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的機場，玻璃幕墻外天色剛蒙蒙亮。

李巖拖著登機箱快步走在前面，白薇和徐小雨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李總，您慢點……”

徐小雨氣喘吁吁地喊道，她今天特意穿了職業(yè)套裝，卻因為跑得太急，額前的劉海已經(jīng)有些散亂。

李巖放慢腳步，“抱歉，我太心急了?！?

李巖接過白薇手中的文件袋，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手背，感受到一絲涼意。

“手這么冷？”

白薇迅速收回手，推了推眼鏡：“還好，早上有點涼?！?

徐小雨在一旁偷偷抿嘴笑了，被白薇瞪了一眼后立刻假裝研究登機牌。

過安檢時，李巖的手機響了。

是林小柔發(fā)來的照片——丫丫穿著粉色睡衣，正開心地吃著早餐，嘴邊沾了一圈牛奶泡沫。

照片角落里能看到林小柔比了個“V”字手勢。

“丫丫沒鬧？”李巖回復(fù)道。

“乖得很！說爸爸去給她找大明星簽名呢~”林小柔秒回，還附贈一個眨眼的表情。

李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白薇湊過來看了眼照片，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氣飄進(jìn)李巖的鼻尖。

“丫丫很懂事?！彼p聲說，聲音里帶著一絲寵溺，“昨晚還說要蘇曼阿姨的簽名照呢?！?

飛機起飛時，朝陽正好躍出云層，將機翼染成金色。

李巖靠窗坐著，望著下方逐漸變小的城市輪廓，思緒萬千。

幾百萬，對現(xiàn)在的公司來說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

但有了系統(tǒng)……

白薇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李總，您要不要看看這個？”

她遞過來一份資料，上面詳細(xì)列出了蘇曼近年來的作品和商業(yè)代言。

“我注意到她去年接的珠寶廣告代言是八百萬，上一部古裝劇的片酬也差不多，但那是主演……”

李巖接過資料，發(fā)現(xiàn)白薇在頁邊做了密密麻麻的筆記，甚至標(biāo)注了蘇曼在采訪中提到的表演理念。

“你熬夜做的？”

白薇避開他的目光：“反正也睡不著?！?

徐小雨從前排轉(zhuǎn)過頭，眼睛亮晶晶的：“白薇姐超厲害的！她連蘇曼兒子喜歡什么玩具都查到了，說是談判時能用上?！?

白薇耳根微紅：“只是基本功課。”

李巖心頭一暖。

一個小時后，廣播聲音響起。

“各位乘客，我們的飛機即將降落上海浦東國際機場……”

上海的天空飄著細(xì)雨，整個城市籠罩在一層薄霧中。

出租車駛過外灘時，東方明珠塔在雨幕中若隱若現(xiàn)，宛如海市蜃樓。

“蘇曼約在半島酒店，十一點?！卑邹辈榭词謾C日程，“我們還有時間吃個早午餐?！?

酒店咖啡廳里，徐小雨對著菜單上的價格暗暗咂舌。

一杯咖啡要128元，抵得上她半天的工資了。

“別客氣，今天我請客?！崩顜r看出她的猶豫，直接點了三份套餐，“吃飽了才有力氣談判。”

白薇小口啜飲著咖啡，眉頭微蹙：“李巖，我查了下公司賬目，我們流動資金只有……”

“相信我?！崩顜r打斷她，目光堅定，“這次一定會成功?！?

白薇張了張嘴，最終只是嘆了口氣：“你總是這樣……把所有風(fēng)險都扛在自己肩上。”

李巖正想回應(yīng)，手機突然震動。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李先生，我是蘇曼的助理。蘇小姐臨時有個采訪，見面時間改到下午兩點，地點不變。抱歉給您帶來不便?！?

“改時間了?！崩顜r把手機遞給白薇看，“正好，我們可以再準(zhǔn)備一下。”

白薇接過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滑動查看詳情，突然臉色一變：“這個采訪……是《娛樂周刊》的，他們今天頭條剛爆出蘇曼前夫爭奪撫養(yǎng)權(quán)的新聞。”

“什么？”李巖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難怪她猶豫……這種時候確實不適合接新工作?！?

徐小雨慌張地翻看手機新聞：“網(wǎng)上已經(jīng)炸開鍋了，說蘇曼可能因為官司暫退娛樂圈！”

白薇迅速站起身：“我去打個電話?！?

她快步走向酒店大堂，背影挺拔而決絕。

十五分鐘后，當(dāng)白薇回來時，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搞定了。我朋友聯(lián)系到了蘇曼的大學(xué)室友，現(xiàn)在是她兒子的鋼琴老師。她說蘇曼今天心情很差，但正因為如此，更需要工作來轉(zhuǎn)移注意力。”

李巖驚訝地看著她：“你連這都能搞定？”

白薇眨眨眼：“別忘了，我可是在娛樂圈混過幾年的?！?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下來，“而且……我了解單親媽媽的心情?！?

