婚對象。福田大部分的同學也都是由父母指婚。同樣,福田在一高時代也有過婚約商談。福田的同學回憶道:“我曾經做過幫人介紹對象的事。當時我初中的同學問:‘你們班上有沒有優秀的人啊?’我回答:‘有個叫福田的。’那人也是群馬的,所以特別高興。他說:‘要不就介紹給我的妹妹吧!我叔叔還是國會議員呢,而且無論是生意上還是財產上都有保障。’當然像那樣詳細的情況并沒有跟福田說,但是介紹對象的事情被福田謝絕。雖然不知道那時候福田跟三枝夫人之間是否已經確立了關系,但還是很佩服福田的為人。”[62]
福田只是被三枝的個人魅力所吸引,跟她的家庭出身并沒有什么關系。三枝的祖父雖然曾經擔任過最高法院的法官,但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很難說是豪門望族。在兩個人的結婚儀式上擔任介紹人的是新井家的親戚、原內務次官井上孝哉,但是跟已經進入大藏省工作的福田沒有直接關聯。同時,三枝夫人的表姐妹里也有未來成為證券公司董事長夫人以及大型商社社長夫人的,但也都不是經由福田介紹的。[63]
對福田而言,成為出色的人物跟婚姻是兩回事。他認為,成為出色的人物主要得依靠自己的努力,像依靠夫人家的勢力那樣的事情,他根本都沒有想過。
結婚后的福田夫婦的關系非常好。夫人支持福田的各項工作,福田也對夫人言聽計從。
很多年后,在福田擔任自民黨干事長的時候,他曾經被推薦擔任“日本怕老婆會”的會長。
群馬縣的男子以“怕老婆”有名。“日本怕老婆會”的前會長,新聞記者出身后來成為NHK(日本放送協會)會長的阿部真之助也是出生于群馬縣的。但是在福田看來,他們對“怕老婆”的理解有問題。
養蠶業以女性為主要勞動力,福田認為“怕老婆”包含著對這些婦女的敬畏之意。福田說:如果請他擔任“愛妻會”的會長,他就愿意接受。所以,他很干脆地拒絕了出任“怕老婆會”會長的職務。
(五)選擇成為大藏省官僚
1926年(大正十五年)4月,福田從一高畢業后成為東京帝國大學法學部法學學科學生。在這年年底,大正天皇駕崩,裕仁親王繼位,年號從大正變成了昭和。
福田在東京帝大的三年,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戰后日本陷入經濟困境的時代。由戰爭時期的景氣引發的戰后經濟恐慌,造成了綿絲和生絲價格的暴跌。外加關東大地震的影響,日本經濟陷入長期衰退的困境。在這樣的情況下,1927年3月,以藏相片岡直溫的失言為契機發生的金融風波引發了中小銀行的金融恐慌。
長期的經濟不景氣也造成就業難的問題。當時的大學畢業生里每三人就有一人找不到工作,初中及專門學校的畢業生有一半無法就業。東京帝國大學也不例外。臨近畢業的學生們四處奔波尋找關系,同時,如果成績不好,企業在審查資料的時候就會被退回。于是,在同學們之間就有了各種“補習班”。為了給自己的成績單爭取一個好看的分數,大家都非常認真地向前輩討教學習經驗[64]。
但是,因為成績優秀,福田根本不用擔心這些問題。上二年級的時候,還因為前年法國法考試成績優異得到了特別獎學金。福田的學習成績優異,14個科目有12個科目是優,2個科目為良。憲法學的上杉慎吉教授曾經考慮將他留校任教。福田筆記里有過這樣的記錄:“臨近畢業,上杉教授曾經兩次請我在外面喝茶。他對我所寫畢業論文《論我國憲法的三權分立》非常感興趣,說他想聽一下我的想法。同時也有想把我收為入室弟子并留校任教的意思。”[65]
福田在大學二年級的秋季,通過了“高等行政科考試”(以下略稱“高文考試”)。而他53歲的父親善治在他考試前不幸去世。身患脫疽重癥行走困難的父親,為了自己的前途帶著他拜訪當地議員的情景,肯定是福田難以忘懷的。福田也肯定是想讓自己的父親看到高文考試合格喜訊的,可惜最終沒有實現。[66]
