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們，今天咱們換個清新的場子……洛城大學女生宿舍！”

蘇妄言舉著手機，鏡頭掃過校道上的櫻花樹，道袍口袋里露出半截熒光筆，“據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學妹爆料，303寢室每晚都會傳來背書聲，詞典從床上飄到衣柜，連監控都拍到了‘懸浮的英語單詞’……”

彈幕立刻飄過：

“主播終于不闖鬼樓了！”

“大學鬼都是學霸鬼吧？”

“賭一包辣條，女鬼在背《四級詞匯》！”

他跟著導航拐進宿舍樓，走廊里飄著洗衣液清香，忽然聽見頭頂傳來“嘩啦啦”的翻書聲。

鏡頭對準樓梯拐角，只見半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正懸空翻動，書頁間夾著的便利貼寫著“距高考還有365天”。

“喲呵，還是個勵志鬼。”蘇妄言摸出羅盤，指針正對著三樓東側，“走，咱們去會會這位‘卷王阿飄’……”

剛踏上臺階，樓梯扶手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公式，全是用粉筆寫的微積分推導過程。

303寢室的門虛掩著，里面傳來女生的啜泣聲：“求求你別再翻我的筆記了……我明天還要考試啊！”

蘇妄言推開門，看見書桌上的臺燈忽明忽暗，一本《線性代數》正懸浮在空中，對著墻面投影出“矩陣”二字。

“同學別怕，貧道來幫你驅……”話沒說完，那本《線性代數》突然“啪”地砸在他頭上，書頁間掉出張泛黃的試卷，分數欄寫著“59分”，鮮紅的“重修”二字格外刺眼。

彈幕笑瘋了：

“主播被書砸了！”

“鬼都看不上學渣道士？”

“哈哈哈哈讓你平時不好好修道！”

蘇妄言揉著額頭，開陰眼望去，只見床簾后坐著個穿校服的女生，齊耳短發下是張蒼白的臉，手里捧著本《華南招生手冊》，腳邊堆著十幾摞習題集，每一本都寫著“李雪梅”的名字……正是三十年前失蹤的高考狀元。

“同學，你這是執念太深啊。”蘇妄言掏出手機，“要不我給你搜華南學霸的網課？現在網上資源可多了，還有考研名師劃重點……”

女鬼李雪梅猛地抬頭，眼里泛著淚光：“我生前就是沒考上華南才自殺的……現在連鬼都當不成學霸！”她話音未落，墻上突然浮現出無數單詞卡，“abandon、abundant、academic”挨個飄過，嚇得旁邊的學妹躲進被子。

直播間的打賞提示音突然響起，蘇妄言趁機舉起二維碼：“家人們，這位雪梅同學需要咱們的幫助！湊夠2000塊打賞，貧道現場給她燒套《黃岡密卷》，再附贈三年高考真題電子版……”

“臭小子，又拿我的藏書當祭品？”熟悉的暴躁彈幕閃過，張老九的頭像在榜一位置瘋狂跳動，“當年老子在龍虎山藏經閣偷抄的《陰陽算經》，都被你折成紙飛機了！”

蘇妄言對著鏡頭比了個鬼臉：“師叔祖，您老就別計較了，等會兒讓雪梅同學給您表演個‘鬼才速算’……”

話沒說完，書桌上的計算器突然自動開機，“滴滴答答”算出一道復雜公式，答案正好是當前的打賞金額。

“我去！鬼會算數！”

“主播快讓她算彩票號碼！”

“學霸鬼實錘了！”

打賞金額迅速突破2000塊，蘇妄言掏出黃紙，這次認認真真畫了張“智慧符”，疊成書本形狀：“雪梅同學，看好了，這是龍虎山獨家‘過目不忘符’，配上貧道給你燒的網課資源，保證你下輩子考上華南……”

李雪梅接過符紙，突然看見手機屏幕里閃過自己當年的高考卷，錯題處被紅色熒光筆圈出，旁邊寫著“玄陰宗銅錢陣在此”。她猛地轉頭，盯著宿舍陽臺角落：“那里……埋著銅錢！”

