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杰森.伍德，這個時候他去哪里了？”

毒藤女在雜草叢生、樹木高大的森林公園里狂奔，她的一頭紅發飄逸地揮灑于樹木之間，同時還要抽出精力去看看自己有沒有因為太過用力踩傷雜草。

對于她而言，這些在人類眼中沒有靈性的植物和她的家人一般，她要是將她們踩傷、碾碎，就和人類無情地碾死嬰兒一般。

在他的身后，風箏人正緊追不舍，不遠處殺手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沉重得像暴雨砸在地面。時不時還有不知來自何處子彈“嗖嗖”地擦過耳邊，打穿樹干，木屑飛濺。

突然，她撞開一片灌木，迎面撞上了一個巨大的軀干，她感受著那熟悉的紋路，當即振作過來，往后退了幾步。

正是植物大師！

他此刻站在陰影里，軀體已經有兩米多高，臉上爬滿詭異的青綠色紋路，嘴角掛著怪異的笑。

植物大師這個時候更像沼澤怪物了。

“杰森？”毒藤女愣了愣，正好這時風箏人也跑了過來，他喘著氣看著植物大師道：

“老兄，你去哪里了？真讓我們好找啊！”

“別跑了艾薇，”植物大師低聲說，聲音像是從樹根深處傳來，“貝恩能幫我們……殺光人類。”

毒藤女聽后當即皺眉，抬起手，周圍的藤蔓突然蠕動起來，像蛇一樣昂起頭，對準了植物大師。

而植物大師冷冷一笑，盤纏在他軀干四周的木條變得鋒銳而堅硬，不過他看起來沒有攻擊的意圖。

“我已經從樹木議會那里得到了更多的力量，艾薇。放下無畏的抵抗吧！”

“你什么時候和貝恩混在一起的！”毒藤女怒吼道，明明前兩天貝恩剛才還打算置他們死地。

“就在剛剛。”

這時，他們的四周已經包圍了一眾戴著面具的殺手，風箏人見狀只得倒吸一口涼氣。

“嘿，各位，能不能給我們點私人空間？”風箏人急忙呼吁道，然而那些殺手們只是抖了抖手中的槍沒有回答，“該死，當然（Hell yeah）！”

“我們的研究結果已經毀了，但是貝恩說他愿意提供新的設施來幫助我們進行研究，而且我認為我們可以和他聯手，先是哥譚，然后是全世界！”

“你真以為貝恩會和你一條心嗎老兄，虧你也是上過大學的！”風箏人不耐煩地說道。“還有，沒了動物，植物就能活下去了嗎！沒了蜜蜂，誰來授粉啊！”

“看啊，這就是人類的傲慢之處。”植物大師頓了頓，“我不需要貝恩和我一條心，只要把大家都變成我們這幅樣子就好了！他可以統治這座城市，但我們將擁有一個美麗的世界！”

面對著眼前的極端環保分子，風箏人啞了聲。

而毒藤女微微皺眉，“你確定他不是想利用我們來研究什么藥劑？”

“不不不。”植物大師笑著擺擺手，“他說了，這一次他要的東西很簡單。”

“他……只要你，艾薇。只要你。”

*

另一邊，冰山夜總會的地下會客廳。

“企鵝人”奧斯瓦爾德.科伯特沖著貝恩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他們之間擺著兩杯澄澈的紅色液體，身后各自站著一眾小弟，不遠處的“帝企鵝”正躺在地上不停地呻吟。

“貝恩老弟，還沒有多少人來過我這里了。”科伯特笑了笑，“這個地方是我為了防止核戰爭而建立的，你知道為什么我害怕核戰爭嗎？”

貝恩沒有回話，而是任由企鵝人命人拿來一個盒子，里面躺著一個發射按鈕。

“這是我想辦法從國際黑市搞來的一顆核彈頭，你知道的，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東歐可太亂了。我自己可是不敢用，不過嘛……”企鵝人眼中一亮，“既然不用，那也不能拿來收藏。”

“謝謝。”貝恩聲音低啞道。

“成交的很爽快嘛！”企鵝人拍了拍手，“我說實話，老弟，你的來路真的很奇怪，一個南美人，剛來到哥譚就如此出手闊綽，我的投資是完全正確的，不用報價！你直接拿走吧！”

貝恩愣了愣，然后命人拿走核武器按鈕，聲音冰冷道，“如果我失敗了，他們就不會查到你身上了。”

企鵝人咧開嘴笑了笑，將酒杯舉起，“你多慮了。”

“說到這個，你找到毒藤女了嗎？”他為了幫助貝恩，可派了不少手下出去。

“差不多了。”貝恩仍然回答的如此簡短，“多謝你的幫忙，企鵝人。我們是盟友了。”

“唯一的？”

貝恩沒有作聲，企鵝人則尷尬地笑了笑。

“無關緊要，無關緊要。生意不就是這樣的嗎？”企鵝人笑了笑，“還有什么我能幫上的忙嗎？”

貝恩愣了愣，然后站了起身，那高大的身影壓著企鵝人，讓他臉上的笑意都減少了三分，“你知道蝙蝠俠是誰嗎？”

“……”企鵝人瞇起眼睛，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勸你還是不要追問了，抓住他把他殺了就行。”

企鵝人難道不知道蝙蝠俠的真實身份嗎？謎語人知道，小丑知道，在多次與披風斗士的交手中他當然也能夠猜出答案。可他害怕的是當面具之下的身份被揭開，而蝙蝠俠又仍然活著，那么他會不會毫無顧忌的打破舊有的原則。

他曾經看過蝙蝠俠動怒，幾乎就要打破那不殺原則的樣子，如果他會中文的話他一定會來一句：“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貝恩原諒了他的知而不告。

“那你知道他為什么不殺人嗎？”

“不知道，知法守法，誠實守信？”企鵝人聳了聳肩。

貝恩冷笑了兩聲，隨后沒再繼續追問。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在恐懼什么，你們膽小軟弱，只能匍匐在蝙蝠俠的腳下。不過不用擔心，我來了。”貝恩沉聲道，“哥譚的故事將被重新改寫。”

企鵝人聽著貝恩的發言沉默地拍了拍掌。

“有通訊設備嗎？”他又問道。

“有的，怎么了？”

貝恩看了眼企鵝人背后的時鐘，“第二天快到了，我要頒布新的規則了。”

他對第一天很不滿意，沒想到哥譚的人民如此的恪守底線，不過沒關系，他只需要輕輕一推，就能讓整座城市陷入瘋狂。

“你打算做什么？”企鵝人蹙起眉頭道。

“你難道不覺得哥譚的天空總是陰沉黑暗嗎？我將改變這一切。”貝恩冷笑道，“上帝在第二天創造了空氣和天，而我也將還哥譚一個全新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