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冰原悟道

###第十八章：冰川遺刻

極北冰川的寒風像千萬把剔骨尖刀，將裸露的皮膚割得生疼。季長空拖著半僵的身體在冰隙中穿行，左眼瞳孔不時收縮——那是他與體內老祖殘魂爭奪控制權的征兆。

“再堅持一下。“白璃的天璃劍散發出溫暖劍氣，為三人抵御嚴寒，“前面就是玄天宗創派祖師留下的悟道冰窟。“

蘇璃的狀態最糟。為阻止水晶棺中的凌霄子完全蘇醒，她強行催動藥靈圣體封印地宮入口，導致雙手經脈盡碎，此刻纏滿翠綠的療傷藤蔓。

“你們聽...“季長空突然按住太陽穴。自從古玉離體，他腦海中不斷響起詭異的嗡鳴，此刻這聲音在冰原上形成清晰回響，指引著方向。

穿過一道形似劍痕的冰峽，眼前豁然開朗——整面冰壁上刻滿密密麻麻的劍訣，中央是五個深入冰層的人形凹槽。最左側的凹槽輪廓，赫然與天璃劍完全吻合！

“五大圣者悟道處！“白璃觸碰冰壁，“我師尊太虛子、玄天宗凌霄子、藥王谷青囊仙、幽冥殿初代殿主，還有...“她的手指停在最后一個模糊的凹槽前，“這個被刻意抹去了。“

季長空眉心血紋突然刺痛。冰壁上的劍訣在他眼中扭曲重組，化作一篇名為《玄天正氣訣》的功法。更詭異的是，當他嘗試按照此法運轉靈力時，右眼中的血色竟褪去少許。

“這是...克制老祖殘魂的方法？“

“不完全是。“一個虛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楚山河拄著斷劍踉蹌走來，胸口有個透明的血洞，“《玄天正氣訣》本是凌霄子與太虛子共創，用來平衡噬靈玉的邪氣。“

白璃的劍瞬間抵住他咽喉：“叛徒！“

“叛徒？“楚山河慘笑，“三百年來，每一代劍閣首座都在暗中對抗凌霄子。太虛子前輩遇害前，將真正的《玄天劍經》藏在劍閣匾額里，只有練成之人才能看破陰謀...“

他咳出一口冰渣：“我用劍骨暫時封住古玉，但撐不了多久。凌霄子已經控制了大半個玄天宗，下一步就是...“

話音戛然而止。楚山河的瞳孔突然擴大，皮膚下浮現出蛛網般的黑線。他用最后力氣將斷劍刺入自己心口：“快走...他在通過我的眼睛...“

冰壁上的刻痕開始滲血，五個凹槽同時發光。季長空感到一股吸力傳來，天璃劍自動飛入對應凹槽。白璃的身體隨之虛化，竟被強行吸入劍中！

“劍靈歸位，秘境開啟。“冰壁上浮現出凌霄子的虛影，“終于等到太虛劍認主了。“

季長空在強光中醒來，發現自己懸浮在無邊黑暗中。遠處有五團光芒，分別呈現出劍、藥爐、骷髏、玉簡和模糊霧氣的形態。

“這里是五大圣者的神識空間。“白璃的聲音從劍形光團中傳出，“當年他們在此立誓共誅噬天老祖，卻不知凌霄子早有異心。“

蘇璃觸碰藥爐光團，頓時無數藥方涌入腦海：“《青囊藥典》全本！這里記載著能分離魂魄的...“

“九轉還魂丹？“凌霄子的聲音突然響起，“可惜缺了最重要的一味藥——藥王谷傳人的心頭血。“

黑暗突然被血色浸染。季長空右眼完全化為赤紅，老祖殘魂借機反撲：“小子，現在信了吧？你我都是棋子！“

兩股記憶同時涌入季長空腦海——一邊是凌霄子如何將自身惡念剝離，注入無辜的妖族圣子體內，制造出“噬天老祖“；另一邊是五大圣者發現真相后，凌霄子如何設計反殺。

最震撼的是最后那位被抹去的圣者身份：極北冰原的巫族圣女，正是她犧牲自己將凌霄子真身封印在水晶棺中。

“原來如此...“季長空強忍頭痛，“《太虛衍神訣》和《玄天正氣訣》本是一體兩面，必須同時修煉才能...“

“太遲了。“凌霄子的虛影越來越凝實，“七寶已得其四，待我集齊全部，九幽冥府的通道就會...“

話音突然中斷。一道金焰從季長空心口爆發，炎霜留下的焚心焰終于完全激活！與此同時，蘇璃咬牙將藤蔓刺入自己心口，三滴閃爍著金光的心頭血飛向藥爐。

“不！！！“凌霄子的虛影在金光中扭曲消散。

黑暗空間開始崩塌。季長空最后看到的，是五團光芒融合為一，化作一枚陰陽魚玉佩落入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