成績優異的福田得到了來自各省廳的前輩的邀請。當時在高文合格者中最有人氣的是內務省。但福田最后選擇了大藏省。決定了就職單位后的福田,大學第三年的生活過得非常舒適。從北關東的山脈到日本阿爾普斯,從伊豆到九州的海岸,到處都留下了福田的足跡。
大藏省的面試是在臨近大學畢業前1929年(昭和四年)2月進行的。與其說是考試,還不如說是對去年內定結果的走過場。面試是在大藏省大臣官邸進行的,考官有新井誠一郎文書科長、青木一男秘書科長等。
當時一起參加面試的還有其他三名來自一高的校友。其中一位是戰后成為眾議院議員的前尾繁三郎。前尾在面試的時候排在福田的前面,福田提醒前尾說:“最好把大藏省各位局長的名字記一下”,“說不定會被問黃金解禁的事情”等。結果,這些問題都被他說中了。而輪到福田的時候,他只是被問了“你的名字怎么念?”就結束了面試,害得他白白緊張了一回。[67]
一個月后,也就是1929年的3月,福田從東京帝國大學畢業。這位來自上州的神童成長為一名大藏省的官僚,并投身于奔騰的時代洪流。
[1] 岸憲《小說 福田赳夫》(上毛新聞社,1966年)。
[2] 金古町志刊行會編《金古町志》(金古町志刊行會,1966年),雖然寫了“無數的墳冢”,其準確的數量為125座。
[3] 西垣晴次、山本隆志、丑木幸男編《新版群馬縣的歷史》(山川出版社,1997年)第195—197頁。
[4] 《關于日本的絹文化的報告》明治大學收藏(Christian Philippe Pola Collection)。
[5] 諸田政治《上毛劍術史(下)上毛劍士總覽》(煥乎堂,1991年)第478—480頁。
[6] 渡邊一郎編《幕末關東劍術英名錄的研究》(渡邊書店,1967年)。
[7] 沼田地區原本就是歸真田信之統領的,1600年關原之戰的時候,父昌幸弟幸繁(幸村)跟隨西軍,兄信之跟隨東軍。因此,信之除了沼田地區還得到了父親的領地,創建了上田藩。1622年,信之被轉封到信濃松代藩。1658年內亂的時候,沼田地區獨立成為沼田藩。其后,雖然沼田藩主更替了很多輪,直至幕末,兩個藩的交流依然很頻繁。
[8] 諸田政治《上毛劍術史(下)上毛劍士總覽》(煥乎堂,1991年)第471—475頁。
[9] 金古町志刊行會編《金古町志》(金古町志刊行會,1966年)第93—97頁。
[10] 岸憲《小說 福田赳夫》(上毛新聞社,1966年)第88—89頁。
[11] 岸憲《小說 福田赳夫》(上毛新聞社,1966年)第33頁。
[12] 西群馬片岡郡長,伊藤祐之《金古町巡視表》(1892年12月)。筆者將原文從漢文式文體改編為容易閱讀的文體。該史料源于手島氏的指導。
[13] 手島仁《手島仁的“群馬學”講座》(上毛新聞社,2015年)第4—15頁。
[14] 其后,該地區持續發生了全區域霜害(1893年,明治二十六年)、赤痢(1896年,明治二十九年)、霜害(同年)、全區域的暴風雨(同年),草津白根山火山(1903年,明治三十六年)、全區域水災(1910年,明治四十三年)等自然災害。
[15] 岸憲《小說 福田赳夫》(上毛新聞社,1966年)第72—74頁。
[16] 藤澤秀行《圍棋入門》(土屋書店,2005年)。
[17] 祖父幸助在明治二十二年金古町成立的時候擔任首任町長,父親善治在大正末期、兄平四郎在昭和十年開始擔任町長。福田家祖孫三代擔任過金古町的町長。
[18] 岸憲《小說 福田赳夫》(上毛新聞社,1966年)第52—55頁。
[19] 岸憲《小說 福田赳夫》(上毛新聞社,1966年)第133頁。
[20] 金古町志刊行會編《金古町志》(金古町志刊行會,1966年),序文。
[21] 西垣晴次、山本隆志、丑木幸男編《新版群馬縣的歷史》(山川出版社,1997年)第282—286頁。
