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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父親沒死!

接下來的幾日,沈默便安心地待在那球體之中休養生息。

球體里雖然簡陋局促,卻也勉強算是這末日廢墟洞窟里難得的一處“避風港”。

沈默每日坐在那當作床的破布上,靜靜地等待著沈瀚文歸來,心里對這個萍水相逢卻又無比仗義的男人充滿了感激。

而沈瀚文呢,就如同一個不知疲倦的守護者,每日都很準時地從球體出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那洞窟外昏暗幽深的通道里。

每到固定的時間點,他總會帶著尋來的水源和果子回到球體,果子在這黯淡的光線下竟顯得有些晶瑩剔透,水源雖說裝在簡易的容器里,卻也足夠讓沈默解渴潤喉。

兩人在這危險四伏的地方,就這么安然無恙地度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仿佛外面那些可怕的蛇人、未知的危險都暫時與他們隔絕了開來。

沈默那原本清冷孤高的心,也在這段日子里逐漸被沈瀚文的關懷與照顧焐得暖了幾分。

可是這樣的平靜終究還是被打破了。

直到有一天,沈瀚文如往常一樣按時出了球體,可時間一點點過去,卻始終不見他像往日那般準時歸來。

沈默一開始還安慰自己,或許是路上遇到了點小麻煩耽擱了,可隨著時間越拖越久,那股不祥的預感在他心底越發強烈起來。

沈默緊皺著眉頭,心中暗自思忖著。

沈瀚文向來準時,若不是遇到了極大的危險,斷然不會如此。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傷,經過這幾日的修養已然快好了,幾乎已不影響正常行走。

此刻他的心中滿是對沈瀚文安危的擔憂,一想到他那雙如同父親般慈祥的眼神,他便再也坐不住了。

“不行,不能就這么干等著?!鄙蚰谛睦锬铝藳Q定,眼神中透著一股決然。

他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還稍顯僵硬的身體,拿起沈瀚文藏在床墊下的大刀,便朝著球體的入口走去。

此時的沈默已經顧不上許多,他小心翼翼地鉆了出去,踏入了幽暗裂谷那昏暗且透著絲絲寒意的空間之中。

剛一出來,一股潮濕腐爛的氣息撲面而來。

四周靜謐得有些詭異,只有他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在這寂靜中回響。

沈默警惕地觀察著四周,憑借著這幾日沈瀚文描述洞窟環境的路線和提過的特殊標記,朝著沈瀚文平日里離去的方向緩緩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邁得很輕很穩,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周圍的動靜,心里默默祈禱著能盡快找到沈瀚文。

未知的黑暗中仿佛隱藏著無數雙窺視的眼睛,讓他的脊背忍不住陣陣發涼,卻也絲毫沒有動搖他尋找的決心。

沈默小心翼翼地貼著石壁向著那昏暗幽深的通道里前行著,心一直懸在嗓子眼兒,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所幸沈瀚文描述的那些讓人聞風喪膽的蛇人,此刻似乎都進入了休息狀態,一路上竟是暢通無阻,沒有任何遇襲的跡象。

沈默懷揣著滿心的擔憂與急切,終于來到了沈瀚文之前提過的那個水源區域和果樹所在的地方。

剛一踏入這片區域,眼前的景象便讓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真如沈瀚文所言一般,這里盤踞著密密麻麻數不清的蛇人,它們那蜿蜒的身軀相互交織、堆疊在一起,幾乎鋪滿了整個地面,一直延伸到視線的盡頭。

那些蛇人的模樣看上去極為怪異,一張類似人的臉在微弱的光線折射下,泛著冰冷而詭異的光澤。

此刻這些蛇人都蜷縮著身子,雙眼緊閉,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并沒有醒著。

它們那原本應該充滿攻擊性的姿態,此刻也因睡眠而顯得略微放松了些。

但即便如此龐大的數量和周圍的壓抑的環境,還是讓沈默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后背的冷汗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他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驚擾了這些“沉睡的惡魔”,眼睛快速地在這片區域掃視著,試圖尋找沈瀚文的身影。

他心里默默祈禱著,希望沈瀚文只是被困在了某個角落還安然無恙,可眼前這滿是蛇人的景象,又讓他的擔憂越發濃重起來。

沈默努力讓自己慌亂的心跳平穩下來,隨后緩緩凝聚目光。

他深知此刻自己身處龍潭虎穴,哪怕只是一個微小的失誤,都可能驚醒這些沉睡中的“惡魔”,引發一場滅頂之災。

于是他每邁出一步都格外小心翼翼,先是輕輕地把腳抬起,在空中停頓片刻,找準地面上的空隙,再緩緩地踩下去,動作輕得就像一片羽毛飄落,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響。

