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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學霸養成計劃

三縷月光穿過百年梅樹的枝椏,在青磚地上投下琴弦狀的光紋。方雪晴跪坐在茶席前,指尖懸在一碗梅花釀上方,酒液里沉浮著剛出土的青銅殘片——正是昨夜從便當盒底取出的七鼎耳部。酒面突然泛起漣漪,映出林瀟竹高考前挑燈夜戰的畫面,與此刻蜷在隔壁打游戲的背影重疊。

“入學三周。“喬墨溪倒掛在房梁上,銀發辮梢的鶴羽筆正在空中書寫,“素描課遲到五次,建筑史筆記...“她突然翻身落地,展開的宣紙上浮現出林瀟竹筆記本里夾著的涂鴉——Q版三女頭頂分別標注著“作業代寫機“、“簽到替身“和“考試外掛“。

齊錚的筆記本電腦突然自動調出監控視頻:昨天飛行器設計課上,林瀟竹用課本遮擋,在草稿紙畫滿了梅鶴紋樣。當教授走近時,紙面竟自動浮現出精密的氣動公式——顯然是方雪晴的梅印遠程干預的結果。

“這樣下去...“方雪晴的梅印泛起青銅色,雷霄琴在琴囊中發出預警般的低鳴,“金陵美院建校百年首位被退學的非遺傳承人?“

茶盞“咔“地裂開一道縫。酒液順著裂縫流到竹簡上,顯現出被隱藏的后半段文字:《梅鶴譜》修復進度0.7%,與宿主學業成績正相關。

三雙手同時按在了竹簡上。

清晨五點十五分,林瀟竹被刺骨的寒意驚醒——三只無人機正懸停在床前,分別吊著冰毛巾、負重腕帶和《學生手冊》翻到第38頁的處分條例。

“根據金美《新生適應性評估報告》。“齊錚的聲音從無人機揚聲器傳出,“你的晨間腎上腺素分泌量只有喬墨溪的17%。“

窗戶突然被銀發掀開,喬墨溪像只白鶴輕盈落地。她手里轉著的不是往常的鶴羽筆,而是一根教鞭——杖頭鑲嵌的青銅碎片正與林瀟竹枕邊的七鼎殘片共振。

“知道美術生體能標準嗎?“她突然用教鞭挑起林瀟竹的下巴,“連續站立寫生八小時...“鞭梢突然伸長纏住他的手腕,“相當于兩場馬拉松!“

樓下傳來方雪晴調試雷霄琴的泛音。當第一個音符響起時,林瀟竹腕上的教鞭突然化作流動的金屬,在皮膚上烙出梅枝狀的紋路——每根枝條末端都連著課程表上的科目名稱。

“現在。“三女的聲音在走廊形成回聲,“去征服你的第一座高山。“

門開處,晨霧中的別墅院落閃著青銅色微光,每塊地磚都刻著不同朝代的梅鶴紋樣。林瀟竹不知道的是,這其實是方雪晴用梅魄構建的時空回廊——跑過的每一步,都在同步修復《梅鶴譜》殘缺的星圖。

梅樹第五根枝椏上的露珠墜地時,方雪晴的銀勺剛好劃過第三圈。砂鍋里的太湖珍珠米已經熬出膠質,每粒米都裹著層半透明的雪水膜。她左手虛按在鎖骨處的梅印上,三朵不同形態的梅花從印記中分離——完全舒展的落進主鍋,半開的飄向客用青瓷碗,而那朵仍緊抱花蕊的,被她輕輕吹向二樓窗口。

“咚!“

鑰匙轉動聲突然響起。齊錚拎著的“雷記豆漿“外賣袋正在滲出星輝,袋口封印著七弦紋樣的蠟印。她將豆漿倒在青瓷碗里,銀色液體自動分成三層:底層是82.6%純度的蛋白質,中層漂浮著11.3%的靈力補充劑,而表面那層虹膜狀薄膜——

“視網膜識別系統。“齊錚指尖輕點,薄膜立刻投影出今日課表,“素描課教室換了,新教室有能讓墨梅顯影的特殊涂料。“

林瀟竹伸手去拿校服時,三套衣物突然懸浮成三角陣型。普通校服的袖口暗藏梅枝紋路,改良版內襯的鶴羽刺繡正在微微發亮,而方雪晴準備的那套...他觸碰口袋里的梅花時,整件衣服突然化作流光纏繞上身,紐扣自動扣緊到最頂端。

