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恩是在借塔維爾給問題兒童做心理疏導嗎？不，他只是在準備能力的觸發條件。

【思維剝繭】，“面壁者”的第二個能力，能夠通過一步步瓦解對方的思想和意志，讓其近乎是永久性地轉變思想。

和“思想鋼印”或者“別天神”什么的不同，【思維剝繭】的觸發條件極其苛刻，人和人之間是很難互相說服的，否則也不會有那么多杠精和鍵人了。

而且面對精神力更強的目標，【思維剝繭】甚至有可能反噬自己，到時候自己變成催眠主角就有意思了。

指的是被催眠的那個主角。

理論上，根據路恩和“冰霜始祖”位格上的差距，他這么干只會像萊茵家族的其他人一樣對其“忠誠！”。

但現在身邊有了塔維爾，路恩和她靈性共鳴不單只是為了威脅“冰霜始祖”，按照塔維爾先前所說“序列的上位者對下位者有絕對的影響力”，“冰霜始祖”只是個偽神，而塔維爾雖然暫時喪失了權柄，但其位格可是實打實的舊日。

不過路恩也沒想到會這么順利，一番對話下來，原本“冰霜始祖”在他心里不是“導演”也應該是個“大表哥”，結果現在看來好像是個發射靈性之眼玩隨從交互的“瑪潤”。

心智估計也和魚人寶寶差不了多少。

【我的心在左邊，或者在右邊，到底是左邊還是右邊……】

看到“冰霜始祖”陷入了糾結，路恩打算開出最后一槍，“剛出生的嬰兒會哭，你覺得是對出生的喜極而泣，還是對世界的心驚膽戰？”

原本還在糾結左右的“冰霜始祖”愣了一下。

“在我看來，無論是哪種，都有一個前提，”路恩拍了拍自己的心臟……右邊的那個，“那就是一切喜怒哀樂都取決于你擁有真正的生命，擁有‘心’。”

“你渴望的是力量嗎？你留戀的是神格嗎？你憎恨的是命運嗎？”路恩搖了搖手指，“從始至終，你都只是想‘活著’不是嗎？”

“‘活著’是所有語言中最有力量的詞匯，它的力量不在于喊叫或是進攻，而是忍受，”路恩終于把懷里的塔維爾放開，撿起地上的【星之鑰】，“忍受活著給你帶來的一切。”

“你已經學會忍受了，現在，想不想抓起未來呢？”路恩將【星之鑰】遞到了“冰霜始祖”面前。

【真的能夠做到嗎？】

毫無疑問，“冰霜始祖”已經被說服了。

【如你所說，“黑山羊病毒”已經深入骨髓，我現在這個樣子真的能夠“活著”嗎？】

“在我的家鄉里，有一個傳說，那些修煉得走火入魔的‘邪教妖物’，想要化作人形修成正果，需要問其‘您看我像人嗎？’，來獲得別人的封賞，”路恩說道，“和權柄的錨定相同，你內在的‘心’取決于自己，可你外露的‘形’卻可以取之于他人，這在我們那兒稱之為‘討封’。”

“連這些妖怪都能夠登神，何況是本就源自神的你呢？”路恩笑了笑。

【那……您看我像人嗎？】

“像……”路恩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熟悉的宣紙，“像一個白毛藍眸狐耳絨尾可愛小蘿莉！”

塔維爾，“冰霜始祖”：？

路恩手中的宣紙化作一道星光沖入“冰霜始祖”體內，光芒閃爍后，一個呆萌的蘿莉出現在原地。

銀發如雪蓬松垂在肩上，藍眸似池水般清澈透亮，一對狐耳靈巧地抖動，絨尾像云絮般輕輕飄搖，還穿著蕾絲裙擺綴蝴蝶結的小公主裙。

“奈斯！”路恩豎起了大拇指。

“你做了什么？！你個壞蛋！”小蘿莉淚汪汪地沖到路恩前面，踮起腳用粉嫩的小拳萌敲路恩胸口，“人家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你個壞蛋！”

看到她委屈巴巴又氣鼓鼓的樣子，路恩只覺得血槽清空。

“那是《洛神賦》的效用？”塔維爾走上來，端詳了一下這個怎么看都是以自己為原型捏造的小蘿莉。

“沒錯，在圣女選拔上傳開后，《洛神賦》在北境已經算是家喻戶曉了，”路恩手癢難耐地揉了揉狐貍耳朵，“效果自然獲得變化和增強。”

如今的《洛神賦》除了能夠自己幻化外，還能夠手動捏臉讓別人幻化。

開玩笑，以路恩的記憶來講，只要捏臉夠自由，毛孔都能給你一比一復制出來。

而且現在的幻化還是近乎永久性的，只要《洛神賦》不損壞，就能一直持續這個狀態，所以路恩干脆把《洛神賦》扔給了她。

“唔……”小蘿莉鼓起腮幫子氣嘟嘟地瞪著路恩。

“好了好了，當小孩有什么不好？”路恩攤了攤手。

“哪里好了？！”小蘿莉覺得路恩又在忽悠她。

“小孩沒有錢還可以回家，大人沒有錢就無法回家，”路恩一本正經道，“同理，你在外面受欺負了，我們可以替你出氣，我們在外面受欺負了，只能自己苦哈哈地消化了。”

