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救人要緊，立刻手術。”院長放下碗筷，起身就走。

劉光天緊跟著，大步流星地走了。

醫院，劉海中已經推進手術室，臉色黑暗。

院長一到，麻醉師立刻給劉海中扎了一針。

手術開始了，院長熟練地操作。

“光天，瞧瞧。吸出這么多血塊，難怪尿管堵了。”院長晃了晃手里的血塊。

“嗯，院長，開始吧。”劉光天點點頭。

院長把血塊扔在醫藥托盤里，把手術刀從尿道進入。

一刀、兩刀……

劉海中看著他，默不作聲。

過了許久，院長抽出手術刀，有些虛脫了。

他癱坐在椅子，露出一絲笑容：“好了，手術完成。”

醫藥托盤里，多了一堆拳頭大的碎肉。

一條條的，像極了廁所的蛆。

劉光天笑著說：“院長，恭喜你，出師啦。”

院長眉開眼笑：“呵，光天，這都是你教得好。”

他轉身吩咐大家，井然有序地撤了儀器。

劉海中推出了手術室，抬到病床，沖上了鹽水。

“謝謝你，院長。”劉海中望著院長，用微弱的聲音說。

“你呀，好好養著吧，多喝水。”院長叮囑他。

劉海中躺在病床上，微笑著說：“好，我一定多喝幾杯水。”

老頭看著劉海中，呵呵笑：“呵，你也手術了，咱們成難兄難弟啦！”

劉海中嘆了一口氣：“哎，手術成功，總算是撿了一條命。”

他后悔昨晚的行為，差點把命都丟了。

老頭安慰一下：“手術成功就好，你得慶幸，有一個好兒子。”

“老二，辛苦你了。”劉海中看向劉光天，眼眶紅了。

不管怎樣，劉光天又救了他一命。

“爸，以后可別再作了。”劉光天好言相勸。

昨晚的事，他還是耿耿于懷。

“嗯，行。”劉海中隨口應了一聲。

劉海中的小徒弟在門口，探出一個頭。

他打量一下，匆匆走來，笑著說。

“師傅，我幫你和光天請假了，你好點了嗎？”

“哎，你呀，差點就見不到我嘍。”

劉海中長吁短嘆，感慨一下。

“啥，您病得這么嚴重嗎？師傅，那現在咋樣啦？”

小徒弟關切地看著他。

劉海中緩緩地說：“嗯，已經做了手術，我好多了。”

小徒弟瞪大眼睛：“啥，手術？師傅，您比上次還嚴重嗎？”

劉光天背著手，轉身離開：“師兄，看好我爸。記住，六個小時內，不能喝水、吃飯。”

小徒弟應了一聲，抬個凳子，坐在劉海中床邊。

“呵，沒想到，你人緣比我好啊。”老頭看了有些眼紅。

“哼，還好意思說呢，是誰不準他們來的？”老太太白了他一眼，埋怨道。

“哎，我不想影響他們工作，再說，我已經好多了。現在肚子餓了，能吞下一頭牛。”老頭笑著說。

老太太語氣緩和一些：“老頭子，好了就行。再過一會，你就可以吃東西了。”

劉海中苦笑：“哎，我連水都不能喝，可憐啊。”

小徒弟端起搪瓷口缸，過來喂他：“師傅，您喝水。”

“哎，年輕人，他才手術，不能喝水。”老太太及時制止。

“不能喝，為啥？”小徒弟看著老太太，疑惑地問。

“醫生說的，我哪里知道為啥啊。”老太太瞪了他一眼。

劉海中嘆氣：“哎，聽醫生的，不喝了。”

小徒弟撓撓頭：“師傅，您不吃不喝，我顯得有些多余。”

劉海中叮囑他：“幫我看看，尿管滴得正常嗎？”

“師傅，滴著呢。”小徒弟低頭看了看，說道。

“哎，我又拖累老二了，他的工件，怕是沒做完。”劉海中嘆了一口氣。

“師傅，光天的任務，早就完成了。他估計是熬了一夜，主任親自檢查的呢。”小徒弟悄悄告訴他。

劉海中聽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真的假的，光天完成任務啦？”

小徒弟鄭重地點點頭：“嗯，千真萬確，師傅，您就放心吧。”

劉海中聽了，陷入沉思。

昨晚，劉光天最多加了一個多小時的班，能做幾個工件？

這么多工件，又是怎么完成的？

劉海中想到這里，滿腹狐疑地看著小徒弟。

小徒弟為人老實，從不說謊。

劉光天完成工件，肯定是真的。

小徒弟看著劉海中，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師傅，師傅。我肚子疼，去趟廁所。”

劉海中點點頭，小徒弟三步并作兩步，跑了出去。

老頭忍不住笑了：“呵，看樣子，憋不住嘍！”

劉海中笑笑：“哎，我這徒弟，就是少根筋。”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兒子呢。對了，小劉，你有幾個兒子？”老頭笑著說。

“三個兒子，老大下鄉，光天是老二。”劉海中皺了皺眉。

他發覺，劉光福到現在也沒來。

“哦，小劉，是不是老三還小？”老頭笑瞇瞇地看著他。

劉海中沒有吱聲，小徒弟也不在，病房安靜下來。

老太太正準備出去打飯，院長已經提著兩個飯盒，走了進來。

院長把飯盒遞給老太太。轉身就走。

他和老頭的大兒子是同學，自然多照顧一下。

老太太笑著接過飯盒，打開一看，伙食不錯哦。

回鍋肉、紅燒肉、酸溜土豆絲，還有兩個饅頭。

老太太拿著筷子，夾了一片回鍋肉，嘗了嘗。

老頭咽了咽口水：“老伴，味道怎么樣，好吃嗎？”

老太太扶他坐好，遞給他另一個飯盒。

她貼心地打開，發現是稀飯。

老頭吵吵著要吃紅燒肉，不肯吃稀飯。

老太太夾了坨自個飯盒里的紅燒肉，塞進他嘴里：“呵，老頭子，好吃吧。”

老頭嚼了一下，點點頭：“嗯，不錯。”

他拿了一個饅頭，啃了一口。

“哎，老頭子，饅頭別吃，吃些稀飯。”老太太及時阻止。

“哎，算了，我吃菜。”老頭放下饅頭。

“老頭子，要不。我問問醫生，饅頭能吃不？”老太太轉身就走。

一會兒，院長來了，老太太在后面叨叨著。

院長耐心地對老頭說：“先吃些稀飯吧，饅頭么，明天再吃。”

老太太笑著說：“老頭子啊，院長咋說，咱們就咋做。”

老頭把饅頭遞給她：“我不吃了，行吧？”

“瞧瞧，生氣了吧？”老太太接過饅頭，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