[22] 金古町志刊行會編《金古町志》(金古町志刊行會,1966年)第129—131頁。
[23] 伴隨金古町人口的增加,金古小學的學生也從明治九年的108人,明治二十五年的180人,明治四十一年的389人,逐步增加。金古町志刊行會編《金古町志》(金古町志刊行會,1966年)第129—133頁。
[24] 岸憲《小說 福田赳夫》(上毛新聞社,1966年)第102頁。
[25] 岸憲《小說 福田赳夫》(上毛新聞社,1966年)第89—93頁。
[26] 岸憲《小說 福田赳夫》(上毛新聞社,1966年)第104—106頁。
[27] 岸憲《小說 福田赳夫》(上毛新聞社,1966年)第116—120頁。
[28] 日制單位的“一里”約為3927.2米。——譯者注
[29] 群馬縣志編撰委員會編《群馬縣志 通史篇八 近代現代二》(群馬縣,1989年)第413—414頁。
[30] 群馬縣志編撰委員會編《群馬縣志 通史篇八 近代現代二》(群馬縣,1989年)第497—499頁。
[31] 福田家徹底沒落的時期是在昭和的初期,福田在東大就讀的時候,據手島仁氏的介紹稱:“因為為當地的酒店做了借貸的連帶保證人,失去了除祖屋和周圍的土地以外的所有的財產。戰后實行農地改革的時候,家里也沒有什么農田了。”
[32] 安田謙編《寄托于風箏的夢——安田德次郎遺稿集》(上毛新聞社出版局,1993年)第13頁。岸憲《小說 福田赳夫》(上毛新聞社,1966年)第116—118頁。這位教員多年后在福田事務所的內部通訊上寫道:“那個時候的福田學習成績優異,性格溫順、沉著,但是當自己批評其他同學的時候,會出面保護,以難看的臉色對抗教員”。山田巖尾《蕎麥面與菲力牛排》(《新風》1966年1月1日)。
[33] 安田謙編《寄托于風箏的夢——安田德次郎遺稿集》(上毛新聞社出版局,1993年)第14—15頁。
[34] 群馬縣志編撰委員會編《群馬縣志 通史篇八 近代現代三》(群馬縣,1990年)第196頁。
[35] 中曾根宇內《出藍的譽》(《新風》1965年7月10日)。
[36] 南云今朝雄《三國團》(《新風》1965年4月15日)。南云是位婦產科醫生,與文人頗有交往,后來成為井伏下鱒二的小說《本日休診》中的主人公。
[37] 中曾根宇內《出藍的譽》(《新風》1965年7月10日)。
[38] 現存的日記是1919年(大正八年)的記錄,記載在博文館發行的《當用日記》中。
[39] 岸憲《小說 福田赳夫》(上毛新聞社,1966年)第149頁。
[40] 岸憲《小說 福田赳夫》(上毛新聞社,1966年)第146—148頁。
[41] 《同學說“福田”》(《新風》1966年3月15日)。
[42] 岸憲《小說 福田赳夫》(上毛新聞社,1966年)第166頁。
[43] 手島仁《手島仁的“群馬學”講座》(上毛新聞社,2015年)第133頁,福田赳夫《上州內閣的實現》(自由民主黨群馬縣支部聯合會監修《縣政風云錄》,自由民主黨群馬縣支部聯合會,1985年)第28—29頁。
[44] 《東京朝日新聞》1932年9月19日。
[45] 福田赳夫《我的履歷書》(同《我的履歷書 保守政治的承擔者》,日本經濟新聞出版社,2007年)第121—122頁,手島仁《手島仁的“群馬學”講座》(上毛新聞社,2015年)第133頁。中川后來成為臨濟宗的禪僧,師從山本軒峰,成為靜岡縣三島龍澤寺的方丈。
[46] 秦郁彥《舊制高中物語》(《文藝春秋》2003年)第84頁。
[47] 《同學說“福田”》(《新風》1966年3月15日)。
[48] 服部喜久雄編《一高對三高棒球戰史》(私家版,1954年)第228—229頁。內村后來成為精神醫學界的權威,擔任東大醫學部教授、松澤醫院院長以及大學棒球聯盟會長等職務。同時,內村也被福田的母校高崎高中的棒球部招聘為教練。
