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一愣，沉默不語。

劉海中別看平時兇神惡煞的，王中醫(yī)跟前，乖得像只綿羊。

他笑著說：“王醫(yī)生，他年輕，不懂事。您別生氣，抓藥吧。”

王中醫(yī)瞪了傻柱一眼，沒好氣地看著劉海中：“劉師傅，你要是不相信我，就另請高明吧。”

劉海中堆著笑：“哎，你咋這么說，開藥吧。”

王中醫(yī)開好藥，把單子遞給護士。

護士接過單子，抓藥去了。

一會兒功夫，護士抓好藥，走了過來。

她把藥遞給劉海中，王中醫(yī)講了一下熬藥細節(jié)。

“哎，這么麻煩，王醫(yī)生，您干脆給我?guī)最w西藥得了。”劉海中嘆了一口氣。

“哼，嫌麻煩，你可以不吃，這刀口算什么。天天打兒子，你兒子身上的傷，比這更疼！”王醫(yī)生冷冷地看著他。

劉海中提著中藥，悻悻地走，可不敢得罪王中醫(yī)。

“二大爺，您真的沒事？”傻柱攙扶著他，關心地問。

劉海中緩緩走著，嘆氣道：“哎，沒想到啊，昨晚跑了一下，我就這樣了。”

傻柱邊走邊說：“二大爺，您都手術了，還不悠著點?！?

劉海中咬牙切齒：“都怪老二，買肉也不知道孝敬我?！?

傻柱聽了，忍不住想笑。

他心里想：二大爺真的蠻橫不講理，這會傷口裂了，還怪光天。

劉海中罵罵咧咧，走進了一車間。

“劉師傅，您遲到啦！”主任站在門口，背著手，嚴肅地看著他。

“哎，主任，我生病了，渾身沒勁?！眲⒑Ｖ谢瘟嘶问掷锏闹兴?。

“喲，劉師傅，嚴不嚴重啊，要不要歇一天？”主任關心道。

劉海中擺擺手，坐在椅子上，喘了一口氣。

小徒弟遞了一搪瓷口缸茶水：“師傅，喝茶?！?

劉海中接過搪瓷口缸，喝了一口茶：“主任，我沒事。”

主任點點頭，背著手走了。

小徒弟打量一下劉海中，關切地說：“師傅，您哪不舒服？”

“沒事，你去忙?！眲⒑Ｖ袚]揮手，有些不耐煩。

小徒弟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光天，師傅有些不對勁?！彼叩絼⒐馓焐砼?，低聲說。

“哼，有力氣打人，沒啥不對勁。”劉光天懶得理。

主任四處看看，走了過來。

他往劉光天這里一看，驚掉了下巴：“光，光天，這些工件，你一晚上就完成了？”

劉光天打了一個哈欠：“嗯，可不是嘛，一晚沒睡，累死了?！?

主任拿起工件，仔細看：“這，這，不可能啊?！?

工件這么完美，挑不出什么毛病。

“主任，我的任務完成了，您咋不開心？”劉光天嘴角上揚。

“呵，我，開心?！敝魅魏呛切?，心里卻十分難受。

“哎，主任，提前完成任務，有啥獎勵？”劉光天湊在他耳邊，笑著說。

主任白了他一眼：“哼，光天，你想得美?！?

他說完，匆匆走開。

劉光天沖他的背影，吐了一口痰：“呸，德性！”

劉海中的小徒弟，慌里慌張地走過來：“光天，不好啦。師傅，師傅又尿血了?！?

劉光天一聽，找了一個擔架，讓劉海中躺下。

“老二，我沒事?！眲⒑Ｖ刑稍趽苌?，有氣無力地說。

“爸，別說話。師兄，咱們倆一人一頭，走。”劉光天抬起擔架，吩咐。

“好，光天，我走前頭?！毙⊥降芴е鴵?，往前走。

劉光天發(fā)現，劉海中的好感度又飆升了。

空間里，多了十斤菜籽油。

劉光天瞅了劉海中一眼，心里五味雜陳。

他邊走邊說：“爸，你堅持一下，馬上到醫(yī)院了?！?

劉光天抬頭向前看，苦笑。

醫(yī)院還遠著呢，這樣走，多久能到？

“滴滴”，后面?zhèn)鱽砹思哲嚨睦嚷暋?

劉光天回頭一看，是蛋子。

他欣喜萬分，終于解脫了。

蛋子停好車，探出頭：“光天，上車。”

劉光天放下擔架：“哎呀，累死我了，師兄。我們坐車走，你扛著擔架，回軋鋼廠?！?

說完，攙扶著劉海中，上了吉普車。

“師傅，你們先去。我還了擔架，再來。”劉海中的小徒弟聽了，扛著擔架，轉身就走。

“嗯，去吧，你不用來了，有光天呢?！眲⒑Ｖ悬c點頭。

小徒弟應了一聲，走遠了。

“光天，你爸咋滴啦？”蛋子邊開車邊說。

劉光天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估計是病了。”

劉海中靠著，閉上眼，一聲不吭。

蛋子瞥了他一眼，發(fā)現不對勁。

他踩著油門，車飛快地走。

很快就到了某總醫(yī)院，蛋子停好車。

劉光天打開車門，背著劉海中就走。

蛋子邊走邊喊：“醫(yī)生，醫(yī)生，有重病號。”

醫(yī)生一看，是劉光天：“快，放病床上?！?

劉光天背著劉海中，進了病房。

“那個，快，沖鹽水?！彼畔聞⒑Ｖ?，皺了皺眉。

“他什么情況，要沖鹽水？”醫(yī)生上前查看。

“尿血，估計是傷口裂了?！眲⒐馓觳聹y。

醫(yī)生轉身吩咐護士，插尿管，沖鹽水。

小護士準備好，幫劉海中插上尿管。

血和尿排了出來，通紅通紅。

小護士插上鹽水，沖洗了一會，淡了許多。

劉海中哼哼著，直喊腰痛。

劉光天借了一床棉絮，墊在床上。

“老二，我好多了?！眲⒑Ｖ刑上拢杏X舒服許多。

劉光天嘆氣：“哎，你就不能改改脾氣，動了手術，也敢劇烈運動。”

劉海中懊悔不已：“我哪知道啊，哎。這回，真他馬的夠嗆！”

劉光天冷著臉，瞪著他：“你就使勁作，反正疼的不是我?！?

劉海中自知理虧，不吱聲了。

劉光天郁悶，掏出一包華子，拿出一支煙。

“老二，給我一支煙?！眲⒑Ｖ姓Z氣緩和了許多。

劉光天劃了一根洋火，點燃。

“爸，醫(yī)生說，你不能抽煙喝酒。”他吸了一口煙。

“哪個庸醫(yī)說的，吸煙才健康！”劉海中吼道。

院長走了進來，一本正經地說：“你不聽是吧，可以走啊！”

劉海中慫了，有氣無力地說：“那個，院長，我聽您的。”

院長沒有理他，上前握住劉光天的手：“光天，咱們又見面了?！?

“哎，院長，我估計他傷口裂了，得再次手術。”劉光天把院長拉到門口，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