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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哪里不同

又到放衙時間,薛叢理左等右等,不見李聞溪出來,進去找人時,居然發(fā)現(xiàn)林縣尉與她面對面坐著,正相談甚歡。

然而所謂的相談甚歡,只是兩人在分析案情:

“本案的三名受害者并無交集,互不相識,至于蔣氏是否被同一兇手所殺,暫時不能下定論。”從各路衙役反饋回來的情況來看,這個案子哪怕尋到了尸源,依然棘手。

“屬下認為,蔣氏之死,可以并案。”李聞溪則有不同意見,她今天又去了義莊一趟,再次檢驗了陳家的三具尸體。

“陳山與陳寶兒的死因都是頸椎斷裂,斷口齊整,兇手下手干脆利落,一斃命。絕對是個練家子,那么既然殺這兩個人對于兇手來說并不費力,他又為何非得以外物擊打蔣氏頭顱致其死亡呢?”

武力壓制之下,有一擊斃命之力,還非得采用一個笨辦法,如果蔣氏在兇手第一次擊打之下,還有反抗呼喊之力,豈不是很容易引人注意?

既不安全,又不效率,完全沒有必要。

“你的意思是,蔣氏之死,與陳家叔侄二人被害,是兩個兇手所為?”

“屬下不敢輕易下斷言,只能說兇手的行兇手法明顯不同,若非有不得已而為之的理由,并非一人所害,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為何他們?nèi)藭霈F(xiàn)在同一火災(zāi)現(xiàn)場,恐怕只有抓到兇手,才能問個究竟了。”

林泳思點點頭:“那我們下一步,應(yīng)如何尋找兇手呢?”

“既然尸體在鄭家村附近被發(fā)現(xiàn),兇手想來住得不會太遠,應(yīng)就在附近的幾個村子當中。”古代交通不便,鄭家村離官道還遠,附近只有幾條土路,能勉強通牛車。

掩埋現(xiàn)場與殺人現(xiàn)場不是同一地點,再加上兩名腐爛程序輕的死者,背部有明顯拖拽形成的傷痕,說明兇手棄尸時并無交通工具,全靠自己搬動,而且力氣不大,背不起體重七十余斤的女人。(注:古代一斤等于十六兩)

夜晚,沒有燈光的野外,照明全靠月亮,不熟悉附近的地形,迷路是分分鐘的事。

所以綜上判斷,兇手肯定離棄尸地點不遠,體型偏瘦。

“還有一個最關(guān)鍵的問題。”李聞溪接著道:“兇手是如何取得了幾名受害者的信任呢?”

這個時代可不太平,陌生人之間遇到了,彼此都會擔心人身安全,尤其是女性,很多黑心的人牙子才不會關(guān)心貨的來路是否正當。

所以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能讓幾位不同處境,不同職業(yè)的女性,同時放下戒心,跟著其走呢?

這個人肯定在她們眼里沒有威脅。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熟人或者小孩子!”

無論是誰,對自己認識的熟人都會放下戒心。

而且這幾個人都是為人母的,如果遇到孩子受傷或者迷路等等情況,她們會動惻隱之心,選擇幫助,再正常不過。

畢竟一般人誰會對熟人或者小孩子設(shè)防呢?

“咳咳!”薛叢理再也看不下去,出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交流:“大人,時候不早了。”

“瞧我,竟沒注意到。”林泳思抱拳:“對不住了,李書吏,快隨舅父歸家吧。明日清晨,咱們再訪鄭家村。”

“是,大人。”

“你最近,像變了個人似的。”直到兩人回了家,薛叢理才幽幽地道。

李聞溪愣了愣,是嗎?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重生回來,她與上一世相比,已經(jīng)變了許多。

而且不單她變了,這一世自她睜開眼睛,一切就仿佛不一樣了。

上一世,薛叢理從來沒有遇到過牢獄之災(zāi),陳家當時默默無聞,她也并不認識,他們一直陷姓埋名住在貧民窟里,直到被紀凌云找上門。

所以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了,才導致她醒過來后,發(fā)生了這么多原本沒有的事呢?

在她的記憶里,上一世的現(xiàn)在,她一直纏綿病榻,吃藥比吃飯都多,大夫換了一個又一個,薛叢理幾乎整日守著她,無心擺攤掙錢。

還是后來紀凌云將她帶回中山王府,請來了名醫(yī),吃上了各種名貴的補品,她才漸漸好轉(zhuǎn)。

這一次,她重生了,沒有病得那么重,所以薛叢理接著擺攤掙錢,才碰上了陳家的事?

不對不對,還有哪里不對。

上一世她一直吃了近半年的藥,每副藥都得三錢銀子,明明窮得都要揭不開鍋了,薛叢理到底是哪來的錢,能硬撐著給自己治了半年的病呢?

家里藏錢的袋子在西墻根的水缸下,里面最多的時候不過一兩紋銀,吃不了四副藥,更別提多數(shù)時候,里面連銀子都看不見,只有幾十個銅板。

她突然回想起火災(zāi)那夜,薛叢理顧不得叫自己,也顧不得抱薛街,而是先鉆進了床底下,掏出件小包裹,那里面放的什么?

她回過神,有些疑惑地問:“舅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上一世自己治病的錢到底是哪來的?她沒辦法直截了當?shù)貑枴?

“你在說什么呢?我有什么可瞞著你的?咱們還是快些歸家吧,眼看都要宵禁了。”薛叢理加快腳步,在李聞溪看來,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這小老頭絕對有事瞞著她!

“爹爹,九哥,你們終于回來了,銜兒好餓啊!”一開門,小小身影便撞進薛叢理懷里。

“都快十歲的大孩子了,還這么不穩(wěn)重!”薛叢理努力板起臉,古時講究抱孫不抱子,嚴父慈母才是正經(jīng)。

薛銜撅著嘴跑開了。

李聞溪則掏出一把從林泳思桌案上順的蜜餞,后者碰碰跳跳地歡呼著:“謝謝九哥。”

“少吃點,不然吃壞了牙,仔細你爹扒了你的皮!”她摸摸薛銜的腦袋,自顧自打來水洗手。

這墻上的印子怎么又多了幾條?一邊洗著手,眼角余光瞥見了院墻。

他們隔壁院是兩個走鏢的鏢師臨時賃作落腳之用的,一個月有十幾天不在這住,幾乎相當于半空置,再隔壁就是孟家。

上一次,劉妤就趁夜偷偷翻進他們家,縮在墻角,也不知所謂何事。

難不成這家伙來過不止一次?

小時候的隔閡太深,李聞溪不太愿意與劉妤多接觸,雖感慨過她現(xiàn)在過得可憐,可自己自身難保,當然沒有圣母心要去救別人。

作為一個三觀正常的普通人,李聞溪只能做到不對處境不如自己的人落井下石,卻實在沒有興趣以德報怨。

所以希望劉妤別再給她找麻煩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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