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需要矛盾呢

“卡住”讓我想起了曾經的一個“技術”咨詢項目，當時有一臺計算機完全卡住了。公司的工資程序開始處理第一名員工的工資，然后也沒有什么合乎邏輯的理由，就呆住不動了，什么也不干——一秒鐘重復100萬次。程序員甩給我一長串富有邏輯的理由來解釋為什么這種事不可能發生，但是很顯然，它確實發生了。要是工資單在幾個小時內算不出來，公司可就賠大發了。

根據舍比第二咨詢定律，我判斷這里面肯定有人的問題。最明顯的人的問題就是程序員驚慌失措，導致思考的能力完全僵化了。他們試過的所有合乎邏輯的做法都不管用，那我就試試不合邏輯的。我憑空虛構了一名員工，Aaron Aardvark，這人什么也沒干，一分錢也不拿。我把Aaron的考勤卡放在所有考勤卡最前面，然后重新跑這個程序。他的考勤卡被拒絕了——理應如此，但之后剩下的工資單完美地跑完了。

要是邏輯永遠都管用，就沒人需要顧問了。所以顧問永遠要面對矛盾，這也就是為什么我建議顧問：

不要理性，要合理。

有些顧問沒法接受這個建議。比如說他們想知道Aaron Aardvark背后的邏輯是什么。我在用虛構的記錄做實驗之前也沒法解釋這個“邏輯”，但我能解釋為什么這么做是合理的。它之所以合理，是因為程序員已經完全被邏輯搞蒙了，沒法有效地思考，因此我不管做什么都很可能是一種改進。Aaron Aardvark是我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個想法，也是最簡單的一個想法。要是這個不管用，我就會試試別的辦法。

我沒想進一步解釋Aaron Aardvark，這可能讓計算機顧問覺得有點不安，但我想讓他們自己體驗對于矛盾的反應。和所有其他讀者一樣，他們也會在接下來的章節中發現很多矛盾，并不是所有矛盾都能夠或應當有個解釋的。

因為我沒法合乎邏輯地解釋所有事情，所以有些讀者可能會對這種矛盾性產生抵觸，并且更加強烈地要求什么事情都得有個邏輯。也許相比效率而言，他們更在乎自己正確。

在客戶開始變得沒有邏輯的時候，理性的顧問總會犯錯，因為：

自以為無所不知的人最容易上當。

真的犯錯的時候，這些顧問就會找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為自己辯護。他們似乎相信缺乏幽默感是理性的。一般情況下，這只能糊弄他們自己。

在一個矛盾的世界里，每個人都遲早會犯錯。了解自己為什么犯錯確實有幫助，但最重要的東西大概只能在笑話、謎語和悖論里得到解釋。要想生存下去，我們就得學會一笑而過，然后從頭再來，這就引出了下一個悖論：

生活太重要，所以不能太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