蘇妄言心里一緊，羅盤果然在指向陽臺地磚。

他掀開地磚，只見五枚刻著玄陰宗符文的銅錢擺成梅花陣，中間壓著張泛黃的成績單，正是李雪梅當年的高考卷，分數欄被人用朱砂改成了“59分”。

“又是玄陰宗的把戲！”他掏出朱砂撒在銅錢上，金光閃過，成績單上的字跡漸漸恢復，真實分數其實是“98分”，錄取通知書欄寫著“華南大學物理系”。

李雪梅的身影突然變得透明，她看著自己的真實成績，淚如雨下：“原來……我考上了……是他們改了我的分數……”她轉頭望向蘇妄言，“三十年前，玄陰宗的人說我八字合適當祭品，故意讓我落榜……”

直播間的觀眾聽得目瞪口呆，蘇妄言趁機舉起羅盤：“家人們，現在咱們要破這個‘毀人前程陣’，需要湊夠5000塊打賞，啟動龍虎山‘天道復原術’……”

“小兔崽子，少來這套！”張老九的聲音突然從走廊傳來，只見他拎著兩袋奶茶推門進來，“老子在樓下聽見你忽悠人，奶茶都給雪梅同學買好了……波霸奶茶，去冰多糖，對吧？”

李雪梅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生前最愛喝這個？”

張老九哼了聲：“三十年前老子就盯著玄陰宗，你課桌抽屜里藏的奶茶票，還是老子偷偷塞的……”

他突然瞪向蘇妄言，“臭小子，還不快把功德箱二維碼收起來，沒看見雪梅同學都哭了？”

彈幕再次沸騰：

“師叔祖居然是暖男！”

“道士喝奶茶可還行？”

“張爺爺賽高！”

蘇妄言吐了吐舌頭，乖乖收起二維碼，轉而掏出手機播放華南校歌：“雪梅同學，跟著旋律飄一飄，貧道送你去轉世……”李雪梅破涕為笑，身影隨著音樂漸漸變淡，臨走前對著鏡頭比了個“666”手勢，懷里還抱著那本《華南招生手冊》。

清理完銅錢陣，蘇妄言發現地磚下刻著“冷”字印記，正是冷無常的姓氏。

他掏出手機給張老九看，后者臉色一沉：“當年玄陰宗有個‘冷氏一脈’，專門篡改生魂命數，看來冷無常就是這一脈的后人。”

“所以他故意制造‘學霸鬼’‘網紅暴斃’事件，就是為了收集含恨而死的香火？”蘇妄言啃著張老九遞來的奶茶吸管，“下次直播，咱們就去他的直播間砸場子，順便教教他什么叫‘正能量香火’！”

離開宿舍時，櫻花正落在蘇妄言的道袍上，他突然想起李雪梅最后的話：“玄陰宗在收集‘悔恨香火’，越痛苦的靈魂，香火越濃郁……”羅盤在掌心發燙，指針直指校外的“玄光補習班”……冷無常名下的教育機構。

“師叔祖，咱們明天去直播拆補習班吧？”蘇妄言晃了晃手機，“標題就叫‘道士打假學霸班，揭露玄陰宗改分陰謀’，打賞目標10000塊，湊夠就現場給學生算高考運勢！”

張老九敲了敲他的腦殼：“先把你自己的數學補補吧，當年你算術課可是連羅盤都算歪了……”

話雖這么說，卻從蛇皮袋里掏出一疊符紙，“拿去，‘過目不忘符’改良版，這次別折成紙飛機了。”

當晚的直播回放里，最火的片段不是驅鬼，而是張老九抱著奶茶坐在床上，對著鏡頭碎碎念：“家人們，別老讓這臭小子熬夜直播，他昨天居然用雷法符點煙，把老子的胡子都燒了……”

而在玄光補習班的地下室，冷無常正盯著監控里的蘇妄言，指尖劃過李雪梅消散的畫面：“龍虎山的老東西，居然還留著當年的奶茶票……”

他冷笑一聲，掏出枚刻著“冷”字的銅錢，“不過沒關系，下一場‘高考祭’，我會讓整個洛城的考生都成為我的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