“會欺負我的只有你！”小蘿莉咬牙切齒地踢了一腳路恩，不過沒有用多大力氣，顯然算是接受了。

“行了，以后你這樣再叫‘冰霜始祖’還以為你是什么天山童姥呢，”路恩蹲下來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路恩看向了小蘿莉，小蘿莉抬頭又看向了塔維爾，于是路恩也看向塔維爾。

“你會給自己的分身取名字嗎？”塔維爾移開了目光。

“會啊，”小蘿莉召喚出三只跟著長出狐耳的靈性之眼，搶答道，“這只叫大眼，這只叫二眼……”

“那這只叫三眼？”路恩問道。

“它叫狗蛋。”小蘿莉眨巴了一下圓溜溜的大眼睛，然后頗為失落地低下頭，“只有我沒有名字……”

“……”路恩噎了一下，旋即將【星之鑰】放到了她手上，“那我來給你取一個名字怎么樣？”

“唔……嗯……噫……好吧！為了名字！”小蘿莉為了得到一個名字屈服于路恩的淫威。

看著她那白毛藍眸冰系狐耳，路恩頓了頓道，“那你以后就叫剎……啊不是，涂山伊伊吧。”

主要她看起來莫名讓人想到冰伊布。

只要不會跟【世界】賽著喝酒就行……

“好奇怪的名字。”小蘿莉的狐耳抖動了幾下，這個世界沒有這種東方的命名方式。

“不好聽嗎？那我換一個……”路恩又構思起了西方名。

“不了，就要這個，”小蘿莉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靨甜糯，“嘿嘿，這是我的第一個名字，我會保管一輩子的。”

“這話好耳熟……”路恩瞥了眼自己的“霜之哀傷”。

【星之鑰】化作一道星光在二人之間構筑出靈性的橋梁，旋即變成一枚吊墜戴在了涂山伊伊的脖子上，其強大的位格和靈性甚至將伊伊體內的黑山羊病毒給凈化了。

雖然同樣是【？？？】級別的神秘物品，但這并不是黑山羊病毒的本體，所以【星之鑰】將其凈化并非難事。

“嘿嘿，請多指教！”涂山伊伊感受到橫掃饑餓做回自己，樂呵呵地把玩著手上的【星之鑰】，“現在我來給予你刻印嗎？”

“等一下，”路恩拿起冰劍放在了涂山伊伊面前，“把刻印烙在這把劍上吧。”

聽到這話，塔維爾和涂山伊伊皆是一愣。

“雖然你和伊伊的屬性不合，但也可以找其他媒介。”塔維爾說著已經打算在靈性空間里翻找。

“不了，就這個，”路恩眼睛里是對成為“巫妖王”的渴望，“我說過我一定會保管一輩子的。”

塔維爾聽到這話后微微一滯，將臉別了過去。

還好路恩現在的注意力全在刻印上面，不然就能看到塔維爾的耳根已經在冒蒸汽。

“那好吧。”既然路恩堅持這么做，塔維爾也沒有反對，涂山伊伊自然也不會有什么意見，于是在冰劍上烙下了第一道刻印。

【刻印一：蒸云夢】

【品階：準神級】

【效用：從記憶中汲取力量，化作靈性使空氣中的水分擴大，并根據記憶不同附著不同效果于劍上。】

“？”路恩眨了眨眼，從效用上而言這無疑是最適合他的，但是……

“你不是‘霜凍’體系的嗎？”路恩疑惑地看向涂山伊伊。

“我沒有說過我是‘霜凍’體系呀？”

“？【星之鑰】說的不是時間神格……woc！”路恩想起來了，時間神格可不止一條體系，各大序列中的權柄一定會有所重合，不然那群真神為什么要互相吞噬權柄來達成舊日。

而與“霜凍”體系同樣是時間相關的，便是“漩流”體系，其序列0便叫做“時間長河”。

和“霜凍”體系不同，“漩流”體系的時間權柄更類似于“過去”或者說“歷史”，所以路恩的刻印才會與腦海中的記憶有關。

只有成為了“過去”才會留下記憶嘛。

所以塔維爾上位對下位的影響力不是作為“霜凍”體系，而是直接因為【時空】權柄。

“那你為什么要叫‘冰霜始祖’啊？”路恩無語了。

涂山伊伊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塔維爾。

“所謂冰霜，不過是流浪的水，在某個凝滯的瞬間，遺忘了如何流動。“塔維爾解釋道。

不愧是你個死文青病啊！

路恩捏了捏眉心，得，現在當不成巫妖王，倒是可以當水柱了。

“嗯……既然如此，那就叫你‘水冰月’吧。”路恩打量著冰劍，在附魔之后，這把劍也正式成為了真正的神秘物品。

【神秘物品：水冰月】

【類型：魔劍】

【級別：金色傳說】

【效用：常態能夠調動一部分‘霜凍’體系的特性；刻印一：蒸云夢】

“這樣契約就算完成了吧？”涂山伊伊把快比她高的劍遞了回去，“那我現在該怎么稱呼你呢？叫……主人嗎？”

思維升華的路恩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冰劍，又看了看涂山伊伊。

欸？她這樣算不算劍靈。

路恩眼睛一亮，興致滿滿地對涂山伊伊道，“你就叫我‘狗修金’吧！”

PS：對關于在異世界寫文言文一事，已經在第三章第一段一樓評論區中統一回復，如果還有對此存疑的書友們可以去看看，感謝大家支持，希望我的書能夠給各位帶來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