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尸氣最重的潑皮,周明走小路出了城門,因為有隱匿符的存在,偶然經過的行人無一發現異常。
接著,他喚醒潑皮,問得地址,又故技重施,使之陷入昏迷。
一路來到了西邊山腳的叢林中。
卻見,遠處的空地上,一排木屋錯落而立,在夕陽余暉的映照下,歪斜的影子被拉的老長。
最前方的木屋屋門大開,可惜里面黑洞洞的看不真切。
而外側的圍欄則有一處顯眼的破碎,斷裂的木刺參差不齊,新鮮的木屑散落在周圍,想來是不久前才遭到破壞。
“我來晚了?”周明心中一沉。
看著眼前的場景,他哪還猜不出,那位外國科學家,多半出事了。
周明伸手掏出上品飛劍,轉頭看了眼身旁陷入呆愣之中的潑皮。想了片刻,周明為其添上一道護符,然后用神識操控著對方起身,朝著木屋的方向靠近。
隨著潑皮一步步接近,周明將現場情況盡收眼底。
一扇洞開的木門內,夕陽的光線照進屋內,照亮了雜亂的場景。
翻倒的實驗臺橫在中央,破碎的玻璃器皿邊緣結著褐色的干涸痕跡。
原本流淌的各種不知名化學溶液在地上凝固成深淺不一的硬塊,表面還泛著一層白霜般的結晶,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腐臭味與化學藥劑的氣息。
轉角處,外國科學家的尸體依墻而坐,頭無力地垂向一側。脖頸處兩個牙洞已由青紫轉為烏青,蒼白皮膚下的血管呈灰黑色,儼然一副被抽干了全身精血的模樣。
......
操控潑皮在木屋里轉了個遍,沒有觸發危險及陷阱,周明終于確定,這位科學家或許經常健身,但終究只是普通人。
確認現場暫時安全后,周明收回神識,從暗處現身。他目光如炬,迅速掃視實驗室,將散落在地的實驗筆記、尚未損壞的實驗器材、以及殘留著不明液體的特殊容器一一拾起,仔細整理分類后收入系統空間中。
整理完有價值的東西,周明來到科學家的尸體旁。
他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從空間摸出一張招魂符,咬破指尖將精血滴在符紙上。符咒瞬間泛起微光,他將其輕輕貼在科學家的額頭,隨即在尸體周圍布下簡易的招魂陣。
“魂兮歸來,魄兮歸來!”周明大喝一聲,手中的鎮魂鈴劇烈搖晃,發出清脆而悠長的聲響。
隨著鈴聲回蕩,實驗室中突然刮起一陣陰風,空氣中彌漫的腐臭味愈發濃烈,科學家尸體周圍的溫度驟降,地面上甚至結起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周明神色凝重,全神貫注地催動法術。然而,隨著時間推移,預期中應出現的靈魂卻遲遲未現。
實驗室里除了愈發陰冷的氣息,再無其他反應。
他額頭沁出冷汗,加大法力輸出,鎮魂鈴的聲音愈發急促,可無論怎樣努力,始終不見科學家的魂魄蹤跡。
“不是吧...”周明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他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憂慮。
按照常理,只要魂魄尚未消散太遠,以他的招魂術不可能毫無感應。如今這般情況,只有一種解釋——殺害科學家的僵尸,恐怕已經擁有了吞噬或禁錮魂魄的能力。
這個發現讓周明心頭一沉。
原本劇中的僵尸就很難對付了,有靈智,不怕光,能飛天,免疫神魂道法,頭顱搬家依舊能存活,并且力大無窮、還懂得運用尸氣——
要不是對方還沒有到達刀槍不入的地步,縱使周明還身負仙道手段,也已然可以洗洗睡了。
只是眼下,時間不對,被偷來做實驗的尸體不姓任,這具新的僵尸少了愛聽音樂的弱點,還多了一種新能力。
周明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行了。
......
感受到危機,周明索性在木屋中放了一把火,先絕了后患,將潑皮扔回城中,便去找秋生、文才二人。
哪成想,剛到了張大膽家前,就見到院子力圍了一圈的人。
周明擠過圍觀的人群,發現文才站在屋口,正盯著房間內的女人,而秋生則在院子里按著一個光溜溜的肉蟲猛揍。
“秋生!文才!這是怎么回事?”周明故意喊道。
秋生聽到聲音,手上動作一頓,抬頭看到周明,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指著譚老板罵道:
“師兄!你來得正好!看看這不要臉的東西!張大膽頭七都還沒過呢,這對jian夫yin婦就又攪合到一起,被我和文才抓了個正著!”
圍觀的人群頓時議論紛紛,各種不堪入耳的指責聲此起彼伏。
譚老板終于找到說話的機會,連忙道:“都是這個jian人勾引的我,我拒絕過,拒絕了幾次之后,還是著了她的道啊!”
“我打死你!”
秋生上去就是兩拳。
譚老板連連告饒:“別打了,別打了,我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可也罪不至死呀!”
“還敢嘴硬!”
秋生加大力度,兩三拳下去,直接把譚老板打昏了過去。
周圍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叫好。
周明因為心里藏著事,決定速戰速決,他轉身對文才說:“師弟,麻煩你再跑一趟,去把鎮長請過來。”
文才聽罷,點了點頭,隨即撥開人群,朝著鎮長家的方向跑去。
周明轉頭看向不太解氣的秋生,又瞥了眼地上昏迷的譚老板、以及屋內被窩中藏著的女人,心中暗道僥幸。
倘若這二人能夠克制欲望,多隱忍幾日,恐怕麻煩的就是他們了。
招魂認兇是能解決問題,可哪有抓現行來的爽快。
很快,人群外傳來一陣騷動,文才的聲音響起:“讓讓!鎮長來了!”
鎮長在眾人簇擁下走了進來,他身著長衫,拄著拐杖,臉上帶著威嚴的神色。“這是怎么回事?大晚上的,鬧得大家睡不著覺!”
嗯?
眼見鎮長的語氣不對,周明的表情也開始玩味起來。他可不信對方在來的路上沒有了解事情的經過。
周明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鎮長的眼睛,試圖從他的神情中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