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們，現在咱們到了洛城傳說中的‘鬼樓’……玄光寫字樓19層！”

蘇妄言舉著手機，鏡頭掃過斑駁的墻皮和 flickering的聲控燈，道袍領口特意敞開，露出里面印著“貧道社恐”的T恤，“昨晚有粉絲私信說，這里每到午夜就會出現‘不存在的直播間’，播放的內容連平臺都查不到……”

彈幕立刻飄過：

“主播又作死！上次夜店女鬼還不夠刺激？”

“19層不是電梯按鈕按不到嗎？主播怎么上去的？”

“賭五毛今晚會被鬼打墻！”

蘇妄言對著鏡頭比了個鬼臉，電梯里的監控突然閃過雪花，他趁機舉起羅盤：“看見沒？

指針在逆時針轉，說明咱們正在‘陽間迷路’……不過別擔心，貧道今天帶了秘密武器！”

他從背包里掏出個二維碼，“掃碼加粉絲群，就能獲得‘防鬼打墻符’電子版，打印出來貼腦門上絕對有效！”

“叮……”電梯突然停住，19層的按鈕亮得詭異。

蘇妄言剛踏出電梯，走廊盡頭的拐角就傳來高跟鞋聲，“噠、噠、噠”，節奏分明卻看不見人。

他故意把鏡頭對準拐角，壓低聲音：“來了來了，女鬼姐姐可能穿的是恨天高……”

話音未落，頭頂的消防噴淋突然噴水，澆得他滿頭濕發。

彈幕笑瘋了：

“主播變落湯雞了！”

“哈哈哈哈讓你嘴欠！”

“道士怕水嗎？”

蘇妄言抹了把臉，突然看見前方墻面滲出紅色指印，一個接一個連成箭頭，指向走廊盡頭的直播間。

他掏出昨晚剩下的jk制服碎片，往墻上一貼：“老妹兒，別鬧了，帶我們去看看傳說中的‘午夜直播’唄？”

直播間的鐵門銹跡斑斑，門把手纏著紅繩。

蘇妄言剛要伸手，羅盤突然發出蜂鳴，指針直指門內，金光在門縫間閃爍。

他立刻掏出黃紙，這次故意折成紙飛機，上面還畫了個吐舌頭的卡通道士：

“家人們，火箭走一波！讓貧道的‘飛符探路’帶你們看看里面有啥……”

“臭小子！”熟悉的暴躁彈幕突然飄過，“符紙折飛機？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劈你？”

蘇妄言翻了個白眼：“暴躁老頭，別老是拆臺，沒看見觀眾等著呢……”

話沒說完，紙飛機剛飛進門縫，他突然感覺腦殼一麻，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記。

“我去！真的被雷劈了？”

“主播頭頂冒煙了！”

“官方特效要不要這么逼真？”

蘇妄言摸著發燙的發梢，突然聽見身后傳來咳嗽聲。

轉身就看見個白胡子老道，穿著洗得發白的道袍，手里拎著個蛇皮袋，袋子里露出半截桃木劍……正是龍虎山師叔祖張老九！

“師、師叔祖？”蘇妄言嘴角抽搐，“您怎么來了？不是說在山上閉關嗎？”

張老九哼了聲，蛇皮袋往地上一摔，里面掉出三瓶二鍋頭和半打符紙：“老子坐了四個小時綠皮火車，聽說你在鬼樓作死？”

他突然湊近鏡頭，對著彈幕吹胡子瞪眼，“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別老慫恿他玩命！看見這桃木劍沒？抽他屁股可疼了！”

彈幕徹底炸鍋：

“哈哈哈哈主播居然有師父！”

“這老爺子比主播還有梗！”

“原來暴躁老頭是真人！”

蘇妄言趕緊把張老九往旁邊拉，鐵門卻在這時“吱呀”打開，里面飄出濃重的檀香味。

直播間內擺著三臺老式電視機，屏幕上循環播放著同一個畫面：三十年前的夜店，一個穿旗袍的女子正在跳舞，腳踝處的銅錢胎記格外醒目……正是昨晚夜店的女鬼！

“果然是玄陰宗的‘香火回魂陣’。”張老九掏出羅盤，和蘇妄言的破羅盤發出共鳴，“三十年前，玄陰宗用活人的香火養鬼，這個女鬼就是當年的祭品之一。”

蘇妄言盯著電視屏幕，突然發現右下角有串極小的符文，正是玄陰宗的標記。

他舉起手機：“家人們，現在咱們要破這個回魂陣，需要湊夠3000塊打賞，解鎖龍虎山‘三清鈴破陣術’……”

“臭小子，還想著打賞？”張老九突然抽了他后腦勺一下，“先把你兜里的零食掏出來！老子在火車上看見你偷吃火腿腸，都沒給師叔祖留！”

彈幕笑到打滾：

“師父居然現場抓包！”

“主播人設崩塌！偷吃火腿腸不給長輩！”

“道士也吃火腿腸？”

蘇妄言苦著臉掏出半根沒吃完的玉米腸，突然聽見電視機發出雜音，畫面里的女鬼猛地轉頭，眼睛變成兩個黑洞，直勾勾盯著鏡頭。

他立刻把玉米腸往祭壇上一放：“老妹兒，給你加菜了，別盯著觀眾看……”

張老九趁機掐了個法訣，三清鈴突然從蛇皮袋里飛出，鈴聲清脆，電視機屏幕瞬間雪花四濺。

蘇妄言瞅準機會，掏出朱砂在地面畫了個直播打賞的二維碼：“家人們，掃這個碼，香火直接打進貧道的功德箱！破陣成功后，每人送張電子版平安符……”