沈默就這樣如履薄冰般穿梭在睡覺中的蛇人之間,目光始終警惕地掃視著周圍,時刻留意著自己的腳步,確保不會不小心踩到它們那冰冷而又布滿鱗片的身軀。

洞窟里安靜得只能聽見他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聲,每一次呼氣吸氣,像是帶著無盡的緊張與忐忑。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漫長,每向前挪動一點距離,對沈默來說都像是經歷了一場艱難的考驗。

終于,在快要靠近水源的邊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只見此刻的沈瀚文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雙眼緊閉,臉色略顯蒼白,看上去就像是昏睡了過去一般。

沈默的心猛地一沉,之前所有的擔憂瞬間化作了現實,一股愧疚與焦急的情緒涌上心頭。

他顧不上許多了,趕忙加快手腳,盡管依舊極力控制著動作幅度,避免弄出大的動靜,但那速度相較于之前明顯快了不少。

沈默心急如焚地快步靠近沈瀚文,蹲下身子仔細查看起來。

看著沈瀚文那毫無血色的面容和虛弱的模樣,沈默心中滿是愧疚與自責,他暗自思忖,恐怕是這幾日沈瀚文為了幫自己尋找食物和水源,所以導致過度勞累。

畢竟在這暗無天日、危機四伏的洞窟里,沈瀚文本就拖著多年積累下來、早已千瘡百孔的身子,如今這般高強度地奔波,那殘破的身軀終究還是無法再承受。

眼下這情況,沈默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必須得盡快把沈瀚文帶回球體那個相對安全些的地方才行。

若是蛇人醒了,再背著昏迷的沈瀚文逃跑,那可真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沈默費盡力氣地將沈瀚文背到了背上,然后慢慢地往后退去,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眼睛死死地盯著周圍那些依舊沉睡的蛇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就怕驚擾了它們。

可誰知就在兩人剛要徹底走出蛇人盤踞的區域時,意外還是發生了。

或許是太過緊張,又或許是背著一個人讓行動變得有些艱難,沈默腳下一個落點沒站穩,身子猛地一晃,一下子就踩到了離他最近的那個蛇人的手上。

這讓沈默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被踩到的蛇人先是微微一顫,緊接著緩緩地蘇醒了過來,它那原本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眼眸中透著冰冷與兇狠,嘴里還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嘶吼聲。

隨著這一個蛇人的蘇醒,就像是觸發了某種連鎖反應一般,周遭的蛇人也都慢慢悠悠地醒了過來。

一時間整個區域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嘶嘶聲,聲音在洞窟里回蕩著透著無盡的危險與恐怖。

沈默見狀暗覺大事不妙,心中叫苦不迭,但此刻也容不得他有絲毫猶豫了。

他咬著牙趁著那些蛇人還沒完全緩過神來,使出全身的力氣,背著沈瀚文撒腿就跑。

他的腳步飛快,在昏暗的通道里帶起一陣風,只盼著能憑借這片刻的先機,盡快擺脫身后那些即將追來的蛇人,逃離這危險重重的是非之地。

沈默剛痊愈的腳傷顯然一時吃不消這種高強度的奔跑,加上還背著一個人,沒跑多遠,沈默就感覺體力急劇透支,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越來越沉重,每邁出一步都變得無比艱難。

就在他咬牙強撐著繼續往前跑的時候,一不留神,腳下踩到了一塊凸出的石頭。

那石頭在昏暗的光線里本就不易察覺,加上他此刻已經有些力不從心,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瞬間,兩個人便連帶著摔倒在了地上。

這一摔,摔得沈默眼冒金星,手掌和膝蓋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可他此時顧不上這些,滿心都是絕望。

因為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后面那些蛇人正循著動靜,一步步地朝他們逼近,行動時摩擦地面發出的“簌簌”聲,就像催命的音符,一下下敲擊著他的心臟。

“該死的?!鄙蚰谛睦锝^望地想著,看著越來越近的蛇人,一種無力感涌上心頭,他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可還是沒能逃脫這絕境。

而就在這時,沈瀚文因為這狠狠一摔,居然被撞醒了過來。

此刻的他雖然還是迷迷糊糊的,但似乎憑著本能,掙扎著從腰間取下一個罐頭,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對沈默說道:“快.....快把罐頭里的泥土擦在咱倆身體裸露的地方.....”

