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渡金枝:我成了皇商太子妃
- 桃兔寶寶
- 2227字
- 2025-04-07 20:00:00
姚甜楠抬頭望去。
只見官道盡頭玄衣侍衛們如黑云壓境,胯下高頭大馬踏起滾滾煙塵。
鐵蹄聲如震雷,刀鞘在疾馳中碰撞出肅殺的錚鳴。
為首的少年煞是惹眼。
一襲金線滾邊的檀色錦袍在風中獵獵作響,鎏金發冠映著烈日灼出耀目光芒。
通身的矜貴氣度卻硬生生壓得周圍的景色都成了陪襯。
姚甜楠看著逐漸行近的人馬,拉著四哥哥進了灶間,背過身去。
這隊人馬,風塵仆仆,應當是長途跋涉而來。
可是,那些侍衛不見絲毫疲色,見得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
而且,如此疾行,定是發生了何等大事。
最主要的是——
為首的少年,身穿的錦袍,若是沒看錯,應該是云錦的。
這一行人,非權即貴,絕不是此處州府能見到的人物。
待馬蹄聲漸漸遠去,姚甜楠才松開四哥哥。
“甜姐兒。”
四哥哥看姚甜楠臉色不好,有些不明所以,低聲喚她。
“趕緊收拾,回家。”
四哥哥點頭應下。
兩人合力,不到兩刻鐘,將茶攤收拾妥當,這才背著竹簍往家走。
夕陽西沉,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姚甜楠忽然手臂高高舉起——
那地上的影子也跟著拉長。
她踮起腳尖,可影子始終被釘在腳下的泥里,像一株永遠曬不到太陽的苔蘚。
行至村頭時,姚甜楠抬頭看見影子投在了矮墻上,忽的就笑了。
秋風卷起茶幌的邊角,又裹著灶里燒茶渣的香氣,悠悠的朝著紫竹林深處蕩去,日子兜兜轉轉已過了半年。
然,茶攤是春天支起來的,眨眼還有五日便是霜降。
這四面透風的攤子,早就裹不住熱氣,留不住堂客了。
茶攤如今又添了蜜梅花茶、陳皮姜茶等幾種花樣,還兼著制作茶包賣給行商。
雖說生意不成問題,但總歸要早做打算。
姚甜楠平時總與來往的茶客閑聊,知道不少縣城的消息。
目前,自己能選的小本生意,茶室、酒肆、小吃攤。
其他的生意,不是要手藝,就是要本錢。
如今自己手里不過五十兩。
若是開茶室,便要選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茶室雖不像書坊、畫閣一樣,需要大量的書畫,但是些許還是要有的。
自己不懂這方面的事情,茶室首先就可以排除了。
小吃攤簡單些。
但,起早貪黑,且利薄。
既賺不到錢,還沒了時間做別的事。
然而,酒肆只有酒、菜兩樣。
自己在家中也常做下酒菜,只再去嘗嘗別家的味道,精進一下技藝,這倒是不難。
可難處頗多——
首先是,酒肆里魚龍混雜,自己是個未出閣的女子,恐外祖不會同意自己常駐那三教九流之地。
其次,好酒難得,家中每年存的那幾壇薄酒,平日家中喝著尚可,酒肆卻用不得。
聽三哥哥說,村東的席嬸子會釀酒,回頭找個時間去看看。
再者,酒肆開在哪是個講究,客源決定了收益。
酒客多的地方,通常都是鬧市。
東市是大市集,自然多是富戶。
富戶多欺生,如此,東市不行。
余下的幾處小市集多在城南。
如果是市集,酒肆可佐著小吃一起做。
如此,南市可行。
另外,就是人來人往的地方,特別是行客聚集的地方。
人疲乏了總是愛喝點小酒,大部分行客都是酒客。
可說哪里行客最多,非驛站莫屬。
然,驛站在城北,是官家,又臨近府衙,且驛站旁的酒肆早被縣太爺的小舅子占了名頭。
吳家小門小戶,姚甜楠又是女子,最忌與人別勢頭。
民不與官爭,如此,城北去不得。
城中不允許外來車馬通行的,行客多數雖會選擇去驛站休息的。
但,來往行商的車輛,駐停時間不長,更多的會選擇車馬巷打站落腳。
因此,車馬巷客流量夠大,便是薄利多銷,也穩賺不賠。
行商習慣風餐露宿,對酒菜并要求不高。
如此,城西也可以去看看。
最重要的,便是市引。
現在茶攤的市引,是四哥哥的名,若酒肆還是這般——
三舅舅本就是仗著大舅舅的勢,以后,保不齊大舅母會捏著這茬,攛掇著三舅母將鋪子奪了去。
許多事還是需要細細籌謀。
次日,二舅母要進城采買。
姚甜楠便請了外祖母的示意,與二舅母同行。
繡帕子賣錢的事,之前過了明路,現在姚甜楠都是自己去賣了。
東陽縣——
剛一進城,姚甜楠便同二舅母分開,先往成衣鋪去了。
姚甜楠反復比較了一下,小吃攤和酒肆兩者的收益,最后選擇了酒肆。
畢竟,搞錢第一!
成衣鋪在城東,二舅母要去南市采買。
姚甜楠出了成衣鋪,先繞路去城西的車馬巷,再去南市的太安街看一下。
之后,從那邊去慶云街找二舅母時,還可以路過桐源巷。
姚甜楠匆匆忙忙找到二舅母時,她正站在南市米鋪前與掌柜的寒暄。
旁邊,竹編的貨籃里,堆著小山似的米糧。
“二舅母。”
姚甜楠小跑著過去,鬢邊的木簪險些滑落。
二舅母轉頭看見她,眼角的細紋漾開。
“再不回,我便要去報官尋你了。”
“三舅母讓我捎的蜜棗買了,在東市老字號挑的。”
說著,姚甜楠掀開包袱一角,露出裹著油紙的蜜棗。
二舅母伸手接過她手里的包袱,指尖劃過包袱皮上的茶漬。
“走罷,再磨蹭,到家天都該黑透了。”
村里的牛車停在城門外的老槐樹下,趕車的吳六叔正蹲在地上啃燒餅,還有人未歸。
姚甜楠同二舅母手腳麻利的把筐簍、包袱一股腦都裝上了車。
二舅母悄悄將姚甜楠拉到一邊。
“可是去看鋪面了?”
姚甜楠心里一緊,面上卻笑著。
“二舅母一顆玲瓏心,都掛在我身上罷。”
“死丫頭,與舅母還藏著掖著。”
二舅母點了點姚甜楠的額頭,笑嗔著。
忽聞身后傳來馬蹄聲,并著一聲大喝:“讓開!”
姚甜楠下意識后退半步,撞在牛車的木輪上。
二舅母伸長手,將姚甜楠拽到懷里護著,銀鎖片在頸間都跟著一陣碎響。
一瞬間,塵土飛揚。
剛才疾行的馬蹄聲在不遠處剎停,折了回來。
后面的人馬也都在她們身邊停駐。
一眾人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們。
姚甜楠與二舅母微垂著頭,車夫嚇得燒餅都掉在了地上。
“你們沒事吧?”
頭頂傳來的聲音如碎冰擊玉,讓人想要臣服。
二舅母忙護在我的身前:
“軍爺,驚了您的馬,還請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罷。”
“不是你們的錯。”
姚甜楠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去——
竟是之前在茶攤見過的玄衣侍衛,說話的是為首的少年。