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陽光透過辦公室的落地窗灑進來。

李巖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卻一個字也沒打出來。

他揉了揉太陽穴，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已經十點了。

手機屏幕亮起，是林美琪發來的消息：“十點半的會議材料我已經準備好了，放在你桌上。”

李巖盯著這條公事公辦的信息，眉頭微蹙。

自從昨天那場不愉快的爭執后，林美琪對他的態度明顯冷淡了許多。

他嘆了口氣，撥通了內線電話。

“美琪，能來我辦公室一下嗎？”

幾分鐘后，林美琪敲門進來，一身利落的職業套裝，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眼神卻疏離。

“李總，有什么指示？”

李巖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她面前。“還在生氣？”

林美琪別過臉去，“我哪敢生李總的氣。”

“好了，美琪。”

李巖放軟了聲音，“我上午要去趟寶馬4S店看車，你陪我一起去吧。”

林美琪驚訝地轉過頭，“現在？十點半有和投資方的會議。”

“推遲到下午。”李巖拿起西裝外套，“走吧，就當散散心。”

林美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四十分鐘后，兩人走進了市中心最大的寶馬4S店。

明亮的展廳里，各色豪車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銷售經理認出了李巖，立刻熱情地迎上來。

“李總，歡迎光臨！是按預約來看新7系嗎？”

李巖點點頭，轉向林美琪，“你覺得哪款好看？”

林美琪環顧四周，指向一輛寶石藍色的5系，“這款線條不錯，商務休閑都適合。”

“那就這輛。”李巖對銷售經理說。

林美琪詫異地看向他，“你不是一直說想換7系嗎？”

李巖笑了笑，“是給你選的。”

“給我？”林美琪瞪大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李巖，你瘋了嗎？這車得六七十萬！”

“你幫我太多，”李巖認真地說，“短劇的事，巖創影業，飯店的事，你一直都在幫我，卻從來沒好好謝過你。”

林美琪的臉突然紅了，她輕咬下唇，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為什么突然...是不是圖謀不軌？”

“沒有，就是單純的想感謝你。”

“算你有良心，知道我對你好。”

李巖轉向銷售經理，“要兩輛，一輛藍色給她，一輛黑色給我。”

見他真買，林美琪站在原地，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銷售經理識趣地離開去準備合同，留下他們兩人站在那輛藍色寶馬前。

“李巖...”林美琪的聲音有些哽咽，“你知道我不是為了這些才幫你的。”

“我知道。”

林美琪深吸一口氣，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李巖。

“謝謝你。”

“走吧，去簽合同，然后一起吃午飯。我知道附近新開了家不錯的日料店。”

購車手續辦理得很順利，兩小時后，他們已經在日料店的包廂里落座。

林美琪明顯心情大好，不停地談論著新車的內飾和性能。

“我下周就能提車了，得先去買個好看的車載香氛。”

她興奮地說，眼睛亮晶晶的，“你說我要不要給車貼個膜？藍色的車配什么顏色的膜好看？”

李巖笑著看她，“隨你喜歡。不過我覺得原色就很好。”

林美琪夾了一片三文魚刺身放到李巖碟子里，“嘗嘗這個，很新鮮。”

她的動作自然親昵，仿佛昨日的爭執從未發生過。

離開餐廳時，林美琪自然地挽上了李巖的手臂。

“我下午請假吧，新車到手，想先去逛逛汽車配件。”她撒嬌地說。

李巖看了看表，“也好，反正下午的會議你不在也行。我送你回公司取車？”

“嗯。”林美琪靠得更近了些。

————

下午四點，林小柔準時出現在幼兒園門口。

丫丫一看見她就飛奔過來，手里揮舞著一張畫紙。

“小柔阿姨！你看我畫的！”

丫丫興奮地展示著她的作品——畫上是三個歪歪扭扭的小人，中間的小人手牽著兩邊的人。

林小柔蹲下身，溫柔地接過畫，“畫得真棒！爸爸看到一定會很高興的。”

“老師說這是全家福！”丫丫驕傲地說，“爸爸說我們是一家人，對不對？”

林小柔的心猛地一顫，她輕輕撫摸丫丫的頭發，“是啊，我們是一家人。走吧，回家阿姨給你做最愛吃的蛋撻。”

回到家，林小柔系上圍裙開始忙碌。

她動作輕柔地將丫丫的畫貼在冰箱最顯眼的位置，然后開始準備晚餐。

廚房里很快飄出誘人的香氣。

“阿姨，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呀？”丫丫趴在廚房門口問道。

林小柔看了看時間，“爸爸說會早點回來陪你看畫的。”

她擦擦手，蹲下來平視丫丫，“要不要先幫阿姨擺餐具？我們可以給爸爸一個驚喜。”

丫丫開心地點頭，笨拙地開始擺放碗筷。

林小柔看著她認真的小臉，眼神溫柔似水。

晚上七點，李巖推開門，迎面而來的是滿屋的飯菜香和女兒歡快的叫聲：“爸爸！”

丫丫舉著畫沖向他，“看我的全家福！”

李巖一把抱起女兒，親了親她的小臉，“畫得真棒！”

他的目光落在廚房里忙碌的林小柔身上，“做了什么這么香？”

林小柔轉過身，臉上是恬靜的微笑，“做了你愛吃的紅燒排骨和清蒸魚。洗手準備吃飯吧。”

她的聲音輕柔，眼神溫暖，仿佛中午看到的那一幕從未發生過。

李巖注意到餐桌上精心擺放的餐具和中間的小花瓶，里面插著幾支新鮮的雛菊。

“今天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嗎？”李巖好奇地問。

林小柔搖搖頭，“就是普通的日子。”

她將最后一道菜端上桌，“丫丫說想和你一起吃頓溫馨的晚餐。”

李巖心頭一暖，抱著丫丫坐到餐桌前。

“謝謝你，”他真誠地說，“為這個家做的一切。”

林小柔微微一愣，隨即綻放出一個溫暖的笑容，“這是我應該做的。”

晚飯后，李巖主動幫忙收拾碗筷。

林小柔正在廚房洗碗，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他的聲音：“今天中午，我帶美琪去買車了。”

林小柔的手頓了一下，但很快繼續洗碗的動作，“嗯，你之前提過想換車。”

“我給她也買了一輛，”李巖靠在門框上，“算是感謝她這段時間的幫助。”

水流聲繼續著，林小柔的聲音平靜如水：“她確實幫了你很多，應該的。”

李巖看著她挺直的背影，突然有種沖動想解釋更多，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最終他只是說：“明天丫丫幼兒園有親子活動，你有空一起去嗎？”

林小柔轉過身，濕漉漉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可以嗎？”

“當然，”李巖微笑，“丫丫一定會很高興。”

林小柔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那我明天早點起來準備便當。”

夜深了，李巖躺在床上，回想著這一天的種種。

他想起林美琪收到車時驚喜的表情，想起林小柔溫柔體貼的照顧，想起白薇對公司盡職盡責。

三個女人的影像在他腦海中交織，讓他的心緒復雜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