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文才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抬頭,發(fā)現(xiàn)烈日高懸,不知不覺已至中午,事已至此,那就先吃飯吧。
因為不想出力,周明再次解囊。
來到酒樓,也沒問能不能喝,上來就叫了壇好酒,然后上菜,蒸羊羔、蒸鹿尾、燒花鴨、燒雛雞,先涼后熱,還有小吃點心,一連近二十道,把桌子都擺滿了。
秋生瞪大眼睛,指著滿桌的酒菜,聲音都有些發(fā)顫:“師兄,這……這也太豐盛了吧!我長這么大,都沒見過這么多好吃的!”
文才也是一臉受寵若驚,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師兄,這么一大桌,得花不少錢吧?咱們……咱們吃這么好合適嗎?”
周明笑著拉過兩人,按在椅子上:“別愣著了,快坐!咱們兄弟之間,說這些干什么?今天就敞開了吃,吃好喝好!”
說著,他拿起酒壇,給兩人的碗里倒?jié)M酒,酒香四溢,勾得秋生和文才直咽口水。
秋生端起碗,手還有些微微發(fā)抖,看著碗中琥珀色的美酒,又看看滿桌的菜肴,突然紅了眼眶:
“師兄,你對我們太好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秋生做的,隨叫隨到,絕不含糊!”
文才也跟著端起碗,重重地點頭:“對!師兄,我也一樣!”
周明開懷一笑,眼中滿是真誠:“跟我客氣什么,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來,干!”
......
很快,酒過三巡。
周明想起初到義莊時,秋生、文才的對話。
于是便問道:“二位師弟,不知師叔的道場在哪?我想著去拜訪一下九叔,也好盡盡晚輩的禮數(shù)。”
秋生夾了塊鴨脖,邊嚼邊含糊說道:“師兄,師傅的道場在南村鎮(zhèn),不過這會去肯定撲空。
他老人家上周就出門辦事了,臨走前只說下月初會到省城,還讓我們到時候去和他匯合。”
文才放下酒碗,湊過來神秘兮兮道:“聽師傅的意思,這次是樁跨省的買賣!好像是省外的大戶人家鬧邪祟,許了不少賞錢!”
......
不在省內(nèi)?
聽聞九叔月初的時候才能到省城,周明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隨即,他便將之拋于腦后。
對方是他的童年回憶沒錯,可也不能為了這點情懷,連歌舞藝術(shù)都不去欣賞吧?
想到這里,周明端起酒碗,將最后一口酒一飲而盡,目光掃過兩位師弟,帶著幾分歉意道:“原本以為師叔就在附近,正想著拜訪一二,哪知他月初才回來。好巧不巧,那時我也要去滬上辦些事情,怕是沒辦法和你們一起去省城了。”
秋生和文才臉上剛升起的期待瞬間凝固,恍惚之間,文才不小心碰倒了酒碗:“啊?師兄你要走?那咱們這一散,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再聚呢!”
周明抬手示意兩人稍安勿躁,
“別著急,修行路上相聚的機(jī)會多的是。這次去滬上也是機(jī)緣巧合,有位前輩邀我去觀摩一場交流會。等我回來,我會再找個時間,好好去拜見九叔,咱們再聚也不遲。”
秋生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理解地點點頭:“既然是前輩相邀,師兄自然不能錯過。只是可惜這次不能一起行動了。”
“就是說啊!”文才耷拉著腦袋,突然又眼睛一亮,“不過師兄,滬上是不是特別繁華?聽說那邊的上海灘被稱為不夜城!還有好多新奇的玩意兒,你去了可得給我們講講!”
周明看著文才眼中閃爍的好奇與期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光聽我講有什么意思?等下次有機(jī)會,我?guī)銈円黄鹑ド虾#煤猛鎮(zhèn)€痛快!”
秋生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激動地說:“真的嗎師兄?那可太好了!我還沒去過省外,尤其是這么繁華的地方!
文才更是興奮得手舞足蹈,差點又打翻桌上的碗碟:“師兄你可不許反悔!我可記著了啊!到時候咱們?nèi)ネ鉃┛袋S浦江,坐大輪船!”
周明笑著點頭,端起酒碗:“一言為定!”
.....
酒足飯飽,周明又開了兩間客房,請二人進(jìn)去休息。
由于晚上還要盯梢,秋生、文才也沒客氣,進(jìn)屋之后倒頭就睡。
周明煉氣有成,十天半個月不睡覺沒什么大礙,決定先在附近逛逛。
雖說音樂僵尸的劇情尚未發(fā)生,可那位瘋狂科學(xué)家卻沒少用尸體做實驗。
來都來了,不去他的實驗室轉(zhuǎn)一圈實在說不過去。
考慮到日不落的巫師出現(xiàn)在句容,張大膽死于譚老板之手,這位瘋狂科學(xué)家未必就只是普通人。
貿(mào)然查探,萬一被超凡手段捕捉到了痕跡,豈不顯得他很麻瓜?
直接查尋瘋狂科學(xué)家的實驗室太過冒失,周明決定先去城西、從那幾個偷竊尸體的混混口中打探點消息。
晌午的陽光灑在小鎮(zhèn)上,周明換了件尋常衣服,逆著熙熙攘攘的人流朝城西走去。
城西是鎮(zhèn)子里最魚龍混雜的地方,沿街店鋪的木板門半開半掩,商販的吆喝聲、板車的吱呀聲混作一團(tuán),空氣中還散發(fā)著陳年布料的霉味以及臘肉的煙熏味。
他三轉(zhuǎn)兩拐,很快鎖定了目標(biāo)。
周明放緩腳步,瞇眼望向斜對面屋檐下聚著的幾個人影。
三個潑皮圍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桌旁,正唾沫橫飛地賭錢。旁邊墻根處,兩個潑皮靠著墻酣睡,嘴角還掛著涎水,對周遭的喧鬧充耳不聞。
周明微微瞇起眼,施展出秘術(shù)。只見那賭錢中的兩個,周身縈繞著若有若無的灰黑色霧氣,而酣睡中的一個,身上霧氣更濃,還泛著詭異的青綠色。
很明顯,他們昨晚又有行動,并且掏著好貨了!
周明的目光在幾個潑皮身上逡巡,最終鎖定在那個身上青綠色霧氣最濃的酣睡潑皮。
在輕易能夠奪舍凡人的神魂強度下,周明隨手一點,酣睡中的潑皮就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抵抗力。
隨后,在神識的操控下,潑皮睜開沒了焦距的雙眼,如同提線木偶般直挺挺起身,邁著機(jī)械的步伐朝著巷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