李巖心頭一緊。

白薇很少提起自己的過去，他只知道她曾經(jīng)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前夫帶走了他們唯一的孩子。

這也是為什么她對丫丫如此疼愛。

下午一點四十五分，三人提前到達(dá)半島酒店頂層的套房。

走廊鋪著厚實的地毯，腳步聲被完全吸收。

開門的是蘇曼的經(jīng)紀(jì)人，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精干女性，眼神犀利如鷹。

“李總你好，蘇曼正在等您?！?

套房客廳寬敞明亮，落地窗外是整個外灘的壯麗景色。

蘇曼坐在靠窗的沙發(fā)上，一身簡單的白色連衣裙，沒有電視上那么濃妝艷抹，反而顯得格外疲憊脆弱。

她手里捧著一杯茶，看到客人進(jìn)來，勉強擠出一個職業(yè)微笑。

“久仰大名，蘇小姐?！崩顜r上前握手，“感謝您百忙中抽空見面?！?

蘇曼的手冰涼而纖細(xì)：“客套話就免了，直接看劇本吧。”

白薇立刻遞上精心準(zhǔn)備的劇本和企劃案。

蘇曼快速翻閱著，眉頭越皺越緊。

房間里只有紙張翻動的沙沙聲，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角色很單薄?！碧K曼合上劇本，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而且這個'堅強母親'的形象……現(xiàn)在對我來說不太合適。”

李巖注意到她說話時不斷看向手機，屏幕上閃爍著律師的來電。

他決定賭一把：“蘇小姐，我理解您現(xiàn)在面臨的壓力。但正因為如此，這個角色才更有意義——向公眾展示一個真實的、有力量的母親形象?！?

蘇曼冷笑一聲：“你以為拍個短劇就能解決我的問題？”

“不能?！崩顜r坦然道，“但它能改變公眾對你的看法。而且……”

他停頓了一下，“我們愿意支付一百萬片酬。”

蘇曼的經(jīng)紀(jì)人挑了挑眉，顯然沒想到一個小公司能出這個價。

但蘇曼本人只是搖搖頭：“我說了，不是錢的問題?！?

“二百萬?！崩顜r面不改色。

徐小雨倒吸一口冷氣，差點從沙發(fā)上滑下去。

蘇曼終于抬起頭，認(rèn)真打量起李巖：“你認(rèn)真的？”

“三百萬?！崩顜r直視她的眼睛。

套房內(nèi)一片死寂，連經(jīng)紀(jì)人都驚得忘了記錄。

蘇曼的手機再次震動，她看都沒看就直接關(guān)機。

“你們跟我經(jīng)紀(jì)人對接細(xì)節(jié)吧?！彼酒鹕恚Z氣緩和了許多，“我只有一個條件——拍攝必須在三天內(nèi)完成，因為我可能要出國一段時間?！?

“沒問題。”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離開酒店時，徐小雨激動得語無倫次：“天啊天啊！我們真的請到蘇曼了！三百萬??！李總您太帥了！”

白薇卻沉默不語，直到上了出租車才開口：“李巖，公司賬上根本沒這么多錢。你到底……”

“噓?！崩顜r輕輕按住她的手，“相信我，好嗎？”

白薇的手在他掌心微微顫抖，最終點了點頭。

回酒店的路上，李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系統(tǒng)通知：【雇傭合同已達(dá)成，600萬返現(xiàn)既將到賬】。

他看著屏幕上暴漲的余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對了，”他突然轉(zhuǎn)向白薇，“聽說楊蜜也在上海？”

白薇猛地轉(zhuǎn)頭看他，眼鏡后的眼睛瞪得溜圓：“你該不會是想……”

“為什么不呢？”

李巖笑著說，夕陽照在他的側(cè)臉上，勾勒出堅毅的輪廓，“幫我聯(lián)系看看，要玩就玩把大的。”

白薇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轉(zhuǎn)身快步走向路邊，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節(jié)奏。

李巖跟上去，發(fā)現(xiàn)她的眼眶微微發(fā)紅。

“白薇？”

“你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嗎？”她聲音顫抖，“丫丫那么小，公司那么多人指望你...如果資金鏈斷了...”

李巖心頭一緊。

他從未見過永遠(yuǎn)冷靜自持的白薇如此情緒化。

他下意識想伸手擦掉她眼角將落未落的淚珠，卻在半空中停住，最終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相信我，”他低聲說，“我不會拿公司和丫丫的未來冒險?！?

“真的？”

“嗯，真的，相信我?！?

白薇深吸一口氣，重新戴上職業(yè)面具：“我聯(lián)系看看。但楊蜜比蘇曼更難搞定。”

上海的霓虹燈次第亮起，將雨后的街道映照得如同幻境。

出租車駛過外灘，黃浦江對岸的陸家嘴高樓林立，燈火輝煌如星河傾瀉。

在這座不夜城的某個角落，或許楊蜜也正望著同樣的夜景。

而明天，她將成為李巖的下一個目標(biāo)——又一個能讓他系統(tǒng)返現(xiàn)的“單親媽媽”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