“這是...“

“梅魄凝衣。“方雪晴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比防彈纖維牢固七倍。“

喬墨溪突然從窗外翻進來,發絲間還沾著銀杏葉。她拽過改良版校服抖了抖,袖口突然飛出三只銀線繡的微型紙鶴,繞著林瀟竹頭頂盤旋:“校車還有六分鐘到站,但...“她突然看向齊錚。

飛行器設計系的高材生已經打開筆記本電腦,屏幕顯示著實時交通流。她耳后的琴弦紋路微微發亮:“步行捷徑存在87.3%概率遇到陳教授遛狗。“

林瀟竹系鞋帶的手僵住了。陳教授的古代牧羊犬能嗅出未完成的作業墨味,曾當眾撕碎了他拖欠的三張速寫。

“走水路。“方雪晴突然出現在門口,手中梅枝點向窗外。后院的青石水缸正在沸騰,缸底浮現出校園地圖的熒光路線,“走梅溪暗道,只要...“

她的話被手機鈴聲打斷。齊錚看著來電顯示皺眉:“王教授。“接通后老人洪亮的聲音震得窗欞發顫:

“林同學!你上周交的《梅鶴圖》被故宮借展了,現在立刻帶著原件...什么?你說那是課堂作業?!“

四人面面相覷。林瀟竹緩緩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掌紋間不知何時浮現出金絲般的線條,正逐漸組成《梅鶴天音》的局部圖案..

晨霧尚未散盡,金美校園的銀杏大道已鋪滿碎金。林瀟竹彎腰拾起一片完整的銀杏葉,葉脈在陽光下呈現出奇特的放射狀紋路——這分明是方雪晴常用的建筑草圖比例尺。

“別動。“喬墨溪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她銀發間的鶴形珠針自動脫落,針尖在葉面上輕點三下。那些葉脈紋路突然立體浮凸,竟化作微型畫軸徐徐展開:北宋宣和年間的翰林圖畫院,十三歲的林瀟竹正在偷吃貢墨,嘴角還沾著松煙墨的殘渣。

“這是...“林瀟竹的指尖剛觸到畫面,整片銀杏葉突然燃燒起來。青煙中浮現出方雪晴清冷的聲音:“記憶提取術式,時效三刻鐘。“

齊錚的無人機此時低空掠過,機翼攪動的氣流將銀杏葉卷成漩渦。在葉片紛飛的中心,突然出現一條由露珠鋪就的光路——每顆露珠里都封印著某個課堂片段:王教授用青銅鎮紙壓住遲到的作業,陳教授的古牧犬叼著半張山水畫,甚至連去年冬天林瀟竹在雪地里畫鶴被凍僵的場景都清晰可見。

“捷徑。“齊錚簡短地宣布。她耳后的琴弦紋路微微發亮,無人機立刻投射出全息鍵盤。當她輸入“7-5-2-3“的弦位密碼時,露珠光路突然重組為立體的校園微縮模型。

方雪晴懷中的“梅影軒“模型突然發出機關轉動的輕響。她從屋檐暗格里取出一枚梅子大小的青銅榫卯,精準地投進全息模型缺失的西南角。剎那間,整條銀杏大道的落葉全部懸浮而起,在空中組成箭頭符號,指向美術樓后墻一處爬滿常春藤的角落。

“宋代畫院的密道改良版。“方雪晴的梅印泛起漣漪般的波紋。她指尖輕撫過墻面,藤蔓自動分開露出青磚上極淺的梅鶴紋——這正是林瀟竹上周素描作業的構圖。

喬墨溪突然拽著林瀟竹后退三步。只見齊錚的無人機對準磚紋發射出七色光束,那些梅枝鶴影竟然開始緩慢旋轉,最終定格成鎖孔形態。最奇妙的是,鎖芯內部的結構與方雪晴剛使用的青銅榫卯完全吻合。

“三百年沒人用過的教工通道。“陳教授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驚得林瀟竹差點摔了素描本。老人撫摸著窩在腳邊的古牧犬,狗項圈上的銅鈴正發出與雷霄琴同頻的震動,“上次開啟還是民國二十三年,你們方學姐翻墻去看徐悲鴻畫展。“