“叮……叮……”打賞提示音密集響起，金額迅速突破3000塊。

蘇妄言突然指著張老九的頭頂：“家人們，看見沒？我師叔祖其實是地中海，剛才那記雷劈，把他僅剩的頭發都燒沒了！”

張老九當場暴走，桃木劍差點敲到蘇妄言腦殼：“小兔崽子，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捆回龍虎山？”

但指尖還是掐了個法訣，三清鈴金光大盛，電視機“砰”的一聲炸開，露出后面的暗格，里面整齊碼著刻有玄陰宗符文的銅錢。

“這些銅錢，就是當年玄陰宗用來收集香火的‘血錢’。”

張老九撿起一枚，上面隱約能看見“冷”字刻痕，“三十年了，沒想到他們還在搞小動作。”

蘇妄言突然想起昨晚夜店王老板提到的“玄光集團”，剛要開口，走廊盡頭的高跟鞋聲再次響起，這次還伴著嬰兒的哭聲。

他對著鏡頭挑眉：“家人們，新副本開啟！前面可能有‘嬰靈直播間’，想繼續探險的，刷夠5000塊打賞，貧道帶你們一探究竟……”

“刷什么刷！”張老九突然拽住他的道袍，“玄陰宗的老巢就在這棟樓里，當年他們就是用‘直播’的幌子收集香火，現在不過是換了網絡而已……”

他突然盯著蘇妄言的羅盤，“臭小子，你的羅盤是不是開始顯形了？”

蘇妄言這才發現，羅盤表面原本模糊的紋路，此刻清晰地浮現出“玄光”二字。他剛要說話，電梯方向突然傳來巨響，像是有重物砸在地上。

張老九臉色一變：“不好，有人在啟動銅錢陣！”

兩人跑到電梯口，只見電梯門大開，地上散落著十幾枚銅錢，中間躺著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正是頂流主播冷無常！

他額角滲著血，看見蘇妄言時突然冷笑：“龍虎山的小崽子，果然上鉤了……”

“冷無常？”張老九瞳孔驟縮，“你居然是玄陰宗的……”

話沒說完，冷無常突然捏碎銅錢，黑霧從他指尖涌出，走廊的燈光瞬間熄滅。

蘇妄言感覺有人抓住他的腳踝，低頭看見無數蒼白的小手從地磚下伸出，每只手上都戴著“打賞”的虛擬特效。

“家人們，緊急情況！”蘇妄言在黑暗中大喊，“刷夠10000塊火箭，啟動龍虎山‘雷法天罰’！”他偷偷拽了拽張老九的袖子，“師叔祖，您老倒是幫忙啊！”

張老九哼了聲，突然從蛇皮袋里掏出個充電寶，往蘇妄言手機上一插：“先把直播信號穩住，老子的桃木劍還沒熱身呢！”

話音未落，只見他手掐劍訣，桃木劍發出金光，斬向黑霧中的銅錢陣。

黑暗中傳來冷無常的咒罵聲，黑霧漸漸退散。

蘇妄言打開手機閃光燈，看見冷無常已經消失，地上只剩下半枚刻著“玄”字的銅錢。

他撿起銅錢，突然聽見直播間彈幕瘋狂刷屏：

“主播身后有東西！”

“那個白胡子爺爺剛才用劍砍空氣！”

“我好像看見女鬼在給爺爺鼓掌？”

張老九突然對著鏡頭比了個剪刀手：“家人們，以后這臭小子要是再偷懶，你們就私信我，我遠程敲他腦殼！”

說完又踹了蘇妄言屁股一腳，“還不快下播？沒看見羅盤都快燒起來了？”

下播后，兩人坐在消防通道里，蘇妄言看著手機里的打賞記錄，足足賺了八萬香火值。

張老九卻盯著羅盤上的“玄光”二字，語氣難得嚴肅：“三十年前，玄陰宗用‘活人直播’收集香火，害死了不少無辜百姓。現在他們卷土重來，盯上的正是你這種能吸引純凈香火的體質。”

“所以我得趕緊湊夠十萬香火，回山交差？”蘇妄言啃著王老板送來的漢堡，“放心吧，貧道直播效果這么好，粉絲漲得比師叔祖的白頭發還快……”

“小兔崽子！”張老九又要敲他，突然看見蘇妄言手機里彈出條私信，ID“陰司使者”發來個笑臉：“蘇道長，下次直播，要不要來我的‘陰間直播間’做客？”

“冷無常的賬號？”蘇妄言挑眉，“行啊，告訴他，下次PK就比誰能讓厲鬼唱歌，輸了的人直播吞十斤朱砂！”

消防通道的風灌進來，吹得羅盤輕輕震動。

蘇妄言望著19層走廊盡頭的黑暗，突然笑出聲……有師叔祖在身邊，就算玄陰宗再怎么搞事，也不過是直播里的另一個梗罷了。

而此時的冷無常，正躲在地下停車場的陰影里，摸著額角的傷輕聲笑：“龍虎山的師徒倆，倒是有趣……不過，玄陰宗的香火祭，可不是你們能阻止的……”

他掏出手機，屏幕上是蘇妄言的直播回放，指尖劃過張老九的桃木劍，眼中閃過陰鷙，“三十年了，當年沒拿到的天道羅盤，這次一定要連人帶魂一起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