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即興演奏
- 乃木坂之從零開始做偶像
- 牡丹洛盡亦是花
- 2353字
- 2025-05-06 00:00:00
店門一推開,夏日午后的悶熱仿佛瞬間被阻隔在門外。
老式空調發出輕微的嗡鳴聲,冷氣緩緩送入,混著磨豆機的低音嗡響與吧臺背后古董音響正播放的爵士薩克斯,整家咖啡館帶著一股復古的、慢悠悠的氛圍。
“我喜歡這家店。”瀨戶口心月第一時間走到窗邊落座。
“好像……有點特別。”川端晃菜的目光落在墻邊那架桃木色爵士吉他上,琴面泛著淡淡的舊光,一看就是陪伴店主多年的物件。
吧臺后,戴著圓框眼鏡的店主露出笑意:“我們有一個小活動,姑娘們要試試嗎?”
“活動?”凜櫻歪頭。
“只要能說出一首我沒聽過的爵士曲,或者演奏一段爵士樂得讓我覺得‘值得收藏’,”他指了指那邊桃木吉他、貝斯、電子琴,“那你們今天的單就免了。”
“真的假的?”凜櫻像是聽到了挑戰,興奮地看向身邊人,“要不我們上?”
萌華笑笑,還沒說話,彩花卻輕輕抬頭,看向朱莉:“你想彈嗎?”
朱莉有點驚訝:“你會爵士樂?”
彩花沒回答,只走到墻邊,取下那把老吉他,低頭撥了撥弦,調音動作利落而干凈。
朱莉坐到電子琴邊,也調了音色,只是選的是更接近電鋼琴的爵士和弦音色。
“從251開始可以嗎?”
“好。”
兩人沒有彩排,也沒有事先商量結構。
朱莉的指尖先落下,輕輕一串帶suspension的開場,像掀開一片布滿灰塵的窗簾,一點溫暖的光穿過旋律灑了出來。
彩花稍滯半拍,便跟上了節奏。
起初是簡單的和弦撥弦,隨后,她的手指在琴頸與琴身之間迅速滑動,輕撥中音區的旋律線,空弦與按弦混用,低音間偶爾插入拇指敲擊,讓整段演奏帶上一種“彈與擊”結合的立體感。
然后,是那種微妙的同步。
朱莉的和弦在進入第二段時不再只是支撐,而是開始變化,使用了更大膽的九和弦、減和弦,甚至幾個看似沖突的延音;彩花則像能提前“聽到”她的心思一樣,順勢將旋律由主旋音區轉入高音滑奏,再折回中低,輕巧地模仿了一段貝斯走線。
店主聽得眼睛一瞇。
“她……在彈吉他,順便彈了貝斯?”他低聲喃喃。
不知何時,店里其他顧客也不再說話,咖啡香在空氣中漸濃,只有那一段段旋律,如綢帶般穿梭在空氣中。
曲子沒有主題,只有流動。
每一次轉調都像是走入一條新巷,每一個回旋都帶著不同的空氣濕度——朱莉主導了節奏,彩花順勢填上光影,兩者之間沒有絲毫拖拽,卻又互相纏繞。
那不是“準備好”的合作,而是“現在此刻”才生出來的音樂。
最后一個段落,是彩花主導的下行旋律。
她沒有用重音結束,而是輕輕撥了幾個分解的Fmaj7,在尾音未落之際,朱莉右手延出兩個跳音。
像是在風中拋出兩片羽毛,剛好,落在了最后一個音之后。
琴聲靜止。
一片沉默。
然后,是店主的掌聲,幾乎帶著些激動的顫抖。
“太棒了。”他走到彩花面前,輕聲說,“你們……是藝大生嗎?”
他抬手拍了拍那把桃木吉他的琴身:“它在我店里十年了,我以為,它只能被紀念,沒想到還能被你們彈醒。”
他望向彩花,眼神復雜:“你是怎么做到同時彈貝斯與旋律的?我以為我聽錯了。”
彩花略顯靦腆地搖搖頭:“我只是覺得……那段需要一段低音線。”
“你彈的不是吉他,是整支樂隊。”他說,“你能在同一只手里放兩種聲部,甚至還懂分配頻率……你是怎么學的?”
彩花認真答道:“老師彈過幾次,然后……我自己平時練練就會了。”
“小姑娘你以后,一定會火。”店主鄭重地從抽屜里拿出銀色油性筆,雙手遞給她,“能請你……在這把琴上簽名嗎?就在這里。”
彩花看著他指的琴身邊緣,猶豫了一秒,還是接過筆。
她低頭,認真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江川院彩花
字體端正、工整,帶著一份尚未習慣的拘謹。
朱莉站在她身邊,也有點感慨。
“我們是不是,”她輕聲說,“剛剛一起,制造了一場小小的奇跡?”
彩花握著那支銀色筆,指尖還殘留著微微汗意。
她轉頭看了朱莉一眼,那一眼里沒有往常的沉靜,而是帶著一點藏不住的高興。
“嗯。”她點頭,嘴角輕輕彎起。
“我剛剛……其實有點開心。”
朱莉眨了下眼:“你剛剛?”
“我很少即興演奏,”彩花說,“但剛才……和你一起彈的時候,我覺得……我能繼續彈下去,彈很久。”
她頓了一下,小聲地說:“原來,一起做喜歡的事,是這種感覺啊。”
她的語氣沒有刻意的激昂,也沒有要刻意表達“感動”的起伏。
但就是那樣坦率、真實,不再只是“安靜地看著別人高興”,而是終于——她也在里面。
朱莉微微睜大眼,然后笑了。
“那以后我們要經常彈。”她說。
彩花點點頭,像是認真的接受了這個約定。
走出咖啡館的時候,太陽還沒落下,橘粉色的天光映在街道的玻璃窗上,光斑明明滅滅,一路鋪到人行道盡頭。
店門口,老板正站在門邊,抱著那把簽了名的桃木吉他,一臉滿足。
“等你哪天在電視上露臉了,我就把這掛到櫥窗最顯眼的位置。”他說著,語氣里像是在開玩笑,但眼神卻是真誠的。
彩花輕輕一鞠躬,認真地說:“謝謝您今天的招待。”
朱莉站在她身邊,也低頭行了禮。
“歡迎你們下次再來演奏。”老板笑著揮手,朝她們晃了晃吉他。
幾人走出商店街時,車站的廣播播著整點的提示音,晚歸的風略帶暖意,吹在白日走久后仍帶余溫的衣袖上,略顯輕松。
心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對大家說:“我們要回宿舍了——明天還得早起上課。”
“有點舍不得。”凜櫻說,“今天好像放了個假一樣。”
“是啊……”萌華輕輕接話,聲音拖得長長的,“這幾天感覺好短。”
彩花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那你呢?”心月轉頭問她,“直接回家嗎?”
彩花看了一眼身旁的川端晃菜。
“我送她回家。”她說。
“咦?”朱莉眨眨眼,“你不用回去嗎?”
“姐姐這幾天在排Live,爸媽也都忙……家里沒人。”
她語氣平淡,沒有情緒起伏,只像是在敘述一件理所當然的小事。
凜櫻忽然嘆了口氣:“東京真是一個人也可以走很遠的城市啊。”
“不過一個人回去太冷清了。”萌華說,“有彩花陪你,晃菜醬真幸福。”
晃菜低頭笑了一下,臉頰微紅,小聲說了句:“謝謝……”
地鐵站前幾人道別,沒有擁抱,沒有牽手,只有不約而同地說了一句“明天見”。
她們在一起久了,話反而變少了,但每一個再見都像是安靜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