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雙訣相沖

季長空在強光中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懸浮在無邊黑暗中。遠處有五團光芒，分別呈現(xiàn)出劍、藥爐、骷髏、玉簡和模糊霧氣的形態(tài)。

“這里是五大圣者的神識空間。“白璃的聲音從劍形光團中傳出，“當年他們在此立誓共誅噬天老祖，卻不知凌霄子早有異心。“

蘇璃觸碰藥爐光團，頓時無數(shù)藥方涌入腦海：“《青囊藥典》全本！這里記載著能分離魂魄的...“

“九轉(zhuǎn)還魂丹？“凌霄子的聲音突然響起，“可惜缺了最重要的一味藥——藥王谷傳人的心頭血。“

黑暗突然被血色浸染。季長空右眼完全化為赤紅，老祖殘魂借機反撲：“小子，現(xiàn)在信了吧？你我都是棋子！“

兩股記憶同時涌入季長空腦海——一邊是凌霄子如何將自身惡念剝離，注入無辜的妖族圣子體內(nèi)，制造出“噬天老祖“；另一邊是五大圣者發(fā)現(xiàn)真相后，凌霄子如何設計反殺。

最震撼的是最后那位被抹去的圣者身份：極北冰原的巫族圣女，正是她犧牲自己將凌霄子真身封印在水晶棺中。

“原來如此...“季長空強忍頭痛，“《太虛衍神訣》和《玄天正氣訣》本是一體兩面，必須同時修煉才能...“

“太遲了。“凌霄子的虛影越來越凝實，“七寶已得其四，待我集齊全部，九幽冥府的通道就會...“

話音突然中斷。一道金焰從季長空心口爆發(fā)，炎霜留下的焚心焰終于完全激活！與此同時，蘇璃咬牙將藤蔓刺入自己心口，三滴閃爍著金光的心頭血飛向藥爐。

“不！！！“凌霄子的虛影在金光中扭曲消散。

黑暗空間開始崩塌。季長空最后看到的，是五團光芒融合為一，化作一枚陰陽魚玉佩落入他手中。

回到現(xiàn)實世界，冰川已崩塌大半。楚山河的尸體被冰晶覆蓋，面容安詳。

季長空握著陰陽魚玉佩，發(fā)現(xiàn)《太虛衍神訣》與《玄天正氣訣》在體內(nèi)自動運轉(zhuǎn)，形成微妙平衡。右眼中的血色暫時消退，但代價是靈力被壓制到不足三成。

“必須去西域焚天谷。“白璃從天璃劍中現(xiàn)身，身影凝實了許多，“最后一塊青銅碎片在那里。“

蘇璃卻盯著自己的雙手——原本翠綠的藤蔓變成了暗金色，觸碰到的冰層瞬間汽化：“這是...炎霜的焚心焰？怎么會...“

“血盟傳承。“白璃檢查她脈象，“妖族公主將最本源的力量留給了你。“她突然蹙眉，“但你的藥靈圣體正在被火焰侵蝕，繼續(xù)下去...“

“先離開這里。“季長空打斷她。玉佩傳來預警，遠處有大批修士逼近。

三人借助冰縫躲過追兵，卻在邊境遭遇意想不到的敵人——林青羽率領的玄天宗執(zhí)法隊！更可怕的是，這些弟子眼中都跳動著詭異的黑火，顯然已被凌霄子控制。

“叛徒季長空！“林青羽的飛劍纏繞著黑氣，“奉宗主令，格殺勿論！“

交戰(zhàn)片刻，季長空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這些弟子使用的分明是幽冥殿功法，而且招招致命，完全不顧自身安危。當林青羽被天璃劍刺穿肩膀時，流出的竟是黑血！

“他們被煉成了活尸！“白璃一劍斬下某弟子頭顱，果然不見鮮血噴濺，“凌霄子在批量制造傀儡！“

季長空嘗試運轉(zhuǎn)《玄天正氣訣》，掌心浮現(xiàn)出陰陽魚圖案。被這光芒照到的弟子紛紛抱頭慘叫，七竅中鉆出黑煙。但當他轉(zhuǎn)向林青羽時，對方胸口突然裂開，一只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視著他！

“找到你了...“林青羽的聲音變成凌霄子的語調(diào)，“你以為平衡兩道功法就能擺脫命運？太天真了...“黑眼珠爆裂，林青羽的身體隨之化為膿血。

逃入西域沙漠后，三人在綠洲休整。季長空發(fā)現(xiàn)玉佩能凈化水源，而蘇璃的焚心焰可以灼燒沙蝎獲取靈力。但當夜幕降臨，危機才真正顯現(xiàn)——

“熱...好熱...“蘇璃在睡夢中痛苦呻吟。她全身皮膚泛起不正常的潮紅，周圍沙粒開始融化。季長空想用《玄天正氣訣》幫她降溫，卻被燙得手掌起泡。

“藥靈圣體與焚心焰相沖。“白璃凝重道，“除非找到傳說中的'寒髓'，否則她撐不過一個月。“

季長空摩挲著陰陽魚玉佩，突然做出決定：“分開行動。你帶蘇璃去找寒髓，我去焚天谷取碎片。“

“不行！“蘇璃強撐著坐起，“焚天谷是幽冥殿總壇所在，你一個人...“

“正因如此。“季長空露出苦笑，“我體內(nèi)的老祖殘魂感應到凌霄子威脅，反而愿意借力量給我。這具身體...已經(jīng)越來越不像人類了。“

他掀開衣襟——心口處浮現(xiàn)出與古玉相同的眼睛紋路。白璃還想反對，沙漠突然震動，遠處沙暴中浮現(xiàn)出巨型骷髏虛影。

“幽冥殿的召喚法相...“白璃握緊劍柄，“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了。“

季長空起身走向沙暴方向，背影逐漸被黃沙吞沒：“一月之后，焚天谷見。“

蘇璃想追上去，卻被白璃攔住。劍靈注視著季長空消失的方向，輕聲道：“他在說謊...《玄天正氣訣》根本壓制不住老祖殘魂了。他是去...求死。“

綠洲的水潭突然結冰，映出兩人蒼白的倒影。水面下隱約有字跡浮現(xiàn)，是季長空臨走時刻下的：《太虛衍神訣》最后一頁——“魂祭“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