[49] 福田赳夫《我的履歷書》(同《我的履歷書 保守政治的承擔者》,日本經濟新聞出版社,2007年)第122—123頁。福田成為棒球部經理人的時間,不同的文獻記載各異。《我的履歷書》中寫道:“到了二年級的時候被推薦為棒球部經理人。”關東大地震的時候,作為經理人的工作也被記錄了下來(第122頁)。《小說 福田赳夫》里記載道:1925年(大正十四年)6月14日被推薦為經理人,是三年級第一學期(第166頁)。有可能是二年級加入棒球部,成為經理人助理,三年級的時候正式成為經理人。同時,當時高中的標準是三年制,根據福田的履歷從1922年4月入學,到1926年4月進入東京帝國大學為止,一共在學是四年時間。如果認同福田在三年級的時候就任棒球部經理人,那就是說他在一年級或二年級的時候留了級。在一高,當時留級并不少見,大部分是因為熱衷于體育、文學、藝術而缺課導致因為課時不足而留級。同時,福田的留級跟擔任棒球部經理人的事情是否有因果關系不甚明了。岸道三傳記刊行會編《岸道三這個男子》(中央公論事業出版,1965年)第74頁。
[50] 福田赳夫《我的履歷書》(同《我的履歷書 保守政治的承擔者》,日本經濟新聞出版社,2007年)第123—124頁。
[51] 服部喜久雄編《一高對三高棒球戰史》(私家版,1954年)第362頁。
[52] 服部喜久雄編《一高對三高棒球戰史》(私家版,1954年)第374—376、422頁。根據福田的回憶,當時最為反對進行有償比賽的是比福田高一年級的辯論部前輩大橋武夫。大橋武夫追想錄刊行會編《大橋武夫追想錄》(二十一世紀社,1987年)福田的追悼文。
[53] 服部喜久雄編《一高對三高棒球戰史》(私家版,1954年)第422頁。
[54] 《同學說“福田”》(《新風》1966年3月15日)。
[55] 服部喜久雄編《一高對三高棒球戰史》(私家版,1954年)第422頁。
[56] 福田赳夫《我的履歷書》(同《我的履歷書 保守政治的承擔者》,日本經濟新聞出版社,2007年)第126頁。
[57] 福田赳夫《寫給聯隊史刊行》(步兵第十五聯隊史刊行會《步兵第十五聯隊史》,上毛新聞社出版局,1985年)第8頁。
[58] 加藤陽子《征兵制與近代日本》(吉川弘文館,1996年)第66頁。
[59] 岸憲《小說 福田赳夫》(上毛新聞社,1966年)第221頁。
[60] 防衛廳防衛研修所戰史室編《戰史叢書 中部太平洋陸軍作戰(二)》(朝云新聞社,1968年)第155—211頁。
[61] 《朝日新聞》1980年12月31日。
[62] 《同學說“福田”》(《新風》1966年3月15日)。
[63] 山種證券的創始人山崎種二的福夫人,是三枝夫人的表妹。原三井物產社長后來又出任日本貿易會會長水上達三的津彌夫人又是山崎種二的表親。水上承擔了與福田的競爭對手田中角榮以及與財界的溝通工作。佐藤雄一編著《福田赳夫論》(住宅新報社,1976年)第157—158頁。
[64] 福田受朋友委托,找到大橋武夫,請他去朋友家,就準備考試的關鍵要點進行了指導。大橋武夫追想錄刊行會編《大橋武夫追想錄》(二十一世紀社,1987年)福田的追悼文。
[65] 福田赳夫《我的履歷書》(同《我的履歷書 保守政治的承擔者》,日本經濟新聞出版社,2007年)第124頁。
[66] 岸憲《小說 福田赳夫》(上毛新聞社,1966年)第176頁。
[67] 福田赳夫《回顧九十年》(巖波書店,1995年)第15頁;福田赳夫《我的履歷書》(同《我的履歷書 保守政治的承擔者》,日本經濟新聞出版社,2007年)第26—127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