古牧犬突然湊近林瀟竹的手掌,濕涼的鼻尖觸到他尚未消退的金絲紋路。隨著一聲歡快的吠叫,狗嘴里吐出一卷泛黃的絹本——正是故宮要找的《梅鶴圖》原件。

“這不可能...“林瀟竹展開畫絹的手在發抖。這幅用課堂劣質宣紙完成的作業,此刻竟變成了真正的宋代絹本,連題跋上的宣和印璽都清晰可辨。更詭異的是,畫面角落多出一行陌生的題詩:“恰似那年孤山雪,梅梢鶴影映初心“。

方雪晴的梅印突然灼燒般發亮。她奪過畫絹對著陽光透視,絹絲間竟藏著無數細如發絲的金線,正隨著光線變化組成不同的星圖軌跡。

“不是穿越。“齊錚的無人機正在掃描畫作,“是量子態疊加。“她調出平板電腦上的數據流,“這些金線的排列方式,和我飛機模型上的導航系統完全一致。“

喬墨溪的銀發無風自動,發梢的校徽絲帶突然脫落,在空中展開成微型星圖。當星圖與畫中金線重合的瞬間,整條銀杏大道突然陷入靜止。飄落的樹葉懸在半空,濺起的水珠凝固成水晶,連陳教授懷表上的秒針都停止了轉動。

唯有方雪晴手中的畫絹仍在微微顫動。梅印投射出的紅光里,漸漸浮現出四個人影——北宋裝扮的他們正站在翰林圖畫院的梅樹下,看著年輕時的陳教授將某物埋入地底...

畫室的玻璃窗將夕陽折射成七彩光斑,在林瀟竹未完成的《春山煙雨圖》上投下一道微型虹橋。喬墨溪掀開便當盒的剎那,紅燒肉的熱氣蒸騰而起,在虹橋中扭曲成詭異的漩渦狀。

“別動!“方雪晴突然按住林瀟竹想去夾肉的手。她鎖骨處的梅印劇烈閃爍,映照出蒸汽里細密的青銅色顆粒——那是只有在雷霄琴音中才會顯形的時空塵埃。

肉汁表面浮現出細小的波紋,逐漸組成一幅動態畫面:北宋年間的翰林圖畫院地窖,年輕的陳教授正將一只青銅鼎埋入地底。鼎身紋路與林瀟竹掌心的金絲紋完美吻合,鼎腹內還蜷縮著個銀發小人——分明是迷你版的喬墨溪!

“原來當年是你偷吃了貢墨...“齊錚的無人機突然俯沖下來,機翼刮起的風攪散了蒸汽畫面。她耳后的琴弦紋路正在滲出細小的光粒,“導致陳教授把封印鼎當墨盒埋了。“

喬墨溪的銀發“唰“地炸開,發梢的鶴羽筆自動飛出,在空中寫下辯解的字句:「那鼎里裝的是梅魄凝露!我只是想幫瀟竹補畫!」

方雪晴已經盤坐在窗邊,雷霄琴橫放膝頭。當第一個泛音響起時,畫紙上被口水暈染的污漬突然活了過來,墨色自動聚集成梅枝形狀。更詭異的是,這些墨梅隨著琴音變換著不同朝代的畫法:

宮音時呈現北宋仲仁和尚的“墨漬法“

商音時轉為南宋揚無咎的“圈花法“

角音時又變成元代王冕的“萬玉繁花“

林瀟竹突然奪過喬墨溪的鶴羽筆,蘸著紅燒肉汁在畫上題跋。朱紅色的墨跡遇琴音立即結晶,形成微型鼎彝紋樣。當最后一筆落下時,整幅畫突然浮空而起,與蒸汽中殘留的青銅顆粒結合成實體——

竟是一幅標準的宣和裝裱《梅鶴圖》,天頭處還粘著半片北宋時期的茶葉渣!

“等等...“喬墨溪突然翻轉便當盒,底部赫然蝕刻著七鼎紋樣。她用鶴羽筆輕敲三下,銹跡簌簌脫落,露出藏在夾層里的青銅殘片——正是當年封印鼎的耳部!

殘片接觸到林瀟竹掌心的金絲紋時,突然發出編鐘般的嗡鳴。四人太陽穴同時刺痛,一段被抹去的記憶強行涌入:

天禧三年的雪夜,他們為修復《梅鶴譜》強行啟動七星陣,導致時空裂隙出現。年輕的陳教授(當時還是畫院學生)被迫用青銅鼎封印裂隙,而代價是...

