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聽了，點點頭：“好，光天。你放心，我盡快安排。”

劉光天瞅了劉海中一眼，感覺病情緩解了一些。

劉海中閉上眼，漸漸進入夢鄉，鼾聲如雷了。

旁邊病床，躺著一個老頭，也插著尿管。

老頭白發蒼蒼，氣色不好，但眼神卻透著兇狠。

劉光天掃了一眼老頭，感覺他病得很嚴重。

老頭瞪了他一眼，扭過頭。

他皺了皺眉，咬咬牙，一聲不吭。

老太太坐在一旁，看他一眼，偷偷抹一下眼淚。

院長把劉光天拉到一邊，指了指老頭。

他低聲說：“光天，你能不能幫幫我。那個人尿不出，已經來了兩天，也要做手術。”

他沒有把握，一直猶豫，手術拖到了今天。

劉光天爽快地答應了，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院長欣喜萬分，立刻吩咐下去，安排手術。

老頭情況十分危急，醫生麻溜地把他推進手術室，打了麻藥。

院長親自主刀，劉光天站在一旁，指導著：“慢慢推進，對，院長您瞧。這兩邊，兩大坨肉，必須割了。”

儀器清晰顯示，老頭尿道口，確實多了兩坨肉。

“莫非，就是這個東西作祟？光天，確定能割？”院長看清楚，開始操作了。

劉光天指導他，從尿管口，把手刀術緩緩放進去。

一刀、兩刀……

院長額頭全是汗，劉光天幫他擦了擦。

“別緊張，院長，你做得很好。”劉光天給他加油鼓氣。

院長點點頭，老頭緩緩地睜開眼，看著劉光天。

他覺得奇怪，為啥院長要聽劉光天的。

劉光天到底是什么人？

院長繼續操作，老頭十分安靜。

經過兩小時，手術結束。

“哎，終于好了。”院長把手術刀退出來，松了一口氣。

醫用托盤，多了一堆肉。

劉光天豎起大拇指，夸贊道：“院長，您不愧是一把手。這個手術，漂亮呀！”

院長笑了：“呵，光天，還不是你這個師傅，教得好。”

老頭聽了，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的啊。

院長吩咐，把老頭推出手術室。

老頭移回病房，護士幫他沖上鹽水。

老太太上前，緊緊握住院長的手，語無倫次：“院長，謝謝你。”

院長看向劉光天，笑著說：“手術非常成功，真正該謝的，是他。”

老太太仔細打量劉光天：“院長，他是你們的醫生？”

院長解釋，劉光天是軋鋼廠的七級鉚工。

不過，手術的先進設備，是劉光天想辦法弄的。

手術技能，也是劉光天指導的。

“年輕人這么厲害，你為啥不錄用他？”老頭看著院長，有氣無力地說。

他是半麻，人一直清醒的。

整個手術，劉光天在一旁指導，老頭一清二楚。

他認為，這么一個人才，不進醫院，可惜了。

“哎，我發出邀請了，給出豐厚的待遇，光天就是不肯來。”院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個，我沒學過這些知識。沒有這方面的證，干不了醫生。”劉光天實話實說。

老頭笑著說：“這個簡單，派你去學半年，不就有證了。”

院長點點頭：“對，光天。我以委培生的名義，派你去。”

劉光天搖頭拒絕：“院長，不必了。我就是一個門外漢，只懂這個技術，還是在軋鋼廠踏實。”

他又不精通醫術，去醫院干嘛！

老頭看著他，覺得可惜。

“院長，你外聘他。需要手術的時候，讓他來。”他提出建議。

“嗯，這個主意不錯，光天，你在醫院掛個名。這樣，一個月工資五十塊錢，手術另外算錢。”院長點點頭，笑著說。

“行，就這么定了吧。”劉光天想了想，答應了。

劉海中躺在病床上，默不作聲。

他可沒想到，劉光天這么有本事。

劉光天看了劉海中一眼：“院長，我爸的手術，下午做吧。”

院長爽朗地答應了：“好，就下午三點吧。光天，走，吃飯去。”

劉海中急忙說：“老二，吃完飯，記得給我帶點。”

“爸，手術不能吃飯喝水。”劉光天白了他一眼，劉海中沉默了。

“您六個小時不能喝水，一點東西都不準吃。”院長轉身叮囑老頭。

“啥，喝水也不行嗎？”老頭有些難受。

劉光天嚴重地說：“一滴也不行，忍住。”

老頭嘆了一口氣：“哎，不就六個小時不喝水嗎，我忍。想當年，我抗每援草，兩天兩夜都沒喝水，也沒事。”

劉光天敬了一個禮：“原來是老前輩啊，敬禮！”

“呵，年輕人，好好干。”老頭呵呵笑。

劉光天點點頭，跟著院長，轉身離開。

食堂包間里，已經上了一桌菜。

院長走進去，坐下，拿了一個白饅頭。

“光天，咱們隨便吃點。”他邊吃邊說。

“院長，您客氣了。”劉光天坐下，笑著說。

糖醋排骨、紅燒肉、酸菜魚、回鍋肉、小雞燉蘑菇。

這么多菜，劉光天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

院長啃著排骨，好奇地說：“光天，你這技術，跟誰學的？”

劉光天含含糊糊：“那個，一個外國友人，叫什么司機。”

院長眼睛一亮：“啥，是他，難怪你這么厲害！”

劉光天迷糊了，院長知道這個人？

他話已經說出去，收不回來了。

劉光天只好點點頭，默認了。

兩人閑聊著，幾個醫生護士一臉懵。

他們竊竊私語。

“咱們老大說的是誰，哪個國家的？”

“什么司機，沒聽說過啊。”

“名氣一定很大，只是咱們孤陋寡聞。”

劉光天聽了，忍不住想笑。

他啃了幾塊排骨，吃了兩個白饅頭，飽了。

院長聊得正起勁呢：“光天，啥時候引見一下，我特別佩服他……”

他眼里直冒光，興奮得很。

劉光天一愣，笑著說：“院長，他太忙，沒空。”

他上哪找那么個人，什么司機。

院長遺憾地看著他：“哎，可惜，光天。以后有機會……”

“嗯，放心吧，我會的。”劉光天打斷他的話，點點頭。

眾人好奇，紛紛問院長，那個人到底是誰？

院長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

“院長，不好啦，那個劉海中尿管堵了。換了一根，還是不行。”小護士氣喘吁吁地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