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拉攏爭香,扎馬現(xiàn)身
- 我創(chuàng)建的角色即將毀滅世界
- 布丁兌水
- 2166字
- 2025-04-14 00:47:39
馬車進了葛家大門,大掌柜葉向德親自帶人來接。
許祀立在一旁,看著下人們將一只只漆木箱子往內院搬。
葉向德站在廊道中呵斥道:
“送到內院客房去,路上輕手輕腳的小心著點,這都是為天中節(jié)準備的物什,金貴得很,弄壞了有你們好受的!”
搬完箱子,葉向德跟著回了內院。
馬車上的泥土痕跡早被雨水沖刷干凈,馬夫老福頭和許祀都默契的沒有提及遭遇流匪劫道一事。
老福頭一直耷拉著腦袋,牽起馬車朝馬廄去,沒敢看許祀一眼。
許祀換了身干凈衣服坐在前廳的黑檀寬椅上,呂巖從大廚房端來些吃食。
去西郊集的途中吃過干糧,他并不餓,就隨意對付了幾口,。
站在身旁的呂巖見許祀放下筷子,猶豫了一會,還是悄聲說道:
“頭兒,曹順這兩天和內院洪管事走得很近,都快搬去住獨房了。”
大雨落在青石板上,摔成一瓣瓣水珠,許祀看著他似笑非笑道:
“人往高處走,曹順是個機靈的,內院比外院有前途多了。”
“可,可他自打進葛家來,哪處不是靠頭兒你庇護?不然他去莊里催債收租的時候早就被人打死了……”
呂巖有些看不起曹順那種毫無義氣的勢利眼。
許祀?yún)s是將‘曹順的疏遠’和‘曹亮的試探’兩樁事聯(lián)系起來。
“難得你還有幾分赤誠之心,保持住了,武學必有精進。”
對呂巖勉勵一番,許祀正想回自己的偏房淬煉罡氣,一個黑黑瘦瘦的女子怯生生地跑到前廳。
許祀眼神一定,竟然是張二郎的遺孀張李氏!
呂巖識趣地端著食盤離開,張李氏手指捏著衣角,朝許祀道:
“許,許管事,大少爺請您去他院里一趟。”
“洪來財沒有安排你去養(yǎng)花?”許祀眉頭微皺。
“俺跟洪管事去內院時被大少爺看中,便叫俺到大少爺院里做個端茶跑腿的使喚人。”
有意思!倒是要瞧瞧洪來財和葛志明二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走吧!”
葛家大院除了葛從輝所在的居中大宅,內里還分別建有大大小小幾處院落。
張李氏領著許祀進了內院,往西北角葛志明所住的院子去。
路過一處矮亭,見四下無人,張李氏腳步一停,在許祀身邊悄聲說道:
“那夜你走之后沒多久,洪來財便帶人來俺家,問起黃進寶和地契的事。”
“地契俺早就燒成灰了,黃進寶的事俺也說沒看到。”
“但是你來俺家的時候被莊子里其他人看到過,俺只好說你是來逼俺……”
許祀聽完,臉色啞然。
一個鄉(xiāng)野間的十七八歲新婚寡婦,能有如此縝密心思,實屬不易。
“很好。你娘的病情如何了?”許祀問道。
張李氏面色一苦,悲戚道:
“抓了好幾副藥,都不見好,頭發(fā)白得越來越多,人也更虛弱了。”
許祀明白,田地里的莊稼剛抽苗,若不是為了給她婆婆治病,張李氏也不會賣身來葛家當下人。
葛從輝不需要動刀動槍,只需要這世道穩(wěn)固不變,自有大把守不住自家薄地的底層人為他賣命。
一路無言,很快到了葛志明所在的院內廂房。
許祀剛一踏入房間,葛志明便兩眼放光,笑著請他入座道:
“快泡茶,許管事請坐。”
許祀坐到桌旁,老老實實地抱拳問道:
“不知大少爺找我何事?”
“不是什么急事,來,先用茶。”
女傭放好茶杯退了出去。
葛志明端起熱茶輕吹一下,呷抿一口,才慢慢說道:
“許管事到我葛家多年,和我差不多年紀,可知我現(xiàn)在最憂心的是什么?”
許祀了解葛志明是個肚子里藏不住東西的,也不接茬,聽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憂心這么大個葛家,兄弟反目、分崩離析!”
葛志明手中茶杯重重一放,溢出一灘茶葉,怒聲道:
“父親偏心太重,處處偏私老二,送他去城中享樂不說,我的婚事都拖延多年,遲遲未定。”
“就連大后天的天中節(jié)祖宗禮祭,也要叫他作主禮!”
“這口氣,我實在憋不過,但家中無人可訴。”
“大管家是父親跟前的體己人,洪管事又武藝平平。”
“唯有許丁頭你,可以幫我在禮祭上爭點臉面。”
“哦?大少爺要我怎么做?”許祀好奇問道。
“家中每年的天中節(jié),都會搭高臺爭頭香,往年只有我和老二搶,但今年老二武藝長進,還有大姐的相公參和進來。”
他所說的大姐是葛從輝長女葛慧,嫁到瑯水城已有一年多。
“我武藝不精,所以想請許丁頭替我爭得頭香!”
許祀佯裝沉思了會兒,才點頭應道:
“好!我到時一定盡力為大少爺搶到頭香!”
葛志明聞言大喜,取出一個錦織小袋交到許祀手中:
“這是我的一點私房錢,贈給許丁頭,天中節(jié)爭頭香的事就全靠你了!”
許祀當然不會推辭,再次抱拳離開。
廂房里的葛志明看著許祀完全沒動過的茶杯,搖了搖頭。
真是個不懂事的木訥粗人。
天色已晚,回到外院偏房,許祀打開錦袋一看,五兩銀子!
當真下得本錢。
暗自嗤笑一聲,許祀清點了番自己的身家。
前身攢的和從黃進寶身上得來的零散銅錢基本全給了被遣散的三名下人,手里還剩下約六兩銀錢。
收好銀子,房外傳來低低的敲門聲。
許祀打開門一看,是馬夫老福頭,并未感到意外。
跟著許祀進入狹小的偏房中。
老福頭與他近距離相對,心中壓力陡增,只覺房中上上下下充滿了威壓,身體就像掉進數(shù)九寒冬的冰窖當中,渾身一個激靈,雙腿發(fā)軟就要跪下。
許祀出手極快,將他扶住。
“許管事,小老兒我……我對不住您。”老福頭掙扎許久,還是坦誠出來。
“小老兒之前和黃,黃管事處得太過親近,怕您報復,自給您交了一百文賀禮后就一直寢食難安。”
“鬼迷心竅下,唆使劉三今早去西郊集給那伙流匪傳信劫道……”
“小老兒該死,小老兒真的該死!”
老福頭邊說邊扇自己的嘴巴子,佝僂著身子,老淚縱橫。
許祀?yún)s饒有興致的看他表演,見對方也是夠狠,連續(xù)重重扇了十幾個耳光,于是語氣一凜戳穿道:
“山上扎馬,地上走串,河面蕩桿,街面刮眼。”
“你這老扎馬是個人物!”
“在葛家這么多年,就是不知老福頭你當了多久的四象會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