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的天空比潭州更藍(lán)，也更燥熱。

李巖站在國貿(mào)三期32層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長安街如蟻群般流動的車流。

陽光透過玻璃幕墻照進(jìn)來，在地毯上投下一片耀眼的光斑。

“李總，您要不要喝點水？”

徐小雨從迷你冰箱里取出一瓶依云，手指因為興奮而微微發(fā)抖。

她今天特意穿了新買的香奈兒套裝，妝容精致得像是要去參加頒獎典禮。

李巖接過水瓶，目光掃過她泛紅的臉頰：“別太緊張，我們是來談生意的，不是追星的。”

“我知道，可是……”

徐小雨咬了咬下唇，從包里掏出一個精致的筆記本，“能不能幫我……要個簽名？”

李巖失笑，正要說話，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

趙儷穎穿著一身簡約的米色西裝走進(jìn)來，身后跟著她的經(jīng)紀(jì)人王莉和兩個助理。

她比熒幕上看起來更嬌小，皮膚白得近乎透明，一雙杏眼清澈見底。

“李總，久仰。”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力量。

李巖上前握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微涼：“趙小姐比電視上還漂亮。”

標(biāo)準(zhǔn)的客套話，卻讓徐小雨在一旁倒吸一口氣。

李巖余光瞥見自己的秘書已經(jīng)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像銅鈴。

寒暄過后，趙儷穎優(yōu)雅地落座，王莉則開門見山：“李總，儷穎下午三點還有個雜志拍攝，我們抓緊時間？”

“當(dāng)然。”李巖從公文包取出一個文件夾，“這是我們《她途》的企劃書和劇本，想請趙小姐客串女主角的姐姐，戲份大約兩到三天。”

王莉接過文件快速瀏覽，眉頭漸漸皺起：“李總，實話說，儷穎的檔期已經(jīng)排到明年三月了。”

會議室的空調(diào)發(fā)出輕微的嗡鳴。

李巖注意到趙儷穎正安靜地翻看劇本，長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她的手指停在某一頁，輕輕點了點。

“時間擠一擠總會有的，片酬方面，我們可以翻倍。”李巖的聲音很平靜。

王莉的筆尖在紙上頓了一下。

徐小雨猛地抬頭，眼睛瞪得更大了。

“多少？”王莉直接問道。

李巖報出一個數(shù)字，看到經(jīng)紀(jì)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這個數(shù)字足夠請兩個一線女星了。

“我需要和儷穎商量一下。”

王莉起身，示意趙儷穎跟她去隔壁房間。

她們離開后，徐小雨終于憋不住了：“李總！這個報價太高了！我們預(yù)算……”

“噓。”李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掏出手機(jī)看了眼時間。

屏幕上是白薇昨晚發(fā)來的消息，關(guān)于角色設(shè)定的修改建議。

隔壁隱約傳來爭論聲。

李巖走到窗前，BJ的天空開始積聚云層。

他想起自己剛獲得“單親媽媽返現(xiàn)系統(tǒng)”時的情景——每筆在單親媽媽身上的支出都能獲得雙倍返現(xiàn)。

而趙儷穎，恰好也是一位單親媽媽。

二十分鐘后，趙儷穎團(tuán)隊回來了。

王莉的表情變得親切許多：“李總，儷穎很欣賞這個角色，但檔期確實緊張。如果您能接受時間由我們來安排……”

李巖假裝思考，實際上系統(tǒng)已經(jīng)在他眼前彈出提示：【預(yù)計支出500萬，返現(xiàn)1000萬】。

他故作沉吟：“可以，但最遲不能超過下個月底。”

“成交。”王莉伸出手。

簽約過程很快。

李巖簽完字，當(dāng)場打電話安排財務(wù)轉(zhuǎn)賬。

當(dāng)500萬劃出的瞬間，手機(jī)震動了一下——賬戶入賬1000萬。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yáng)。

“李總真是爽快人。”

王莉笑容滿面，“儷穎說想請您吃個便飯，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徐小雨在一旁拼命點頭，眼睛亮得像星星。

“榮幸之至。”

李巖收起鋼筆，注意到趙儷穎正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餐廳選在三里屯一家隱蔽的日料店。

包廂里，竹簾半卷，窗外是BJ璀璨的夜景。

趙儷穎已經(jīng)換了一身淡藍(lán)色連衣裙，發(fā)梢還帶著微微的濕氣，像是剛洗過澡。

“李總對影視行業(yè)很有見解。”

她小口啜飲著清酒，聲音比會議室里柔和許多，“《她途》的劇本我很喜歡，特別是姐姐那個角色。”

李巖夾起一片金槍魚腹肉：“這要感謝我們的編劇白薇，她對女性心理的把握很精準(zhǔn)。”

“白薇？”趙儷穎眨了眨眼，“是那位獲得過白玉蘭最佳配角提名的白薇嗎？”

“你認(rèn)識她？”

“以前好像見過。”趙儷穎放下筷子，“其實，我有個不情之請。”

李巖挑眉示意她繼續(xù)。

“如果我來客串，希望能和白編劇直接溝通角色。”

她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我不喜歡別人改我的戲份，特別是……某些女演員的即興發(fā)揮。”

李巖立刻明白了她指的是誰。

娛樂圈沒有秘密，楊蜜愛改戲的毛病人盡皆知。

“這個我可以保證。”他舉起酒杯，“白薇全權(quán)負(fù)責(zé)你的戲份。”

酒杯相碰的清脆聲中，徐小雨突然插話：“趙……趙老師，我是您的忠實粉絲！從《陸貞傳奇》就開始喜歡您了！”

趙儷穎轉(zhuǎn)向這個一直安靜的女孩，笑容溫暖：“謝謝你。你叫什么名字？”

“徐小雨！”

女孩聲音都變調(diào)了，慌忙從包里掏出那個筆記本，“能……能給我簽個名嗎？”

李巖無奈地?fù)u頭，卻看見趙儷穎認(rèn)真地在扉頁寫下：“致小雨：愿你如雨般清澈，如陽光般燦爛。——趙儷穎”

“謝謝，太謝謝了。”

回酒店的路上，徐小雨抱著簽名本傻笑了一路。

李巖則看著窗外流動的燈光，思緒回到了譚州。

他掏出手機(jī)，給白薇發(fā)了條消息：“談成了，趙儷穎點名要見你。”

消息剛發(fā)出，就顯示已讀。

三秒后，回復(fù)來了：“她比楊蜜難對付嗎？”

李巖輕笑，能想象白薇皺著眉頭打字的樣子：“各有千秋。不過她欣賞你的劇本。”

這次回復(fù)來得慢了些：“劇本我改好了，等你回來看。”

車窗映出李巖不自覺揚(yáng)起的嘴角。

徐小雨突然湊過來：“李總，您笑得好奇怪。”

“專心崇拜你的偶像去。”

李巖收起手機(jī)，卻收不住臉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