“是我們自愿被抹去記憶?“林瀟竹看著記憶中自己主動走進鼎內的畫面,聲音發澀。

齊錚的無人機突然報警,監測屏顯示四人生命體征正在量子化:“不是穿越,是記憶封印松動了。“她快速敲擊鍵盤,“必須在天黑前...“

暮色徹底籠罩畫室時,便當盒殘片上的鼎紋突然投射到整面墻上。光影中浮現出陳教授蒼老的手跡:「子時三刻,梅溪書院遺址,帶齊七鼎殘片」

窗外最后一線陽光消失的剎那,懸浮的《梅鶴圖》突然自燃。火焰組成一行新提示:「第一片在琴軫,第二片在鶴羽,第三片在...」

金美圖書館古籍區,方雪晴用梅枝在地面畫出一道發光的五芒星。林瀟竹被按在星陣中央,面前堆著半人高的專業書籍。

“《中國建筑透視學》第七章。“她指尖輕點,書頁自動翻到某頁,線條竟立體浮凸成微型亭臺,“錯一處,禁閉延長半小時。“

喬墨溪在書架間穿梭如白鶴,不斷拋下寫著筆記的銀杏葉。某片葉子突然變成銀色,落在林瀟竹發間——瞬間大量建筑知識強行灌入腦海,疼得他撞翻了硯臺。

“作弊警告。“齊錚的無人機從穹頂降下,投影屏顯示著腦波過載曲線,“建議改用...“她突然拆下無人機的量子處理器,用雷霄琴弦纏成古怪裝置戴在林瀟竹頭上。

最荒唐的是這居然有效!當林瀟竹繪制斗拱結構時,處理器將方雪晴的梅印能量轉化成可視化數據,錯誤處會自動浮現紅梅標記。而喬墨溪偷偷塞來的“銀杏小抄“則被系統自動過濾成無害的卡通鶴紋。

航空實驗室里,齊錚將林瀟竹的草圖塞進3D掃描儀。機器突然發出警報,圖紙上的梅鶴紋竟引發系統量子糾纏——投影屏上,北宋《梅鶴譜》的星圖與現代飛行器氣動布局完美重疊!

“有趣。“齊錚突然扯開制服領口,露出鎖骨下的青銅紋身。那是縮小版的雷霄琴微電路圖,此刻正與林瀟竹掌心的金絲紋共振。她抓過他的手按在操控臺上:“重新定義機翼弧度。“

林瀟竹的手不受控制地開始修改設計。更可怕的是,每畫一筆就有梅香從圖紙滲出,而實驗室的航模竟開始自主變形——最終成品是架青銅色飛行器,機翼紋路與《梅鶴天音》的金線完全一致!

“恭喜。“喬墨溪突然從通風管鉆出來,銀發上沾滿灰塵。她變魔術般掏出個小陶罐:“獎勵是...“

罐里裝著會發光的梅子蜜餞,咬破的瞬間,林瀟竹突然聽懂了三女用古漢語進行的加密對話——她們在討論如何用七星陣把他高考物理成績修改到滿分!

子夜的畫室里,林瀟竹被三種“教具“包圍:

方雪晴的梅枝筆能讓他寫錯字時手背開花

喬墨溪的銀發針會扎出提神穴位

齊錚的無人機在頭頂循環播放《學霸的自我修養》

當林瀟竹第三次打瞌睡時,三女突然啟動合體技——梅印、琴弦與鶴羽在空中組成立體星圖,將他拖入某種清醒夢。在這里,所有知識都化作具象化的梅樹:樹冠是藝術史脈絡,果實掛著數學公式,連飄落的花瓣都是英語單詞!

“這才是真正的...“方雪晴的聲音從云端傳來,梅印在夢境里大如滿月,“醍醐灌頂。“

林瀟竹驚醒時,發現自己正以毛筆字默寫《空氣動力學公式》,而窗外晨光已至。三女歪倒在四周熟睡:方雪晴的梅枝還纏著他手腕,喬墨溪的銀發鋪了滿桌如宣紙,齊錚的無人機則懸停在半空,屏幕上閃爍著「特訓完成度: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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