話還沒說完,他便像是耗盡了所有的精力,又昏睡了過去。

沈默聽聞雖然心中滿是疑惑,不明白這到底有什么用,但此刻也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趕忙照做起來。

他迅速用手打開罐頭,里面是一些黑乎乎的泥土,散發著一股奇特的氣味,他顧不上細想,快速地將這些泥土涂抹在兩人裸露的皮膚上,邊涂邊祈禱著這法子能管用。

剛擦完成千上萬追著他們的蛇人也已經跟到了眼前,密密麻麻的蛇人將他們圍在了中間,那一雙雙冰冷的眼睛透著兇狠與貪婪,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們撕成碎片。

沈默絕望地閉上了眼,心想這下肯定是在劫難逃了,只能等待著那致命的一擊降臨。

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過了好一會兒,想象中的攻擊并沒有到來,周圍安靜了下來,只有蛇人繼續向前沖去的聲音。

沈默謹慎地微微睜開眼睛,竟發現那些蛇人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存在,就那樣徑直朝著前方沖去。

很快摩擦的刺耳聲音徹底遠去,整個通道又恢復了之前的寂靜。

“呼,天不亡我?!鄙蚰L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這才放松下來,他又等了一會兒,確定蛇人確實已經走遠了,才敢活動活動早已麻木的四肢。

心中暗自慶幸逃過一劫,同時也對沈瀚文那個神奇的罐頭充滿了好奇,不明白這小小的泥土到底有著怎樣的魔力,竟能讓他們在蛇人的眼皮子底下躲過一劫。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再次回到了那個相對安全的球體之中。

沈默輕輕地將沈瀚文放在地上鋪著的破布上,自己也累得癱坐了下來,大口喘著粗氣。

可還沒等緩過勁兒來,他便趕忙湊到沈瀚文身邊,仔細查看他的身體狀況,想看看剛剛那一番折騰有沒有讓他添新傷。

在這查看的過程中,沈默的手不經意間觸碰到沈瀚文的額頭,只感覺那溫度燙得嚇人。

他心里“咯噔”一下,意識到沈瀚文估計是發燒了。

沈默皺起眉頭,滿臉焦急得正想著該怎么幫他降溫時,卻發現沈瀚文似乎陷入了夢魘之中,嘴里開始喃喃自語起來。

“小默,小晨,小晨,小默。”起初,那聲音含含糊糊的,根本聽不清在說些什么,可隨著時間推移,沈瀚文的聲音漸漸清晰了些這聲音在寂靜的球體內回蕩著,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沈默的心上。

正在一旁思考著如果給他降溫的沈默聽到這些稱呼后,整個人瞬間僵在了原地,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轉過頭看著眼前這個昏迷著的男人。

“他怎么會知道我和沈晨的小名?只有父親和母親才會如此稱呼我們,難道他是我的.....”這個想法一旦冒出來,便在沈默的腦海里瘋狂地蔓延開來,怎么也壓不下去了。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手都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心中那強烈的好奇與渴望真相的沖動。

趁著沈瀚文還在昏睡之中,沈默顫抖地伸出手緩緩取下了他遮臉的面罩,又輕輕解開了包頭的頭巾。

當沈瀚文那張飽經滄桑的臉完全呈現在眼前時,沈默只感覺眼眶一熱,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一般。

盡管歲月在這張臉上留下了太多痕跡,皺紋如同溝壑一般縱橫交錯,頭發也變得花白稀疏。

可沈默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這位老者,分明就是自己的父親啊!

“父親,你竟然在這里!”無數復雜的情緒在沈默的心中翻涌著。

他的心里既有著失而復得的驚喜,這么多年的思念與牽掛,原以為天人永隔,卻沒想到父親還活著,此刻就躺在自己面前。

這突如其來的真相讓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股深深的愧疚油然而生,想著父親這些年獨自在這暗無天日、危險重重的洞窟里受苦,自己卻沒能早點找到他,盡一份兒子的孝心。

甚至還帶著一絲絲埋怨,埋怨父親為什么明明活著卻不肯出來與家人們相認,讓自己這些年在痛苦和迷茫中度過。

可這埋怨很快又被心疼所取代,看著父親如今這般虛弱又憔悴的模樣,他只恨自己沒能早些出現,沒能為父親遮風擋雨分擔這份艱難。

沈默的眼眶里蓄滿了淚水,那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掉下來。

他伸出手輕輕地握住父親那粗糙且布滿傷痕的手,像是怕弄疼了他一般,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喃喃自語道:“父親你還活著,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灼燙的觸感讓沈默再次回過神,心中一凜意識到父親此刻正還發著燒,在這個危機四伏、資源枯竭的幽暗裂谷,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傷病,都可能隨時奪走人的性命。

他趕忙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強行將那些悲傷、激動的情緒壓了下去,告訴自己現在可不是沉浸在重逢喜悅、宣泄思念痛苦的時候。

“父親你一定要好起來,我和弟弟都很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鄙蚰贿叿抑贿呍谛睦锬P算著,之前沈瀚文給自己的那些類似蘋果的果子,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還有那僅有的一點水源,得合理利用起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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